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展鹏的手术本来预计下午四点左右结束的。
可到了五点,手术都还没有结束。
方茧有些坐不住了,在手术室门口来回踱步,淡粉的唇角绷得紧紧的,一双眼睛更是一眼不眨地盯着手术室的大门。
直到六点半,手术室一直紧闭着的门终于开了。
张医生一边擦汗,一边走出来。
方茧立刻迎上去,“张医生,我爸爸呢?他怎么样了,手术成功了吗?”
张医生皱眉,“方先生已经转去重症监护室了。他的病情比我预估的要复杂许多。他肝脏上的肿瘤已经全部摘除了,已送去实验室做病理检查了。等病理结果出来,就能确定他是不是癌症了。”
方茧听后,心揪起来,“那病理结果要等多久才能出来?”
张医生回,“最快也要三天。”他顿了顿,“方小姐,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方先生的肿瘤组织非常复杂,以我的经验判断,多半是恶性的。”
方茧顿时如遭雷劈,脸色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您、您说什么?肿瘤是恶性的?不、不可能……”
她下意识地不愿意去相信。
张医生从业多年,早已经习惯了病人家属的这种反应,他也希望方展鹏的肿瘤不是恶性的,但他的判断向来不会出错。
他只能安慰道:“方小姐,以方先生目前的身体状况,即便最后确诊为肝癌,他仍然可以通过药物治疗来延缓癌细胞的生长。”
可那也只是延缓,而不是彻底消灭癌细胞。
方茧已经难过得说不出话来。
钟遇一手抱着小星星,一手扶着她,对张医生说:“麻烦你了,张医生,有关于方叔叔后续的治疗方案,还要劳烦你和陈医生费心了。如果你们需要什么进口药物或者医疗仪器,都可以和我讲,我会想办法弄来。”
“那行,我先去找陈医生商讨方先生的治疗方案,如果需要什么,我会跟你说的。”说罢,张医生便离去了。
钟遇扶着方茧到长椅上坐下。
她面色实在太惨白了,钟遇担心极了,“茧儿,你还好吗?”
方茧红着眼眶,仍是不敢相信。
她抓着钟遇的手腕,力气大到骨节泛起青白,声音更是嘶哑的厉害,“钟遇,你说会不会是张医生判断错误了呀?我爸爸身体一向很好的,平时连感冒都很少,怎么好端端的就得了肝癌了呢?”
“对,一定是张医生判断错了……”
钟遇心疼的安抚,“茧儿,你冷静一点,就算叔叔得的是肝癌,也有得救。更何况现在医疗技术这么发达,如果国内治不好,我们就带他去国外治。”
他握住她的手,语气温柔而坚定,“总之,不管叔叔的病有多严重,我都会一直陪着你,直到把他的病治好为止。”
“钟遇。”方茧再也忍不住,流下眼泪。
“不要哭,茧儿。”钟遇用指腹温柔地替她拭去泪水,“我今天晚上就打电话给我爸爸,让他联系加拿大的专家。”
方茧哽咽,“钟遇,谢谢你。”
钟遇温柔地注视着她的眼睛,“茧儿,你永远都不需要对我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