方茧出院的前一天,叶青瑜来了。她被林志挡在了距离病房十多米远的走廊口。
她也不恼,对林志说:“你去跟沈令白讲,我要见他。”
说完,她便在走廊的长椅上坐下。
彼时,方茧刚刚睡着。
她昨晚又做了噩梦,惊醒后缩在沈令白的怀里小声啜泣,沈令白抱着她,轻拍着她的后背,哄了好久她才止住了眼泪。
晚上睡不好,连带着她白天的精神也不好,刚刚的午餐也没吃几口,整个人恹恹的,不一会儿就说困,想睡觉,拉着沈令白的手向他撒娇,要他陪她睡。
沈令白如今什么都依着她,躺在床上陪她说了一会儿话,她就抵不住困意闭上了眼睛。
一直等到她睡熟后,沈令白才抽出胳膊,轻手轻脚地起身。
走出病房,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长椅上的叶青瑜,她看上去好像也没有休息好,尽管化着精致的妆容,但仍然遮盖不住眉目间的疲惫。
沈令白走到她的跟前,声音冷淡,“听说您要见我。”
叶青瑜站起来。她个子比方茧要高一些,脚上踩着一双七八厘米的细跟高跟鞋,站起来后高度差不多在沈令白的耳朵附近。
她只微微一抬眸,便能与沈令白对视,“沈少爷,可以把我的女儿还给我了吗?”
沈令白听了她这话,微微冷笑,“胫骨骨裂、脑震荡、绝食而引起的胃出血……叶女士,您觉得我敢把方茧交给您吗?”
叶青瑜精致的面容上闪过一丝狼狈。不过,一瞬间后,她又恢复成了一贯冷漠的样子,“这只是意外。”她语气平淡,“如果,她肯听我的话,和你了断干净,那么,这些就都不会发生了。”
沈令白被她的话气得冷笑起来,“她差点被您逼死了,您竟说这只是意外。叶女士,我不得不怀疑您逼她离开我的真实目的了。”
叶青瑜面色一青,“沈令白,你这话什么意思?”
沈令白冷笑着说:“我承认,我和方茧之间的关系确实有点复杂,沈知行是她的前夫,我是沈知行的亲叔叔,哪怕我和沈家断绝关系,我和沈知行之间的血缘关系也斩不断。可这并不影响我和方茧在一起。”
“早年前,我曾和我父亲有过约定,我的婚事我做主,也就是说我想和谁在一起,要娶哪个女人做我的妻子,都由我自己说了算,我父亲即便是有意见,我也可以选择忽视。”
“上一次,您在南城单独见方茧,逼她离开我,她难过的和我哭,我当时想的是,等我忙完这一阵,就亲自去见您一面,打消您的疑虑。可我还没来得及去见您,您就直接把她从南城绑走了。”
“作为母亲,您担心自己的女儿所遇非人,这我能理解。可您却如此独断专行,甚至不顾方茧的意愿,强行将她从南城带回来,还把她关起来,哪怕她从二楼跳下去,胫骨摔裂了,你也不曾动容,还是一派强硬的态度,逼她离开我。”
“而我千里迢迢赶过来,想向您表示我的真心和诚意,可您连话都没听我说完,就态度十分坚决地表示反对我和方茧在一起。从您的种种行为中,我并没有看到您作为母亲对女儿的关心,反而是利用母亲的身份,不断地向方茧施压,逼迫她认同您的决定。”
“所以,叶女士,我真的十分好奇,您这么逼迫方茧的真实目的到底是什么?您真的是为了方茧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