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种……圆满……”
喃喃的声音传遍整个大殿，古钰萱久久不能回神。
“他的资质有资格追逐外门前二十，你觉得呢大雪？”
三秒的寂静如风吹遍大殿，大雪睫毛一颤，摇摇头：“他有资格追逐前十。”
古钰萱看向跪在大殿中央的大牛，面无表情道：“资源的供给确实可以让人更上一层楼。”
古钰萱扫了大雪一眼，拿起百蝉灵叶，“辗转反侧十三载，昔日不可一世的刘长青都被我超越，却不曾想有一天余任斐会把我当猴耍。”
十二月的寒气突如其来，古钰萱一声怒：“你们！可真是他的得力助手！”
跪在殿下的大牛吓得匍匐在地，牵动身上尚未痊愈的伤口也不敢出声，冷汗打湿他的后背。
“这些年我太过放纵你们。”轻语一句，古钰萱眼中的安宁相比以往多了一份低沉，抬手，摆下。
侍卫齐齐踏出一步。
痛哭流涕的大牛推开侍卫，双膝直径砸地，脑袋磕响了大殿，“饶命，饶命啊！”
大牛举手指东南，不甘心道：“都是他！都是黄百的主意！”
古钰萱摇摇头，目光只停留在手中的天蝉灵叶上：“小小杂役凭着几分胆识，也拿不动你手中的权利……带下去吧。”
“姑姑，姑姑！我可是你亲侄儿，咱家唯一的男儿啊！你当真要看着我白白死去？任大家一脉绝后，回家了你要如何向我父母交代？”
自始至终一言不发的大雪捧起酒杯，静抿一口。
侍卫折断大牛挣扎的手脚，将他拖离大殿，大门紧关上那一刻，大牛发出最后的怒吼：“姑姑！”
今天的药田区不同以往的气氛。
房间内，壮子一行人再一次聚合。
安静笼罩在所有人的心头。
壮子率先开口：“听说了吗？每年需上交的灵药数量下降了，是真是假？”
老头儿捋着胡须，眨眨干巴巴的眼睛，“听闻某一位底层的杂役因不满管家的剥削出走，不曾想他三种功法圆满，资质奇高，钰萱师姐震怒，管家被叫去玉宫，如今人影还未见到呢。”
“三种圆满！”众人看出彼此眼中的惊讶之色。
“都说人分三六九等，由天注定，本来我还不信，一股热腔也能搏出未来，可人越长岁数越相信老天爷也会打喷嚏，而如今摆在眼前的，三种圆满！饶是我也真不敢言了……我等枯木诀三十载还未大成啊。”
最为年老者睁开双眼，“未来二十年外门前五十有他一席之地，这等有望仙路的天选之人，我等无需妄自菲薄与其比较。”
“经过管家剥削一事东窗事发，上层人会筛选一番杂役资质，以求天骄不外流。”老者扫视其他人一样，“路子游资质不同我等，大成枯木决，一经被查出必然受重视。”
有人茫然问：“那我们……”
“最多五年他必然成为外门弟子，十个名额大家就没有想法？若是其间他受了我等恩惠，上交的灵药是否可以再减？”
老者厉声道：“不能再拖拉了，今日就去找路子游，一定要将他绑到我们这边。”
其余人认同的点点头，只有壮子的不同：“我不跟你们争了，临近突破的我成为外门弟子不远了，到时候他路子游还得叫我一声师兄。”
忽而一阵嘈杂声传来，几人对视一眼，连忙翻开窗户看去。
“你黄百需随我走一趟刑罚堂。”
黄百全无以往的风采，邋遢的姿态也如不洗澡的乞丐，披散的头发临近脖子只留一双眼睛在外多了一份恐怖的意味。
三种圆满！他路子游不过大成……他全骗过我们！
原来……我们如同小丑，从未察觉他表面之下隐藏的真相。
一声大笑，黄百自嘲，又露出苦涩。
“劳烦师兄告知，我这一去会受何种刑罚？”
“伙同大牛霍乱灵田区，情况属实东区挖矿便是你的命运。”
黄百听闻三步踉跄，早些年听闻东区挖矿是杀人不见血的地方，那里只有混沌，没有秩序。
……
路子游推开房门，突兀的声音响起房间之中。
“方寸不过上百，顶上钻进藤草，忽而来的鸟儿嘀叫声也显得嘈杂，师弟资质可比青天，非同凡响，怎只有这个待遇？”姜林摇摇头，“任斐师兄也太不厚道了，要是如天师兄必然不吝啬，给你一座独立的院落。”
路子游皱了眉头，真是奇了怪了，主人进入自家还能碰上盛气凌人的陌生人。
“小屋确实简陋，师兄担待些，今天算新日，奈何看的上的买不起，瞧不上的又嫌贵，一穷二白的屋子一点水果也拿不出，不能给师兄提供多好的招待了。”
“嘿！”姜林气恼一拍大腿，连忙从储物袋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酒壶，酒杯子，一一摆上桌子，“师弟见谅，师兄不请自来只因与你一见如故，今日你我把酒言欢。”
路子游也拿过一张凳子，推开姜林递过来的酒杯，“先说事如何？师兄带着佳酿上门，这其中藏了什么要是不知道……”
话音落下两人大笑。
“师弟真爱开玩笑。”姜林忽而尽退了笑容，模样带上狰狞，双眼噬人，“任斐师兄榜上有名，钰萱师姐紧追其后，阁人师兄总是那独特的一个，都说他们是外门的风景，引千万人疯狂，可昔日外门第一的刘长青师兄如今却成了无人问津的存在，师弟可知道其中原因？”
路子游眨了眨眼心说我怎么知道？谁没事理你们的八卦。摇了摇头。
姜林饮下杯中酒，气气凶道：“资源的不同！余家是大族，家主是城主，手握金庚金铁矿，古家三代重臣，经商三十三城，阁人师兄哥哥是内门弟子，而寒门的长青师兄能借用的只有自身的毅力。”
“古人说四大法宝——财侣法地，修仙不外如是。”路子游扫了下姜林，“师兄的意思是？”
姜林叹息道：“你我并无作为燃料补充自身续航的力量，投靠者尤为重要。”
“大燕皇朝不必多说，青州三大霸主之一，如今大燕皇朝嫡系三皇子——燕如天，向你发出邀请。”
路子游乐了，“师兄说笑了，这等人物又怎么会瞧得上我区区杂役。”
姜林重重拍了路子游的肩膀，“师弟莫要自误，三皇子的面子即便余任斐都得斟酌。”
路子游换上严肃脸：“考虑，师弟一定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