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入新居的景一鸣逐渐稳定了起来。
每天坐馆陪客人,回家陪老婆,日子倒也过的舒服。
本来两人余下的钱有些捉襟见肘,后来祁胖子和唐彧卿为了恭贺他的乔迁之喜,每人包了个十两的大红包,他们的日子才算宽松些。
谭筱荷自从家破人亡以后,彻底摒弃了大小姐习性,对于做饭、打扫卫生这类以前她不屑一顾的活计,现在倒是驾轻就熟。
看来苦难改变本性,果然一点不错。
他们的小院被谭筱荷种满了花花草草,看起来比之以前生机盎然了许多。
谭筱荷一开始性子比较腼腆,也不会跟别人打交道。
好在邻居李阿嫂是个自来熟的性子。
人也比较热情,没事就帮着谭筱荷做些家务,跟她聊些家长里短的事情。
谭筱荷的性子这才开朗了起来。
以前她很少跟李阿嫂这个层次的人打交道,接触以后才发现,底层人的生活虽说不富裕,却也很有意思。
景一鸣饱暖思那什么,搬入新家以后,每天晚上都憋着一肚子邪火。
可是拐弯抹角的说了几次,谭筱荷就是不明白。
他又不好意思来硬的,只能憋屈的跑到院中拿水冲凉,好压一压邪火。
景一鸣在弈馆也是混的如鱼得水。
刚开始他坐馆棋师的身份并不被弈馆内的其他人员所认可。
只是当他连着几次挑翻前来挑战的高手,众人对他的态度才发生了变化。
于是后来的日子更加轻松。
不是在隔室内打游戏,便是跟祁胖子侃大山,时不时的摸鱼回家看看,小日子过的那叫一个心满意足。
这天景一鸣又在跟祁胖子在侃大山。
“景棋师,有人挑战。”
伙计来到隔室门口,毕恭毕敬的说道。
“这次多长时间?”
祁胖子将花生仁抛进嘴里,问景一鸣。
“半个时辰吧。”
景一鸣站起身,漫不经心的说道。
“好,我就等你半个时辰,我不相信你小子能每次都这么快。”
祁胖子看了下天井中立着的日晷。
一炷香的功夫,景一鸣回到了隔室。
“好小子,比以前还快了。”
祁胖子看了看日晷,输的心服口服。
“想必嫂子也经常这样夸祁兄吧。”
景一鸣跟他打趣。
祁胖子还没反应过来。
“今天弈馆人少,看来是没什么事了,小弟就先回了。”
说完,景一鸣便一溜烟的跑出了弈馆。
他除了第一天按时回家以外,剩下的时候基本上都会提前回去。
“景三一,再让老子见到你,老子扒了你的皮。”
祁胖子总算是反应了过来,景一鸣身后传来他气急败坏的声音。
景一鸣回到家的时候天已黑透。
他担心谭筱荷一个人在门口等他出什么意外,便不准她在门口等待。
走进正堂,便看到桌子上摆了三碟小菜,最显眼的是竟然还摆了一瓶“醉芙蓉”。
此时的谭筱荷还在厨房忙活。
谭筱荷的厨艺进步的很快,虽然现在做出的菜算不上色、香、味俱全,但也算有滋有味了。
“老婆,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怎么饭菜这么丰盛?”
景一鸣看着一桌饭菜,好奇的问。
谭筱荷将最后一碟菜放在桌上,听到景一鸣的问话竟有些脸红。
“没什么,就是想让你尝下我的厨艺。”
“那也没必要喝酒吧。”
景一鸣想到谭筱荷的“醉拳”和自己“尿床”的丰功伟绩,心里还是一阵害怕。
“要你喝你就喝,哪来这么多废话!”
谭筱荷有些羞怒,景一鸣看的有些摸不着头脑。
烛光摇曳之下,气氛一时竟有些暧昧。
“老婆大人下令,就算是毒药我也喝。”
景一鸣倒上酒,深深闻了一下酒香。
“就你会油嘴滑舌。”
谭筱荷白了景一鸣一眼。
两人对酒闲谈,现在也算是苦尽甘来。
虽然跟以前的生活相比,物质上要下降不少,可是两人都很满足。
两人聊的高兴,不知不觉夜已深。
“鸣哥哥,我先去睡了。”
谭筱荷几杯“醉芙蓉”下肚,脸颊上泛出两朵晕红。
“好,我也马上就来。”
景一鸣将残羹剩饭收拾了一下。
临进卧房门口,谭筱荷回头对景一鸣说道:
“鸣哥哥,今天晚上你不要冲凉了。”
说完,便走进了卧房。
“哦。”
景一鸣应了一声。
少时,景一鸣猛地一抬头,将手里的碗筷放下,一个箭步冲向了卧房。
谭筱荷精心准备的晚饭,还有那瓶“醉芙蓉”以及她的最后一句话,让景一鸣联想起了什么,顿时使他心花怒放起来。
冲进卧房,谭筱荷对墙而卧,身上盖着薄毯。
景一鸣看到她未被遮盖的脖颈,竟也是通红一片。
景一鸣小心的脱掉衣服,伸手探到薄毯里边。
手掌触碰到的是谭筱荷娇嫩的肌肤,景一鸣一阵心旌摇曳,手忙脚乱的脱起衣服。
“鸣哥哥,把灯熄了吧。”
谭筱荷并未转头,只是小声说道。
景一鸣知道她害羞,便将蜡烛吹熄。
黑暗顿时笼罩了卧房,也盖住了一屋的春色。
第二天一早,心满意足的景一鸣并未急着起床。
“荷儿,这个...”
景一鸣想着更好的组织下语言。
“你怎么忽然就明白了。”
景一鸣说的很含糊,但是谭筱荷依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隔壁李阿嫂问起我们什么时候要孩子,然后就...”
谭筱荷没有说完,拿毯子遮住了脸。
景一鸣一脸愕然,李阿嫂这妇人还真生猛,什么话题都敢聊。
不过也多亏了她,不然要靠谭筱荷自己领悟,不知道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
“鸣哥哥,我饿了。”
景一鸣知道她初经人事,身子难免有些不适,便没让她起床。
“你等着,我去给你买早饭。”
景一鸣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在谭筱荷的嗔怪声中出门而去。
等他回来的时候,谭筱荷已经起床。
景一鸣见她一贯披散的头发用发髻在脑后挽了个髻,此时正将床单、毯子拿出去洗。
景一鸣看到床单上的那一抹嫣红,不禁傻笑了一声。
谭筱荷似乎知道他在笑什么,顿时羞的整张脸都红透了。
“荷儿,吃饭吧。”
景一鸣温柔的说道。
两人吃过早饭,景一鸣照例前往弈馆。
虽然现在挑战他的人越来越少,可是每天的点卯还是少不了的。
中午时分,景一鸣回家吃饭,顺便买了点点心。
走到家门口,他并未走进去,而是朝着李阿嫂家走去。
“李阿嫂,小弟前来拜谢了。”
景一鸣放下点心,连连朝李阿嫂拱手。
景一鸣这番举动把李阿嫂和李大哥都整懵了,他们搞不懂景一鸣弄的这是哪一出。
“景棋师,你这是?”
“就是昨天,昨天你跟我家娘子说的...”
景一鸣不知道该怎么委婉的叙述。
“哦,你说的是生孩子的事啊,那有什么,几个妇人之间的闲聊而已。”
李阿嫂终于弄明白他说的什么事。
“景棋师昨天没有冲凉吧。”
景一鸣汗颜,他没想到李阿嫂还真敢说。
一旁的李大哥起初并没弄明白他们俩说的什么。
待到听明白以后,拿着大棍子将景一鸣赶了出去。
“好你个景一鸣,哪有拿这种事情登门拜谢一个妇道人家的。”
景一鸣侧身闪过,往自己家里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喊:
“谢谢了啊,李阿嫂!”
“没事,以后筱荷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问我。”
“你个臭婆娘,给我闭嘴!”
刚到家,就见谭筱荷好奇的问他:
“怎么了鸣哥哥?你去李阿嫂家干什么?”
景一鸣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
“没事,我就是为昨天的事感谢下李阿嫂。”
谭筱荷反应过来是什么事,羞的一跺脚,捂着脸跑进屋内。
“鸣哥哥,你让我以后怎么出去见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