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等。”方茧声音轻微发颤。
“呵,等?你能等多久,一年,十年,二十年?就算你能一直没有名分的等下去,但你确定他会让你一直等?”
方茧握着手机的手骨节泛白,“只要他让我等,我可以一直等,哪怕一辈子。”
“呵,果然是无知者无畏。你若是多了解阿白一点,就不会说出这种幼稚而可笑的话了。”
方茧仿佛挨了一闷棍,声音艰涩,“你什么意思?”
骆美宁冷笑道:“我和阿白从小一起长大,我非常了解他,他这个人责任心非常重,也是我们这一辈中最重情重义的人,如果当他发现你的等待没有结果时,他是不会再让你等的,他会忍痛放你自由。”
“到那时,你怎么办?哭着闹着求他不要赶你走?你觉得他会让你留下来吗?不,他不会的。他是最深情的人,却也是最无情的人,一旦他做出决定,要放你走,你哪怕是以死相逼,他也会狠下心去不回头的。那个叫许倾心的就是你的前车之鉴。”
方茧眼前突然闪过去年年会上,许倾心包裹着纱布的手腕。是的,骆美宁说得没错,他是最深情的人,也是最无情的人。
她痛苦地闭上眼睛,又垂死挣扎一般地睁开,“你说这么多,无非就是想我主动离开他,好给你腾位置,我是不会上当的。所以,骆小姐,你死心吧。”
说完,方茧就把电话挂了。
骆美宁将手机放回桌上,看着窗外越来越沉的天气,唇边浮起一丝冷笑。
飞机在南城落地时,已经是后半夜了。
林志一直等在机场,接上沈令白后,车驶上内环高速。
林志从后视镜里看着后座上神色冷峻的男人,小心翼翼地开口,“老爷子昨天又进医院了,说是血压突然飙升,晕了过去,送到医院抢救了一番,才脱离危险,现在人还躺在医院呢,您要不要去看一眼?”
沈令白闻言,睁开双眼,冷冷一笑,“他常年血压正常,从没有过高血压的病史,何来血压飙升?不过是知道我去新加坡看方茧了,故意病给我看的。”
林志有点拿不准他的想法,“那您现在是回家,还是去医院?”
沈令白冷笑道:“他戏台子都搭好了,我要是不去露个面,再背上一重不孝的罪名,岂不是枉费了他这一番良苦用心?”
林志听懂了,给司机使了个眼色,“去医院。”
到医院时,已经快凌晨四点了。
沈鹤年还在睡觉。
沈令白也没有进去,而是坐在病房外的沙发上等。
快七点半时,医生来查房,他才跟在医生的身后慢悠悠的进去。
沈鹤年一看到他,自然是没有好脸色的,但也没有说什么。
医生查完房准备走的时候,沈令白开口了,“穆医生,请留步。”
穆医生停下脚步,看他,“七少,有事?”
沈令白声音冷淡,“上回,我父亲做手术的时候,是你说的,只要他做了那个手术,身体就会没事。可这手术才做了多久,他就又送到医院来抢救了,莫不是你们做手术的时候没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