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沈令白拿着充电器回来。
骆美宁伸手过去,摊开掌心,他将充电器放在她的掌心里,她收拢手指,说了声谢谢。
不多时,经理领着一众服务生进来上菜,统共二十四道,大大小小的盘子将整张桌子铺满。
经理拿起酒瓶,想给他们倒酒,骆美宁出声制止,“给我吧。”然后,又说,“出去吧,有需要我再叫你。”
“您二位慢用。”经理出去,关上门。
骆美宁拿起一只高脚杯,将酒瓶微微倾斜,红宝石色的酒液便顺着杯壁慢慢淌进去。
她将杯子递过去,“尝尝看。若你觉得不错的话,伯父寿宴那天就拿它当佐餐酒。”
沈令白接过来,放到唇边浅尝了一口,“口感确实独特。”再喝一口,在唇舌间细细品尝一番,决定了,“你的推荐总不会错的,那就拿它当佐餐酒吧。”
骆美宁眉眼扬起来,笑意明媚,“那是自然。我可是比飞扬还资深的酒鬼。”
她示意他动筷,“尝尝看我家大厨的手艺吧。”
两个人一边吃一边闲聊。
沈令白说:“我一直没想明白,他往年都是不做寿的,今年怎么转了性子,不仅要做,还要将排场搞得这么大。”
骆美宁是何等聪明的女人,自然从他这话里听出来了别样的意味,她一笑,“你这是想探我口风?”
沈令白倒也没有否认,“我实在是被他逼怕了。你若知道他做大寿的内情,看在朋友一场的份上,就给我透露个一二,也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骆美宁当然不会说实话,笑着摇头,“没有内情。”
沈令白有些不信,“真没有?”
骆美宁点头,“真没有。”然后,她假模假样地解释,“可能是这回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想开了,觉得人生苦短还是及时行乐的好,顺便再借着做大寿,热闹一下,祛一祛身上的病气。”
“你知道的,人一旦上了年纪了,就多少会有一点迷信。”
沈令白松一口气,“如此最好了。”
见他杯中空了,骆美宁便拿着酒瓶微微倾身过去,他盯着她,突然一笑,“我怎么觉得你今晚有点想把我灌醉的意思?”
“那你醉了吗?”
骆美宁这一问,他倒真觉得有些醉了的感觉,眼前光影重重,闭上眼再睁开,怎么眼前竟有方茧的影子。
他笑,“醉了。”还醉得不清。
骆美宁知道,这是药效上来了,指甲紧张地抠着掌心,声音不自然地调侃,“你这酒量怎么越发的浅了,这才喝了多少,就说醉了,再这样退化下去,要不了多久怕要成一杯倒了。”
他笑着说:“你可是千杯不醉,我哪比得上。”
饭也吃得差不多了,时间也不早了,该回去给方茧打电话了,他便站起来,“行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我先回去了。”
哪知,一站起来,就越觉得头晕的厉害,像是在坐海盗船一样,身形更是不受控制的晃了晃。
他扶着桌沿站稳,自嘲,“看来我真要成一杯倒了。”然后,他便拿起手机,准备打电话给林志,叫他来接自己。
骆美宁一手按住他的手机,“这么晚了,就别回去了,反正楼上有的是房间,你想住哪一间都行。方茧不在,你回去也是独守空房。”
他一想也是,“那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