禧仁宫
“回禀太后娘娘,皇上今日公务繁忙……”
小太监还未把话说完,朱熙然便将手中的杯盏扬落在地,满脸皆是怒意。
伴随着噼里啪啦陶瓷碎渣发出的阵阵声响,禧仁宫内所有宫女纷纷跪地请罪。
“放肆!哀家身体不适,已多日不能下地。
皇帝居然可以视而不见,成日窝在乾阳宫,与容妃堕落交融,甚是连早朝都不上!
来人哪,摆驾乾阳宫!顺便通知皇后和齐妃一同前去,哀家今日要清理门户!”
朱熙然踉踉跄跄着起身,准备前往乾阳宫。
“是,太后娘娘。备轿!”
见状,李嬷嬷赶紧小心翼翼扶持,并使眼色示意几个侍女马上去准备坐轿。
待李嬷嬷等人搀扶着朱熙然出来的时候,八抬坐轿早就摆在了禧仁宫门外。
乾阳宫
庞天赐原本以为,自己派手下过去禧仁宫回信,能替赵景桓瞒混过去。
不曾想,小太监刚刚回到乾阳宫,双腿都还没有站稳,朱熙然的队伍便浩浩荡荡地出现在乾阳宫外。
与此同时,公孙婉儿和齐妃一行人也刚好到达。
太后这是搞啥名头?三个女人一台戏?
“太后娘娘驾到!皇后娘娘、齐妃娘娘驾到!”
为了提醒屋内的赵景桓和淑容,庞天赐故意放开嗓子高声喊。
此时,屋内赵景桓与淑容正卖命颠鸾倒凤,玩得是不亦乐乎。
突然听到庞天赐的呼喊声,赵景桓如同人间清醒,霎时丧失了兴致。
“皇上,臣妾还要嘛……”
淑容正沉浸在沦陷中,根本就无法自拔,一脸意犹未尽,压根就没有反应过来。
闻声,赵景桓脸色一沉,语气甚是凌厉:“赶紧滚!”
自打淑容跟了赵景桓,她就不曾见到过赵景桓这般冰冷,不由得心生怨念。
“皇上,臣妾就想要你嘛……”
淑容娇嗔着,以为自己的柔情似水,可以让赵景桓再次沦陷,从而不要变得这么凛冷,丝毫没有任何感情可言。
不曾想,她的话音未落,赵景桓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朱熙然却猛地推门而入,径直走到屏风内。
“皇额娘,您来了?儿臣拜见皇额娘……”
“啪---”
伴随着啪的一声巨响,赵景桓的话音未落,淑容的脸上便是明晃晃的五根手指印。
“贱人!你成日利用美色引诱皇帝,迫使其不务朝政,该当何罪?”
朱熙然收回手,感觉自己的巴掌特别疼,于是轻揉两下。
见状,李嬷嬷赶紧伸手,小心翼翼地帮朱熙然按摩她手掌,脸色亦是阴沉至极。
“太后娘娘饶命!臣妾只是担心皇上龙体过于疲乏,想给皇上解解压……”
淑容顾不上穿衣,挂着个肚兜就赶紧下床,跪地求饶。
公孙婉儿和齐妃一人一边搀扶着朱熙然,见淑容这般惶恐,自是不敢多言半句。
“强词夺理!来人哪,容妃惑乱朝纲,无视后宫妃嫔章法,给哀家拖出去斩了!”
朱熙然向来做事雷厉风行,面对淑容的苦苦哀求,她丝毫不为所动。
闻声,庞天赐上前应了一声“诺”,迅速摆手示意手下赶紧将淑容拖出去。
“不要啊,太后娘娘!臣妾知错了,太后娘娘……皇上……”
听到朱熙然命人将自己拖出去斩首示众,众然淑容有再大的本事,她也不敢有任何反抗。
毕竟,这里是大栾皇宫,守卫极其森严。
纵然淑容有天大的本领,也插翅难逃。
“慢着!”就在小太监差一点就将淑容带离乾阳宫的那一瞬,赵景桓突然有机会发声了。
闻声,庞天赐赶紧摆手,示意手下暂时将淑容放下。
“皇额娘,是儿臣让容妃留在乾阳宫的。
您要是想要责罚,那就连儿臣一并责罚吧!”
令在场所有人感到无比震惊的是,赵景桓竟然为了一个淑容,不惜与自己的母后对峙。
这下还了得?朱熙然直接火冒三丈,气得脸上青筋直冒,差点没背过气去了。
“皇帝!你知道你在跟哀家说什么吗?
你是不是以为,哀家不敢废了你的皇位,从此另立新君?
你……你居然为了一个青楼女子,不惜与哀家作对!”
朱熙然愤怒说完,扬起手轻揉了几下自己的太阳穴,脸色更继加阴沉了。
见状,淑容赶紧跑到朱熙然面前,扑通一声跪下,哭得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臣妾恳请太后娘娘绕过臣妾一命,日后臣妾再也不敢蛊惑皇上、惑乱朝纲了!
太后娘娘,臣妾真的知错了!求你饶过臣妾吧!
恳请皇后娘娘和齐妃姐姐帮淑容说句话,妹妹再也不敢了!”
淑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底气,居然敢请求公孙婉儿和齐妃替她求情。
然而,诚如赵景桓意料之中的,公孙婉儿和齐妃在太后面前,连声都不敢吭一声。
“好啦,容妃!不是你的错,你起来吧!
皇额娘,要是您还不肯消消气的话,那儿臣就跟着容妃一起长跪不起!”
说罢,赵景桓的脸色阴沉至极,曲着双膝准备跪下。
就在这时,齐妃顿感不妙,赶紧抢在赵景桓之前跪倒在朱熙然面前,声泪俱下地苦苦哀求道:
“皇额娘,臣妾恳请您看在太子的面上,原谅了皇上和容妃妹妹这一次吧!
无论怎么说,皇上他都是太子的生父。”
说到这儿,齐妃泪眼婆娑地看了一眼赵景桓,眼里皆是无奈。
深吸两下鼻子后,齐妃扬手抹了一把眼泪,继续轻声抽泣道:
“倘若让太子知道,他的父皇身为皇帝,竟丝毫没有尊严。
将来极有可能会怨恨于臣妾,不能替他父皇说上两句话……”
不曾想,齐妃的话音未落,公孙婉儿也赶紧跟着跪下,假装悲怜兮兮地哀求起来。
“皇额娘,臣妾恳请您饶过容妃妹妹。
皇上乃一国之君,日夜操劳国事,实在乏身无力,理应偶尔调节一下。
容妃妹妹身为贵妃,伺候皇上乃她毕生之事,实在不该过度责罚。”
言不由衷地说到这些,别提公孙婉儿的心中有多么压抑。
差一秒,她就能将淑容揪回仁德宫,然后好好地毒打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