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令白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盯着他,英俊的眉宇间隐着一丝怒气,“不想被我打死,就把这句话给我收回去。方茧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有感情有思想,不是什么物品,更不是你想要,我就必须得让给你。”
“沈知行,你今年已经二十六岁了,早就不是小孩子了,沈氏的重担还要由你来扛,你最好给我快点成熟起来,别让你爷爷失望。”
“我给你十分钟时间整理情绪,十分钟后,你就给我滚回沈氏去,那里才是你应该待的地方。”
说罢,沈令白便拉开办公室的门离去。
沈知行躺在那里,久久都未动一下。许久后,他踉踉跄跄地爬起来,捡起地上的外套,神情落寞地走出去。
沈令白开车回家。
一进家门,陈伯见他脸上挂着伤,忙问:“您这是怎么回事?”
“跟人打了一架。”见厅里没有方茧的踪影,他问,“她人呢?”
陈伯指了指二楼,“在书房呢。吃了午饭就上去了,还叫我别去打扰她,说她要上网课。”瞅一眼他脸上的瘀伤,叹气,“快坐下吧,我去拿药箱过来。”
沈令白在沙发上坐下。
陈伯很快就取来药箱,先拿棉球蘸饱了酒精,然后敷到伤口上去。
沈令白“嘶”地吸了一口凉气。
陈伯见状,不禁埋怨,“您说您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冲动?万一那人下手没个轻重,伤到眼睛怎么办?还有二十多天,您和方小姐就要办婚礼了,若到那时,这些瘀伤还没有退散,那您岂不是要顶着一张大花脸去当新郎?”
“都说婚礼是女人这辈子最重要的日子,您这新郎要是顶着一张大花脸结婚,您看到时候方小姐埋不埋怨您?”
这时,二楼传来开门的声音,紧接着,便是方茧软软的声音,“陈伯,我有些饿了,有甜汤吗?”
“有的。”陈伯回,“厨房里有梨汤。您稍等一下,我让人给您送上来。”
“不了,我下来喝。”方茧踢踢踏踏地下楼来。
到客厅后,才发现沈令白回来了,开心地走过去,“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你的脸怎么回事?”
陈伯将棉球扔进垃圾桶里,又重新夹了一块,一边清理伤口,一边说:“跟人打了一架。”
方茧一听,素净的小脸立刻揪成一团,“谁打的你?报警没有?那人为什么打你?要不去医院检查一下吧,万一伤到内脏就危险了。”
她越说越害怕,“陈伯,快去叫人备车,我们现在去医院。”
沈令白连忙安抚,“没那么严重,只是看着有点吓人而已。”
方茧还是有点不放心,更觉得奇怪,他一向是很冷静稳重的,打架这种事情实在不像他会做的事。
于是,她问:“你到底是和谁打的架,为的什么?”
沈令白觉得有些丢脸,不想回答。
方茧见他不说话,有些急了,“你要不说,我现在就打电话问林志,他是你的保镖,他总该知道的。”
说完,她就要打电话给林志。
沈令白只能招认,“行了,别打。是知行。”
方茧沉默了。
“方小姐,您来给他清理伤口吧,我去厨房看看晚餐准备得怎么样了。”陈伯将镊子塞到方茧的手里后,便离开了。
方茧拿着镊子,夹起一块蘸了酒精的棉球,轻轻擦拭着沈令白眼角的伤口,抿着唇不说话。
沈令白看着她,“生气了?”
她淡淡的,“没有。”
沈令白抓住她的手,制止住她手上的动作,拿一双眼眸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为什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