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两个选择有什么区别?
祁烟那个都不想选。
她深吸一气,平复乱七八糟的心绪,可一睁开眼就是沈饶那张放大的俊脸。
她又乱了,脑子糊里糊涂的。
“老子等了你快五年,外面的女人多看一眼都怕玷污了对你的感情,”沈饶咬着后槽牙说,“现在你转头跟老子说,老子年纪大了跟你没关系?”
“祁烟,”沈饶桎住她的下颚,黑眸阴郁沉闷,“我真想把你按在餐桌上办了。”
他拇指揉刮过她柔软的红唇,眸色更深更暗,磁性沉哑的声音宣判。
“让你这张净会伤人的嘴,只会叫着我的名字呻.吟。”
“……”
祁烟哪里听过这些荤话,身子抖了抖,愣是一声没敢出。
“不选是吧?”沈饶正合心意地勾起薄唇,笑的轻佻,“这么想我用嘴喂你?还想要别的?”
“别急,咱们一步步来。”
“……??!”
眼见沈饶要喝汤,嘴对嘴灌她。
情急之下。
祁烟忽地箍住他窄瘦的腰,力气不大不小,正好叫沈饶顿住,愣怔地看向她。
祁烟忍住手心的颤意,朝他绽放出个灿然的笑容,淡然的神情顷刻变的生机盎然,眼眸里荡着明媚,小臂搂住他的腰身,靠近他轻声问。
“我以前真的很喜欢你吗?”
“……”
沈饶被蛊住了。
他好久没看见祁烟对他笑了,气没了,泪忘了,胸腔发音的‘嗯’了声。
你说过最喜欢我,最爱我。
“那你下来好不好?”祁烟环住他的脖颈,眼神期待,清越的嗓音柔的似要将人融化,“我想听一听,你坐在我旁边,我们边吃边聊,好吗?”
“……好。”
沈饶乖乖应声,像是被顺毛的猫,被驯服的狗,听话的从祁烟身上下来。
结果。
他刚抽出跨在她一侧的长腿,祁烟一个利落的翻身躲他有十丈远,好像他是什么病毒一般。
祁烟抬手试图掸掉身上沾染的这男人的气息。
脸上结了层凉薄的冰霜,哪还有半点刚才的柔情似水,声音也冷了好几度。
“真是放肆,元老会到底给了你多大的特权?”
自她出生起,敢往她腿上坐的,说那些大不敬话的人,只此一个。
沈饶:“……”
看着她嫌弃的模样,沈饶捏着瓷碗边的手指泛白,眼底晦涩阴沉。
他早知道的,只要这人想,能演到你流泪。
他也是,明知道她是骗人的自己还信,真够蠢的。
在祁烟这,骗他真比骗狗还简单。
“骗子。”
还说不会再骗他,连这句都是骗他的。
大骗子。
沈饶放下碗,像是受欺负的弃犬,主动往后退了几步,手背擦拭眼角,闷闷的说。
“你来把饭吃了,我不烦你就是了。”
祁烟:“……”
见她没有反应,沈饶抿抿唇。
“不吃饭对身体不好,吃一点吧,不想吃我做的,我叫他们重新做。”
他低眸收拾的背影,落寞又悲伤,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默默忍受着。
祁烟心头没由来一滞,等她回过神来时,她已经不知不觉向他靠近,手抓住沈饶的胳膊。
恍惚的两双眼眸对视。
祁烟跟烫到似的倏地收回手,偏头躲开沈饶再次炙热的视线,不自在的说。
“我说了,我吃。”
她是个说话算话的人。
“……”
沈饶盯着她微红的耳尖,心跳如擂鼓。
好在饭菜还是温热的,祁烟坐回刚才的位置,沈饶给她重新布菜盛汤。
祁烟接过:“谢谢……”
“怎么谢?亲我一口当谢礼?”
沈饶最会顺杆往上爬,祁烟稍稍让步,他就快忘了东西南北。
祁烟埋头喝汤,全当没听见。
坐在她旁边的沈饶挑挑狭长的眼尾,没再闹她,说到底他的目的就是让她好好吃饭,其他的,等吃饱再说。
沈饶手撑着下巴,在一边痴痴惘惘的盯着她。
前些天他还靠着幻觉度日,现在她就活生生的在他眼前。
沈饶觉得像是在做梦。
他存在感极强的目光粘在她身上,祁烟这顿饭吃的很有压力,好在她心理素质好,不然怕是要咽不下去了。
她抬眸,刚想让这人把露骨的眼神收一收,就撞见他毫不手软地往自己胳膊上拧了一把。
“?”
以祁烟多年的经验来说,那一下皮肉必然泛起青紫。
她皱眉,结合他之前的所作所为,有些心烦,说的话也不近人情起来。
“你要是有自虐倾向就去看心理医生,我这不是心理诊所,没法排解你的问题。”
沈饶一愣,捂住自己的胳膊,垂着脑袋往下藏。
“抱歉,我就是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以后不会了,你别讨厌我……”
他越是这样一副软绵卑微的样子,祁烟就越是心烦,她没想那么多,直接拽住沈饶的衣袖。
“给我看看。”
“你别看了。”
“我看看用不用上药。”
“别看了……”
“给我看看!”
‘刺啦——’
不知道是祁烟的力气太大,还是衬衣的料子太脆弱,拉扯间沈饶的半截袖子被她扯了下来。
沈饶咬着薄唇慌忙捂住小臂,好像那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位置。
本来拎着半截衣袖一脸懵的祁烟,在看清他手臂上的伤痕时,眉心紧锁。
“这是怎么弄的?”
她指沈饶手臂上极破坏美感的撕裂齿痕,语气有自己都没发觉的森冷。
“……”
沈饶挡着一只手藏不住的伤痕,闷着头不说话。
祁烟的耐心耗尽:“不说就出去。”
这可踩到沈饶的软肋了。
他抬起头,黑眸水雾雾的,唇角的弧度牵强可怜,哽着声说。
“当时你为了保护我伤到脑袋昏迷,我带你逃跑,他们找来猎犬搜寻……”
他话只说一半,引人遐想。
沈饶红着眼死死捂住小臂,难堪道:“你别看了,很丑……”
“……”
祁烟沉默的看着他,说实话,这话是真是假,她不知道。
为了达成目的伪造这种伤痕的事,在整个祁家是最低端的手段。
她也不是傻子,不是看不出,这人有故意让她看见这伤痕的举动。
不过……
祁烟伸手,温凉的掌心轻轻覆上他的小臂,直视着他的眼眸说。
“不丑,你很漂亮,是我见过最漂亮的人。”
即使有这样狰狞的伤疤,他也美的足够惊心动魄。
是她第一眼就惊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