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上船了！”
远处一声吆喝，衙役已经带着船老大回来。
“丞相大人……”
顾思源正转身给陈大相说，结果但见陈大相早已经往那个方向走，显然衙役声音太大，他早听到了。
悻悻瘪嘴，这才扭头跟上肖煜哲，一路上船。
倒是特意选了一条大船，不然这出海日子可不好过，百多人的大船，衙役只留了一队人留守，其余人全都跟着出海。
这可不是去抓海盗，不是开玩笑的。
在这云陀县大家都知道，海盗一直猖獗，顾思源本着全民致富的想法，多次想要发展海上贸易，结果都因为海盗告终。
最后也放弃了，反正就这样吧，你们爱咋滴咋滴，老子不管了！
重新成立陆上商队，和镖局连手，将外面的物资带进来，让这云陀县也算是发展起来。
顾思源在这里颇受爱戴。
“大人，你们这是去哪儿啊？”
稳定航行之后，船老大过来给顾思源打招呼。
顾思源叹口气。
“哎，不就是那伙儿海盗吗？昨晚上单水彤失踪了，照着看像是海盗做的，我们打算上去海上去抓人！”
“是吗？这海盗也太猖狂了吧！”
船老大眼神有些惊讶，不自觉在几人身上转了转，最后落在陈大相身上稍顿，尚且无人发觉，就已经恢复正常。
看一眼方向，船老大扭头转了话题问出声：
“对了，这海盗一直神出鬼没，这么多年就没抓到过，大人这是往哪儿走呢？”
“嘿嘿！”
顾思源笑笑，对着蓝舞方向努努嘴。
“那位小姑娘说自己知道海盗的位置，我们现在正往那个方向去，且找找看再说吧！”
“可我看这个方向过去，是一片旋涡，这位姑娘莫不是想让大家伙儿都回不去吧……”
船老大突如其来一句话，一瞬间让场面僵住。
淡定犹如顾思源，也是一张脸神色突变，没有主心骨，只能看过去肖煜哲。
两两一个对视，肖煜哲没立即说话，反而是看过去陈大相那边，两人依旧站在栏杆边上笑嘻嘻。
得见如此一幕，肖煜哲才淡定转头开口：
“我相信丞相大人，不会做这种事情，再说丞相大人也在这条船上，真出事的话，也肯定逃不了。”
然顾思源的面上却因为刚才船老大的话，多出不止一分紧张，手心已经开始冒汗，整个人不舒服。
“大人，那地方真不能去啊……”
船老大眼神明显紧张，仿佛就等着顾思源要求转向。
喉头滚了滚，顾思源不会游泳，在这儿最紧张的就是他，一只旱鸭子最惨的死法应该就是在水里淹死吧！
“……距离那地方还有多远……”
声音有点儿抖，顾思源开口问道。
船老大往外瞧一眼回神。
“最多一个时辰，要真是进入旋涡中心，想出来可就难了！”
喉咙‘咕噜’一声，顾思源看一眼肖煜哲没说话，端端就要往陈大相方向走，却被肖煜哲一把拉住。
“你干嘛？”
深吸口气，顾思源盯着肖煜哲一字一顿：“我还不想死。”
说着就要拂袖走，肖煜哲却换只手拉住不放。
“此事我相信丞相大人不会无的放矢，如果真到了旋涡位置再回头也不晚。”
一听这话顾思源当即就瞪大了眼睛，嘴里脱口而出：
“呸！屁才不晚，我可不想死在这儿！”
“你……”
肖煜哲一时语塞，总不能说蓝舞是鲛人族，她办事儿自有她办事儿的道理吧。
“放手！”
顾思源使劲儿抽出来手，着急慌忙就往陈大相那边去。
身后肖煜哲叹口气，劝肯定是没办法劝住了。
不过……
脑海中转悠着念头，忽然想到了什么，不自觉看过去那边船老大。
对方已经在严密确定方向，仿佛前面真有什么危险事情一样……
“听说前面有旋涡吗？”
没等肖煜哲想明白，陈大相的声音已经在耳边传出，堪堪回神忙开口：
“是船老大说的，我对这附近不是很熟悉。”
“脑子有坑吧，哪儿来的旋涡！”
蓝舞一个横眉怒指，叉腰模样半点儿不让。
边上顾思源顿生尴尬，奈何对方是跟着丞相大人的人，自己肯定惹不起，可为了小命着想。
“船老大！船老大！快过来！”
遥遥一声喊，顿时找到目标。
船老大屁颠屁颠儿的过来，正对着陈大相一拜：
“大人，这前面再有一个时辰，就要进入旋涡的区域，您下命令转向吧，不然我们这一船人可出不来。”
“睁眼说瞎话也要看看地方。”
蓝舞眼神轻飘飘瞥过去，定在船老大脸上意有所指。
然对方却好像恍若未觉，依旧一副恭敬模样：
“哎，这位姑娘，此处我很熟悉，确实是如此，若你们强行要去，我就只能下船了，反正我带着人走，你们这儿这么多人，自己过去没问题吧！”
船老大说得直接，气氛一瞬间有点儿僵住。
顾思源左右看，感觉帮哪边儿都不对，最后一拍大腿——
帮啥别人，就帮自己捡回来一条小命已经不容易了。
心中想罢，顿时面对陈大相一拱手。
“大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船老大一直在海上走，比我们可了解的多。”
“是吗？”
良久没说话的陈大相抬头看船老大一眼，对方却不敢与之对视，反而一拱手拜下。
“小人所说句句属实，还请大人明鉴，小人实在是为了全船所有人的生命安全着想。”
“你最好是为了你的命着想。”
蓝舞反正是天不怕地不怕，一句话就横怼过去。
船老大感觉自己喉头紧，差点儿一口气儿没喘上来。
这姑娘到底什么来头啊？
不说在船上不能和船老大顶撞吗？你可不知道船老大会把你带到什么地方去！
然这丫头却好像一点儿不知道规矩。
“呼……”
“呼……”
“呼……”
接连三口气，船老大这才稍微喘匀，只还没开口，就因为突然传入耳中的一句话愣住。
“你和海盗，其实是有关系的吧……”
说话之人是肖煜哲，借着因为知道蓝舞真实身份，所以对她的信任，让自己从一个全新的方向去思考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