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告诉你的?”祁烟抬眸问,“谁告诉你这些的?”
“沈,沈先生啊。”
见祁烟眸光愈显凉薄,袁圆开始心慌。
“他亲口说的,都是真的,你们曾经很恩爱……”
‘啪——’
祁烟将手中的筷子拍到桌上,胸口微微起伏。
袁圆瞬间噤若寒蝉。
他们少家主是个很少有情绪波动的人,可一旦生起气来骇人的很。
祁烟垂阖上眼眸。
所有人都在跟你说,你之前跟他是一对,就连你的身体都在诉说。
如果没有本能的叫嚣,她可能压根不会把沈饶这个人放在眼里。
这种失控感是祁烟从未体验过的,她实在心烦意乱。
“把这些都撤下去。”
“您不再吃点吗?”
“我饱了。”
“……”
还没吃就饱了。
袁圆深觉自己刚才说错话了。
要是她失忆了突然告诉她自己有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爱人。
估计她也没法接受,更别说还是被元老会折腾了好几次的少家主了。
袁圆心焦难耐,刚想说:不吃饭对身体不好,身后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
两人闻声望去。
沈饶不知何时倚在门口,衣袖早早被他放下来,遮挡住伤痕,只目光沉沉的盯着祁烟。
祁烟有一瞬的不自在,想要避开那闷热的视线。
但她一想,凭什么,她的地盘,她在心虚什么?
祁烟心稳了,也跟他对视,似玻璃珠般无机质的眸底冷冰冰的。
好像在说:看什么看?
沈饶淡淡收敛眸光,跨着优越的长腿进来,默不作声地拉开她对面的椅子叉着腿坐下。
看都不看祁烟一眼,直接拿过她面前的筷子开吃。
“那是我……”用过的。
祁烟话刚说到一半。
沈饶已经夹着菜把筷尖放进了嘴里,薄唇轻轻抿着,讳莫如深的黑眸掀眼皮看她,低磁的一声懒懒溢出喉头。
“嗯?”
“……”祁烟脸有点热,偏过头,“你带下去吃。”
“下去吃凉了,吃凉的对身体不好。”沈饶一本正经。
祁烟说:“反正你出去,别在这吃!”
沈饶勾唇,似笑非笑道。
“祁大小姐好大的架子啊,我饿了一天,累死累活给你做了顿饭,你嫌弃不说,还不让我自己吃完?”
“有你这么欺负老实人的吗?”
一听他的辛苦,祁烟的气焰马上消了:“不是不让你吃……”
沈饶轮廓分明的下颚线绷紧,笑不像笑的。
“我就在这吃怎么了?你再废话我坐你身上吃!”
“……”
祁烟不敢说话了,怕这人真坐她身上,他看起来精神状态不太稳定。
像个要咬人的小疯子。
沈饶也不理她,垂眸吃着饭。
空气一下变的很安静。
他的吃饭礼仪很完美,一动一静矜贵优雅,一看便是大户人家里教养极好的贵公子。
袁圆感慨万分的视线在两人之间逡巡。
好牛啊,沈先生。
她第一次见把少家主震得说不出话的人。
她这会儿实打实的信了。
沈先生,绝对是他们少家主的此生挚爱。
这边,祁烟的余光悄悄打量认真吃饭的沈饶,突然,她身子一僵,不可置信的望向面容冷淡的男人。
祁烟抓着桌布的手收紧,脑子烧的一片空白。
他,他,他……
吃的差不多了。
沈饶转着喝汤的调羹,瞥了眼耳尖已悄然红透的祁烟,偏眸斜睨硕大的电灯泡。
“你先出去吧。”
袁圆没看懂气氛:“我等吃完了收拾。”
“我来收拾,你先出去,”沈饶语气不耐地催促,“快点出去。”
祁家的人一点眼色不会看。
“……”
袁圆寻求性的看向祁烟,见他们少家主正低垂着头,她想了想,只好先退下。
反正没几个人打的过少家主,她放心。
房门紧闭后。
颤着身躯的祁烟,猛地抬头,眼尾泛红的瞪他:“把,把你的腿收回去!”
但她这样子,在沈饶眼里,跟眼含春水,明送秋波,没有任何区别。
他笑的像蛊惑人心的妖精,干净的皮鞋尖挑起她的裙摆,厮磨着,勾惹着她的小腿。
他就这样,在桌下撩拨了一顿饭的时间。
清正严肃了半生的祁烟,哪里见过这种招式。
人都傻了。
沈饶满意于她白纸一张的慌神,起身在祁烟还没反应过来时,直直跨坐到她腿上,环住她的脖颈,吐着热气说。
“不吃我做的饭,就吃我吧。”
他张口咬住祁烟泛粉的耳垂,含混不清的说:“我比饭菜的味道好,你尝尝。 ”
“!!!!”
祁烟猛地往后躲,但她被沈饶以整个人的重量压着,避无可避,椅子要栽倒了,又被沈饶按了回来。
她慌乱捂住自己红的要滴血,还带有酥麻触感的耳垂,吓的瞳孔疯狂地震,说话都结巴了。
“你,你,你……”
“我,我,我?”沈饶觉得好笑的学她,“我怎么了?”
“……你下去,”祁烟白嫩的脸通通红,连怎么揍人都忘了,跟个复读机似的,“下去,你下去……”
沈饶非但没下去,还得寸进尺的往她大腿根坐了坐,紧贴着她的小腹,浑身滚烫。
“不下去。”
宽厚的胸膛对准她,就开始扒自己的衣领,就要往她嘴里送。
“我喂你吃……”
“啊啊啊!”在馨香白皙的胸肌里,祁烟脑子终于烧断弦了,慌忙按住他的动作,“我吃,我吃你做的饭,你下来!我求你了,大哥!”
沈饶:“……”
他的表情一冷:“你喊谁大哥呢?”
“对现在的我来说,你大我五岁,我不该喊你大哥吗?”祁烟要崩溃了,“还有算我求你了,从我身上下来……”
沈饶刀锋般的眉毛皱起:“你的意思是嫌我老喽?”
“……我没说过这种话,”祁烟说,“而且你老不老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不过昨天才第一次和他见面。
“呵呵,”沈饶冷笑,低低地重复了一遍,“跟你有什么关系?”
沈饶这会儿是真的生气了,凸起青筋的大手死死揪住祁烟衣领,阴恻恻地咬牙说。
“跟你没关系?祁烟你真敢说啊,失忆了就是好啊,你一下子年轻了,我成黄脸公了是吧?”
祁烟听不太明白,但她感觉到不对,缩缩脖子说。
“你先下去好吗?”
“不好。”
沈饶回身端起盛好的汤,怼到她面前,冷冷冰冰的说。
“是我喂你,还是我用嘴喂你,自己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