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沈令白承认得非常干脆。
“为什么?”陈飞扬好奇地问。
会客室里白炽灯的光线明烈,沈令白眼眸微眯了一下,说:“他父亲去世得早,老爷子心疼他年幼丧父,便毫无底线的宠着他,要星星从不给月亮,以至于都二十六岁了,还一副小孩子心性。”
“我此次故意这般,便是要磨一磨他的性子,让他知道这个世界从来都不是只围着他一个人转的,他想要什么,就只能靠自己的本事去争取,而不是哭一哭闹一闹,然后等着别人双手奉上。”
陈飞扬笑着叹气,“你这叔叔当得可真不容易。不过,他的性子确实该好好磨一磨,不然,以后沈氏真交到他手上,怕是要不了一年就要关门大吉了。”
说着,他顿了顿,“只怕你这番良苦用心,他未必能明白,还有你家老爷子,这回怕是又要骂你一顿了。“
沈令白不在意的一笑,“他是我父亲,要打要骂我自然只能受着。但若要我像他那样无底线地纵容那混账东西,绝无可能。”
“行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喂,等一下。”陈飞扬叫住他,然后朝身后的秘书示意了一下,秘书立刻奉上一张烫金的精美请帖,“下周,我家老爷子做七十大寿,你可一定要来,到时把你的小女友也一起带来,正好介绍给我们认识认识。”
沈令白接过请帖,“到时再说。”
回到沈氏,沈知行发了好大一通脾气。他想不明白,他给出的报价比沈令白低了五个点,为什么还会输?
他可不信陈飞扬那句什么综合考量的狗屁话。
一个公司选择合作对象,难道最该考虑的不是如何以更低的成本,获取更多的回报吗?
对鲲鹏而言,明明沈氏才是最优选择,可他们为什么宁愿放弃五个点的成本利益,也要选择盛世呢?
沈知行越想越气,手在办公桌上大力扫过,东西叮叮哐哐地掉了一地板。
办公室门在这时被推开。
沈鹤年走进来,目光冷淡地扫过地上的狼藉,拐杖在地板上轻轻磕了一下,有些不悦,“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活像只斗败的公鸡,身上没有半点上位者该有的大气和风度。”
沈知行站在那里闷不吭声。
沈鹤年见状,缓和了一下语气,“商场上有赢有输,丢掉一个项目并不是多丢脸的事情,与其在这里发脾气,不如先找一找失败的原因,等下一次再赢回来。“
沈知行点点头,“知道了,爷爷。”
沈鹤年也不再苛责他了,走到沙发前坐下,“你过来,我有事情要和你讲。”
沈知行走过去,“您说。”
沈鹤年朝身旁的助理使了个眼色,助理立刻上前,把手里的牛皮纸袋拆开,取出一叠照片,一一摆在沈知行的面前。
沈知行看了看照片,一头雾水,“爷爷,您这是?”
沈鹤年用下巴点了点那些照片,说:”这些都是城中与你年纪相仿的名门闺秀,你好好看看,挑一个喜欢的,把婚事定下来。“
沈知行如被雷打了一般,神情呆了一下。瞬间后,回过神来,字斟句酌地拒绝,“爷爷,你看我才刚接手沈氏,对集团的业务还不熟练,这次又丢了鲲鹏这个项目,所以,我目前想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工作上,婚事以后再说。“
“你想尽快在集团站稳脚跟,这是好事,但婚事也不能再拖了,你父亲在你这个年纪,已经有了你。这些照片,你且都留着,空了好好看看,等挑选好了就告诉我,我好带你上门去提亲。”
沈知行一听,急了,“爷爷,我真的还不想结婚……”
沈鹤年猛然看向他,眼神锐利,“你到底是不想结婚,还是心里也惦记着那个姓方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