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杀死了木沂?”
林落瞳孔震惊。
“所以您早就知道,木沂是害死木家人的凶手?”
“木宅案发后,警方就联系到了我,我从国外匆忙回国,因为木宅内并没有发现尸体,所以在当时以失踪案处理,我跟着警方人员和附近村民,找遍了方圆几十公里,都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木溪用手支着头,神情疲惫而悲伤。
“当年的刑侦手段有限,木宅里没有发现血迹,大门口却有已经被破坏的车辙印,家里的车也都不见了,警方初步判定,可能是家里人自行开车离开,因此,没有再进一步调查。
我当时刚怀孕不久,脑子不太清醒,我前夫追来国内接我回去,我就真听了他的话,封锁了木宅,跟着他离开,直到几个月后,我在国外收到彦彦你的父母发给我的邮件。”
锐利的锋芒在木溪眸中一闪而过,看向面色沉静的司彦。
“他们比我能干,收集到了木宅里反常的线索,还从坡下的村民口中,问出了曾经在木宅出事前,见过木沂进出木宅的消息。
我那时已经意识到问题所在,只是还不敢相信,马上给他们回去邮件,将我的电话告知,希望可以在电话里说清楚,可惜,我没有再得到他们的答复。
等了好几天,我想办法托关系,找到了司家的电话,打过去找你父亲,接电话的管家却告诉我,你的父母刚在车祸中去世……”
“是木沂那伙人,买通了西南市马家的人,制造了我父母的车祸。”
司彦镇定接过木溪的话,这么多年过去,他已经能坦然面对父母的离去。
“这些年,我一直在调查,直接参与制造车祸的人,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木阿姨不必再放在心上,我还不太明白,木阿姨您说您杀了木沂,可以具体说说当时的情况吗?”
王钰瑾甩了甩手中的符纸,“放心,从我们开始谈正事起,我就施法做了结界,除了我们四人外,没人能听到我们的谈话。”
“你倒是贴心。”
木溪没好气地睨了她一眼。
“我生下孩子后,出了哺乳期,想回国找木沂问清楚,前夫一直阻止我,我就和他离了婚,自己回国。
我再次回到木宅,仔细检查了宅中情况,进入只有木家人才知道的密室,发现了家中法宝尽数消失,除此之外,家中和木沂有关的物品也全都不见了,我更加肯定与他有关。
之后,我在国内找他,找了一年多,找遍了和木沂有关的同学朋友,他们都不知道木沂去了哪里,我带的钱也花的差不多。
于是,我就用我的家传绝学,做起了买卖,帮人驱驱邪、送送鬼,后来,接到的委托难度越来越高,我开始涉足赏金猎人这个行列,认识的三教九流多了,人脉广了,打听到的消息更容易了。
最终找到木沂,还是花费了我不少功夫,他改了名字、身份,连外表都有了很大变化,他成了一个白手起家的外贸商人,经常来往于不同国家之间。
我跟着他到了Y国,发现了他做的不少违法勾当,我向当地警方举报了他,他带着人和警方火拼受伤,我坐享渔翁之利,在他逃亡路上,把他劫走。
我不断地逼问他,伤害他,他都一声不吭,我们就那样耗了两天,直到他失血而亡。”
王钰瑾用指甲敲击餐桌,发出清脆的声响。
“所以,15年前,木沂的身体已经确定死亡,他的灵魂大概是趁你不注意,躲去了附近其他人的身体里。”
“夺舍禁术?”木溪皱了眉,“我竟然毫无察觉……”
司彦宽慰道:“我们见识过木沂夺舍的过程,非常快,我们第一次也都没有察觉到,他用保镖的身体直接站了起来,对着我就是一刀,害得我还缝了几针,木阿姨,您没有受伤,已经很好了。”
“想来15年前,木沂还没将禁术练到炉火纯青的程度。”王钰瑾思索着对木溪说,“否则,他肯定会再次用他人健康的身体,出其不意地向你发出攻击,你不会毫无察觉。”
“他可真是该死啊!”
木溪杏眼中迸发恨意,咬牙切齿。
“要是我当年就能有所察觉,将他完全杀死,木尧也就不用受此番苦楚了。”
林落想起木尧虚弱的样子,伤感道:“对不起,没有与您商议,我们就擅作主张,让木大哥受了这么重的伤……”
“没什么好抱歉的,诛杀木沂,清理门户,是每个木家人都该做的事。”
木溪眼神坚定,并不觉得此事不该。
“我当年抛下家庭,追杀木沂时,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只要能杀了这个狼子野心的畜生,我做好了赴死的准备,木尧与他,更是隔着好几重仇恨,他就该这样做,除此之外,似乎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可以应对木沂的禁术。”
林落心中微定,她之前一直担心木溪会因为木尧受伤而责怪他们,没想到这一茬居然如此轻易就揭过了。
木溪知道了事情原委,看向王钰瑾的眼神不再冰冷。
“以血脉为系的灭魂之术,施术之人九死无生,你们能保住他的性命,是费了大功夫的。”
“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同为玄门中人,自然该同仇敌忾,共诛败类,保护同道。”
王钰瑾笑了笑,对林落使了个眼色。
“我们还有件事,想要请教木阿姨。”
林落从随身挎包中,拿出那枚司禹送她的玉佩,给木溪看。
“这枚玉佩想请您掌掌眼,是否与木家的守魂之玉有关?”
木溪眉心轻跳,接过林落递过来的玉佩。
细细看去,是一枚光滑无任何图案雕刻的白玉,隐隐能感受到轻微的灵力浮动。
“我试试看。”
木溪把玉佩放置在左手掌心,口中念动口诀,将一小股灵力汇聚于右手食指和中指指尖,渐渐推入玉佩内。
只见玉佩亮起青色的幽光,木溪一把将玉佩捏入掌中,审视的视线射向林落。
“这枚玉佩,你是从哪里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