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朱均达等人到达乱葬岗的时候,六只野狼突然从黑暗中冒出来。
众人顿时被吓得屁滚尿流,纷纷四处逃窜,面色惨白直冒冷汗。
“朱总管,现在怎么办?野狼护食,我们根本就不能靠近她……”
一个侍卫猛然拔刀横在自己面前,以防野狼袭击,战战兢兢道。
看着六只野狼紧紧围住云离,眼里冒着凶光,似乎并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朱均达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给我刺死它们!”朱均达一个手势,大声下令众侍卫刺向野狼。
“嗷---”
众人刚拔刀指向野狼,野狼突然齐齐出声,发出一阵阵哀嚎,吓得众人连退好几十步。
“废材!你们跑什么跑?赶紧捅死它们这群狼!
不然,我们所有人都得提脑袋回去复命!”
朱均达自己也倒退了好几步远,脸色早就无比煞白了。
想到自己久战沙场,什么劲敌猛虎没见到过?
朱均达可从来都没有畏惧过。
但像今晚这种,六只野狼共同护食,却没有动云离一根汗毛,他还是第一次遇见。
天公不作美,野狼哀嚎声过后,仁德宫方向便是一声巨响……雷劈???
朱均达霎时愣住了……难道奉皇命救人,弄死几只野狼,还会遭天谴???
“朱总管……”一个侍卫跳到朱均达面前,用刀护着自己,怯怯地开口道:“现在怎么办?野狼似乎跟我们杠上了。”
“杀过去!”朱均达没有犹豫,无比凌厉的双眸里布满血色,拔刀就要往前冲。
“啪---”
就在这时,天空落下一道闪电,划在朱均达和野狼中间。
“嗷---”
野狼纷纷仰头长啸,十秒之后竟然默默转身离去。
朱均达等人顿时看傻了……野狼这就放弃到手的食物了?
这雷还真雷狼!
“还愣着干嘛?救人要紧!”
朱均达一声令下,众人纷纷跑上前,弄走云离。
翌日,浣衣局
“皇上、皇后娘娘驾到!”
一大清早,浣衣局的宫女们正在院内忙碌,大老远就听见庞天赐的声音。
众人闻声赶紧站成一排行礼恭迎。
“皇上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吉祥!”
“免礼!”赵景桓摆摆手,示意众人起身。
扫视一眼浣衣局所有宫女之后,赵景桓的眼神突然有些失落。
“庞天赐,你不是说昨夜抚琴博朕一笑的美人,就在这浣衣局吗?
人呢?朕怎么看的都是一群废材丑女?
昨夜抚琴之人,可谓绝世倾城。
庞天赐,你怕不是忽悠朕吧?小心你的狗脑袋!”
赵景桓的视线明明落在悦儿身上几秒,随即却闪过一抹不屑。
庞天赐自是不敢忽悠当今圣上,也不敢胡乱点宫女敷衍应付。
“这……皇上,您再好好看清楚。
昨夜抚琴之人,的确是此女,名悦儿。”
庞天赐一把揪出悦儿,狠狠地剜了她一眼,示意她吱声。
悦儿见赵景桓都没有用正眼看过自己,一旁的公孙婉儿还狠狠地剜自己,自是不敢出半点声。
“你说话呀?变哑巴了吗?昨夜你小嘴不是挺甜的吗?”
庞天赐一再催促悦儿,脸色非常难看,一副晚点要你好看的凶残。
悦儿战战兢兢地,昨夜那股受宠若惊的感觉,在这会儿只有恐惧与不安。
公孙婉儿的醋劲,整个后宫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简直可以用[妒妇]这个词来形容,意思非常贴切。
“皇……皇上息怒!昨夜抚琴之人……并非奴婢!”
悦儿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居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谎。
“大胆!你区区一个浣衣局宫女,居然敢欺骗陛下?
这是欺君之罪,难道没有人教导过你?
来人哪,给本宫拖出去斩首示众……”
公孙婉儿从昨晚到现在,心中还一直愤愤不平。
突然逮到这么好的机会,能够除掉一个赵景桓喜欢的宫女,她自是不会轻易放过。
“是!”朱均达随即应声,示意手下将悦儿制住,一个手势就马上带离浣衣局。
“慢着!”令在场所有人感到无比惊诧的是,赵景桓突然厉声喊停,“放开她。”
无奈,朱均达只好示意将悦儿松开,一脸错愣。
悦儿吓得胆都没了,脸色煞白成死灰色,心底更是无比惶恐。
想到赵景桓突然不杀自己,悦儿赶紧下跪谢恩:“谢皇上不杀之恩!谢谢皇上!”
“嗯,朕现在问你,你要如实回答,昨夜让朕听了曲子之后龙颜大悦的,到底是不是你?”
赵景桓走到悦儿面前,俯身抬起她的下巴,唇角微微勾起一抹残笑。
悦儿的双眸里滚着泪花,双唇紧抿,丝毫不敢再篡改自己方才的说法。
“皇上,奴婢方才所说,千真万确!
昨夜抚琴让您无比愉悦的人,的确不是奴婢。
奴婢只跟琴房琴师练过几天琴,还达不到让您沉醉的境地……”
晶莹剔透的泪珠不要钱似的,疯狂从悦儿的眼角滑落。
虽是梨花带雨,但却引不起赵景桓半点怜悯之心。
“哈哈……这就对了!朕昨夜所见抚琴之人,容貌绝世倾城,岂是你这等下人,能够相提并论的?
起来吧!朕赐你不死!”
赵景桓的赦免之恩,瞬间让悦儿感激涕零,忍不住多磕几个头谢隆恩。
一旁的公孙婉儿心中五味杂陈,想捏死悦儿的心都有了,恨得咬牙切齿的。
又让一个贱婢逃过一劫!
真不知道皇上玩的什么鬼把戏!
“谢皇上不杀之恩!谢皇后娘娘宽容赦免!”
悦儿刚给赵景桓三拜九叩完,随即又给公孙婉儿行道谢大礼。
“咳咳……”就在这时,不远处的一间房内,突然传来了一阵阵吃力的咳嗽声。
云离……在咳血。
“田嬷嬷,朕和皇后双双来到你这浣衣局,居然还有人敢不出来接驾?
是不是皇后平时管理后宫不严,才让你的人变得这么肆无忌惮的?”
云离的咳嗽声的确很大声,赵景桓耳朵再不好使,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他的脸色迅速阴沉,犀利如刀锥子般的目光落在田嬷嬷的身上,言语间布满了愤怒,俨然一副要将人生吞活剥之势。
“呃……皇上饶命!屋内之人因昨夜抚坏皇后娘娘的御琴,先是被杖刑一百,而后又被丢进乱葬岗喂野狼,如今已经是奄奄一息,根本无法动弹迎接圣驾……”
田嬷嬷可不敢冒死犯欺君之罪,如实将屋内云离的情况道出。
“奄奄一息就可以不用出来接驾了?”
赵景桓闻言,差点就要治田嬷嬷的罪。
“咳咳……”
不曾想,云离的咳嗽声又突然响起来了,并且比前一次还要大声还要吃力很多。
不用脑子想,谁都能听出她非常痛苦。
然而,赵景桓却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选择无视在场所有人的惊诧。
他唇角微勾,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
见状,田嬷嬷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心中暗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