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噌——"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一股细微的风声略过身侧,同那雷电的交织以光一般的速度一拳砸向了那正中央的其中一道较为矮小肥胖的暗影。
风的速度毋庸置疑,那"人"似乎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还在原地不动,但随着视野的拉近,直到一张椅子上修长交叠的双腿随着灯光映照率先闯入眼帘......
雷鸣也在门彻底打开的时候看到了那两人的样貌,他下意识抬手将元素力掐断,白色的流光离那人不到十厘米时瞬间消散化为虚无。
但帕洛斯想要收手可就没那么好收了,这一击,他是用了百分之百致命的力度去砸的,根本就没想过要留条活口。
当速度压缩到极致时,就连他自己也很难短时间内将其抑制,帕洛斯强行扭转了力度,关键时刻,一拳将距离那人右侧发丝不过一毫米的椅背砸出了块巨大的豁口,那风色满载杀意的气流还在涌动弥漫,瓷砖断断碎裂,墙面轰然塌陷化为缕缕飞灰飘扬。
"团长,怎么是你?"
帕洛斯讪讪收回手,故作若无其事的背到了身后。
少年面色波澜不惊,甚至连正常人下意识该有的躲避反应都不曾出现,那双如深海般黯然的眸色微冷,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幽蓝的毛领柔柔搭在肩头,星空蓝般的披风随着倚靠的动作而略带了丝褶皱,袖口暗金色的徽纹随着灯光的折射幽幽的散发着光,烫金的上衣 衣摆下苍劲有力的腰肢若隐若现,碎金和红宝石的点缀放在他身上却丝毫不带半丝奢靡之感,那种上位者贵族独有的高高在上气质于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明明是同雷狮一般无二的脸,彼此间的气质却又大有不同,少年那双犀利的目光落在了帕洛斯的脸上,表情似笑非笑,
"哦?想造反?"
"怎么会......"
帕洛斯久违的表情中带了丝慌乱,他刚开口只来的及说出三个字,就在下一秒,背后窜过了一阵风,同时是那熟悉的嗓音传入耳旁,
"帕洛斯!找到你了!本大爷好想你!"
金发少年语调欢快,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帕洛斯和雷狮身上时,他一把冲上去抱住了帕洛斯,双臂牢牢环住对方的瘦弱的腰身,浑身都散发着开心和明朗的气息。
肩头一沉,帕洛斯一时不备被"佩利"扑了个满怀,或许是伤势在身,再加上"佩利"毛毛躁躁的冲过来,未能及时稳住身形,帕洛斯本就面对着"雷狮",这一来更是一头就朝着"雷狮"怀里栽了过去。
帕洛斯反应也倒是及时,双臂下意识撑在了"雷狮"坐着的靠椅扶手两侧,此时的他和"雷狮"脸对着脸,就差不到三厘米的距离。
瑰丽的花色瞳孔猛然放大,心脏在此刻怦怦直跳,帕洛斯有些傻眼,一向灵活运转的脑袋也在此刻如崩了弦琴,他就这样同"雷狮"大眼瞪小眼的看。
"雷狮"也像是没反应过来这般变故,身体被动的完全贴靠着柔软的椅背,两人之间的距离让温热扑洒的呼吸也短暂交织,他浑身僵硬,身体绷得笔直,仅是愣了一秒,他的脸色立马变的黑如锅底,
"佩利!"
这是几道声音交叠夹杂在一起的怒喝,讲真的,雷狮海盗团两人同星际海盗三人之间从来没有这么默契过。
雷狮铁青着脸,浑身的杀意和难以形容的作呕表情使得整张面部都带了些扭曲。卡米尔也像是受到了莫大的震撼,连一向保持面无表情不露声色也忘了,暗蓝的眼珠子瞪的溜圆。
在他们的视野中,全然就是一副帕洛斯在"佩利"怀里将"雷狮"一整个圈住的场景,看那两人之间的距离就差当场亲上了。
蓝白色的电光轰鸣,雷神之锤被雷狮攥的发紧,他几乎是想也不想的用了全力,一副要把那三人齐齐劈成一坨焦炭的愤然。
只是那看似来势凶猛的攻击却在离三人不到一米的瞬间被更为强势蛮横的电流挡住化为乌有,雷鸣也明智的走上前,一把拎起佩利的衣领将他提溜到了一边。
金发的少年表情委屈哀怨,长长的睫毛半遮着眼,细碎散落的发丝顺着面庞柔柔的搭在肩上。工整的白衬衫被故意扯开了大半的扣子,黑色笔挺的西装裤却另类的系着一条嘻哈风十足的绑链,他抬起头看了看迅速直起身离团长足有十米远的帕洛斯,脖子上那一圈黑色绑带也恰好露了出来,倒多添了几分脆弱的美感。
"帕洛斯......我就是不小心的嘛......也没想到会害你差点撞团长身上......"
或许是知道这次自己做错了事,"佩利"连一向挂在嘴上的‘本大爷’这个称呼也不用了,语气声音越说越小,甚至就连对那个同自己长的一般无二的"冒牌货"的好奇也消减了不少。
但这件事很明显不是他嘴上说说就能过去的,帕洛斯笑容僵硬甚至透了几分危险,灯光下的他表情却愈发阴沉晦暗,语调无限压低,
"是吗?"
原本端坐在椅子上的"雷狮"僵着一张脸,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没有了坐着的心情,他缓缓站起身,那星空渐变般的斗篷顺着动作宛若丝绸般顺从的垂落在身侧,"雷狮"一脚就将那残破的椅子踹成了断裂的木质碎块飘扬,他淡淡瞥了一眼"佩利"却什么都没有多说,那暗含杀意和怒火的视线迁怒般移到了门口雷狮等人的身上。
"你,怎么跟雷狮老大长的一样?"
佩利呆滞的愣了两秒,神经大条的仿佛根本没察觉出其中的暗潮涌动,
"还有那边的你,为什么长的跟本大爷一样?"
目光转向了还在角落里委屈巴巴的"佩利",佩利挠着头,脑中莫名想起了卡米尔曾说过的‘分裂’和‘蚯蚓’,他有些不确定了,语气也染上了几分不敢置信的懵懂,
"本大爷难不成也和蚯蚓一样?被水淹过就可以分裂成两半吗?"
冥思苦想的佩利只能回忆起被雷鸣按水里的经历,或许是自己都把自己说服了,他看向"佩利"的眼神也带了些古怪,毕竟气味不会骗人,对方身上的那种感觉,是自己的确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