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
车平稳地驶向沈宅。
从得知今天要来沈宅给他母亲上香起,方茧就紧张得不行,昨晚更是一夜都没有睡好,后半夜还做起了噩梦。
而眼下,车再驶过两个路口,就要到沈宅了,方茧更是紧张得连呼吸都乱了,细白的手指紧紧握着沈令白的手,力气大到骨节泛白。
沈令白将她搂紧怀里,亲了亲她紧绷的唇角,安抚道:“别害怕,有我在,他不会对你怎样的。”
她当然相信他会保护好她的。
可心里对沈鹤年的惧怕,使她浑身的神经都紧紧绷着。
上回在医院的时候,她曾当面向沈鹤年承诺自己会离开沈令白的,可最后自己不仅没有信守诺言,反而还马上就要嫁给他了,可想而知沈鹤年心里会有多生气。
果然,和她预料的一样,沈鹤年在看到她的时候,脸色比墨还黑。
“你带她来干什么?”沈鹤年苍老的声音里压着一丝怒气,看向方茧的眼神更是要将她剥皮拆骨一般。
方茧不禁瑟缩了一下。
沈令白将她往怀里一带,轻微的不悦,“我带她来给母亲上柱香。”
沈鹤年横眉怒目,“她有什么资格给你母亲上香?”
沈令白冷声,“她如今是我的未婚妻。等再过几天,我们结婚后,她就是我的妻子、我母亲的儿媳妇。作为未来的儿媳妇,她当然有资格给我母亲上香了。”
“你真是要把我气死才甘心。”沈鹤年气急,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心脏更是绞痛起来。
他拄着拐杖,长长吸了几口气,才将那绞痛勉强压了一些下去,“令白,我今日再问你一句,你是不是非娶这个女人不可?”
沈令白态度强硬,“是。”
沈鹤年气的身形晃了一下,沈令白怕他摔倒,伸手过去想扶他,被他冷冷拂开手,“不必,我就算快死了,但也还站得稳。”
这句话像一根刺一样,扎进了沈令白的心里。
他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父亲,我只是想和自己喜欢的女人结婚而已。是,我承认,方茧的身份有些复杂,可如今我们身处的不是旧社会,我们是在彼此单身的情况下自由恋爱的,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这么反对我们。”
“就凭她是你侄子的前妻!”沈鹤年一声怒吼。
“你有没有想过,你要是真和这个女人结婚了,知行就得称自己前妻一声‘七婶’,你让他的面子往哪儿搁?外头的人又怎么说他?”
沈令白听后,脸色冷下来,“原来,您一直反对我和方茧在一起,是担心沈知行没有面子。”
他冷冷一笑,“父亲,您当初让我把继承权交出来,我交了,您让我把沈知行培养成继承人,我也照做了,您让我帮他坐稳代理总裁的位置,我也如您所愿了。”
“如今,你却想让我为了他那可笑的面子,放弃和我心爱的女人结婚,抱歉,我做不到。”
“至于他以后要叫方茧七婶的事情……呵,谁让他是我的侄子呢。他既然叫我一声七叔,那么我的妻子,他就必须叫她一声七婶。如果他实在是不愿意的话,那就不要认我这个七叔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