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瑜面色灰白。
沈令白的话让她有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她极快地回,“我是她的母亲,我做的一切,当然是为了她好!”她说这话时很激动,声音有轻微的发颤。
“你不是女人,你根本就不知道名声二字对一个女人来说有多重要,所以你现在才可以这么轻飘飘的说出这些不负责任的话!”
“是,只要你愿意,你可以无视她和你之间那层复杂的关系,也可以无视你父亲的意见,娶她做你的妻子。可如果哪一天,你不爱她了,她被你抛弃了,她就会变成整个南城的笑话,大家都会说她不知廉耻,是你们沈家叔侄的玩物!”
“你到时让她怎么办?她性子单纯,胆小又懦弱,到时只怕会被那些流言蜚语活活淹死!”
沈令白嗤笑了一声,“叶女士,您凭什么觉得我会抛弃她?”
叶青瑜面色一滞。
沈令白讥讽道:“您不能因为您自己曾被抛弃了,就觉得方茧也会被我抛弃。叶女士,我希望您能搞清楚一件事情,我不是方展鹏,方茧也不是您,我与她和您与方展鹏之间,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所以,叶女士,虽然您是方茧的母亲,但我希望您以后能离她远一点,如您所说的那样,她性子单纯,胆子很小,又容易做傻事。这一回,她能活下来,纯属她命大。”
“我不希望这种事情还有下一次。她是我捧在手心里宠的人,她掉一滴泪我都要心疼半天,所以,我绝对不允许有人伤害她,哪怕您是她的母亲,也不行。”
叶青瑜面色难堪地站在那里。沈令白的话,让她有一种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扒光了衣服的感觉。
她愤怒地看着沈令白,声音激动,“你凭什么这么揣度我的心?我是她的母亲,我害怕她受伤害,阻止她犯傻有什么错?你现在当然可以口口声声的说你有多少爱她,可以后呢?人生这么长,你就能保证你能爱她一辈子吗?”
沈令白掷地有声地回,“我当然可以保证。”
叶青瑜逼问:“你拿什么保证?”
“——我的生命。”沈令白声音从容,“如果有一天,我辜负了方茧,我的这条命,您可以随时拿去。”
说罢,他便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方茧还在睡觉,要是醒了看不到我会哭的,我就不送您了。您好自为之吧。”
说完,他便迈步往病房走。
叶青瑜在背后叫住他,“沈令白,你敢和我打个赌吗?”
沈令白没有搭理她,继续往病房走。
叶青瑜用激将法,“沈令白,你是不是不敢和我赌?”
沈令白停下脚步,转过身去,目光玩味地看着她,“赌什么?”
叶青瑜像个输光了的赌徒一样,眼睛里闪着疯狂的神色,“方茧和我说,你曾对她承诺过,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会放弃她——我们就赌这个。”
沈令白轻笑了一声,“您想怎么赌?”
叶青瑜说:“我赌你终有一天会放弃她。到时,如果我输了,我就从方茧的生活里彻底消失,而你要是输了的话,就请你就从方茧的生活里彻底消失。”
说完,她挑衅的看着沈令白,“怎么样,沈令白,你敢和我赌吗?”
在沈令白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不敢”两个字。
他讥讽地勾了一下唇,“好,我跟你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