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几个跟我开玩笑,搬回来吓我的吧?
她努力的告诉自己,就是他们搬回来的,但内心,控制不住的总在想是不是又发生了撞邪事件。
把纸箱亲自丢了出去,锁好门窗。她不信,这些东西还能自己开门开窗了跑进来。
然而,半夜,那个幽远的声音把她喊醒了,告诉她,他已经为她准备好了搬家的东西。
惊醒,屋里所有的灯仍如睡前一样,全是亮着的。客厅里,那堆纸箱全敞开大口整齐的并排放着。
康玉颖顿时吓得背贴在墙上不敢动了。
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摸』索着进到卧室拿起手机拨下了肖风的电话。
“小风,你们有没有到我这儿来过?”
肖风在那头『迷』『迷』糊糊的有些不满:“颖姐,你半夜打电话来问这个问题啊?你忘记了昨天是我们帮你搬的家么?我们当然去过你家啊!”
也是啊,这问题问得太没水平了。康玉颖微微语结后,小心翼翼的解释:“我不是说昨天,我是说今天。”
“今天?颖姐,今天才开始几个小时,半夜三更的,我们不睡你也要睡啊,我们跑来你家干嘛?再说我,我们是不是来了,你应该清楚啊!”肖风已经被莫名其妙的问题问清醒了,哭笑不得的给予了最有效的反问。
“那,能不能,你现在来一趟?”
“颖姐,现在是半夜呐!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我,好像又遇到那个了。”康玉颖现在是连“撞邪”两个字都不敢说出口。眼珠不停的转着看四周,虽然什么都没有,但她很害怕,害怕那些东西随时会跳出来一样。“小风,我求你了,赶紧过来吧!”
一个小时后,开着飞车的小风敲开了康玉颖家的门,一进门,就惊讶的那些纸箱问:“颖姐,这些都是丢了的垃圾,你怎么捡回家来了?”
康玉颖紧张的抓住她的手臂问:“你确定你们走时带出去丢了的?”
“是啊!”肖风回答得很肯定,还说:“当时就来了个捡破烂的,高兴的把这些箱子全压扁带走了啊!不对!”
最后两个字吓得康玉颖差点儿跳了起来。“什么?你别吓我?”
“颖姐,这些纸箱不应该这么新啊!可又明明是我们用过的,你看,这上面还有我跟他们比谁搬的多时打下的记号。”
这可是丢了两次,其中一次还是被人压扁了带走了的,怎么会如此完好的再次出现呢?
这间屋子比以前租的更加惊悚啊!至少,那里没有出现过庞然大物,也没有出现过像是来自千里之外的声音。
康玉颖害怕得快要晕厥了。握肖风的手臂更加紧了,指甲都掐进肉里了。乞求着:“小风,帮我搬家吧!现在就搬。”
“啊?!”搬到这里还不到十个小时,又要搬?这半夜三更的,搬哪儿去?肖风有些为难的看着康玉颖。
“要不,我们搬回去?”
肖风也是几乎不会主观的拒绝,听康玉颖一说,立即就给澈哥打电话,让他把那三人喊来搬家。
电话一通,康玉颖就拿过来对着里面大喊:“少总,我要搬家,现在,我现在就搬回来。”
睡梦中被打扰了的周澈本来就很不爽,猛然听到这样一句没头没脑的疯话,顿时怒了。吼着:“康玉颖,大过年的你能不能消停点儿?吃撑了不消化啊?白天才搬完,半夜又要搬回来,你当我们是你消遣的苦力?你当我家是宾馆酒店啊,想走就走,想来就来?你给我老实周静的待着去。”
也不给她辩驳的机会,挂了电话。然后,谁都不见的『奸』笑、贼笑、得逞的笑。
可怜的康玉颖将被挂掉的电话塞回肖风手里,然后用可怜兮兮眼神向她求助。
可那不是肖风的家,她也作不了主啊!只好同样可怜兮兮的回望着康玉颖。
“颖姐,天亮了,再找房子吧?”
肖风的建议,康玉颖没有接纳,她不确定再搬去其他地方不会遇到同样的怪事。何况,这里,还让风水先生看了的。看来,那风水先生不是学艺不精,就是骗子一个。
康玉颖很想念那位给她指点『迷』津的半仙。可是他已经找不到了啊!那就只能按半仙那时说的话,继续住周澈家里去。
“小风,我们现在过去,东西什么的先不搬,你也就不为难了。去了我自己跟他说。”
于是,天都未亮,康玉颖站在周澈家他的卧室门口轻轻的敲门。
只着**的周澈打开了房门,一手『揉』着本已凌『乱』的头发,眼睛都还是闭着的,不满的抱怨:“真是撞鬼了,先是被电话吵醒,现在又有人来敲门,还让不让人睡觉啊?”
好像是有点儿过分啊!可她害怕呀,着急啊,特别是他刚刚一开口就来句“撞鬼”,她连头发丝都在颤抖了。
康玉颖不好意思的喊了声“少总”,不仅为自己打扰了他的睡眠,还为他那只有巴掌大块布遮住重要部位的光『裸』躯体。
但她的眼睛还是不受控的往那里看。不是『色』,她是好奇,她想看看,没有了反应的那里会是什么样子的,虽然,有反应的样子,她也没有亲眼看过实物。
周澈邪邪的一笑,一把把她拉进屋里,用脚踢上房门,搂着她旋转着扑倒在他的床上。
不过,这次,她没有感觉到他那里有吹气一样的膨胀。
哦,对了,他不行的。
那么,他肯定又是在试了。
好吧,那是她造成的后果,也是该承担那点儿责任,就帮帮他。
真的无趣了吗?
才不是呢!周澈道知已到他自制力的最大程度了,再不放开,他就得穿帮。而现在,还不是适合的时候,他必须和她保持着现有的关系。
推开了她起来,用不屑与气愤的语气说:“康玉颖,你想回来住,也不用半夜来玩诱『惑』吧?我说你三天之内会对我温柔,只是随口一说,你就这么讨好我啊?讨好我你也得考虑一下方法吧?你明知我被你踹得不行了,这不是刺激我吗?”
天地良心,她从来没有这样想过。理直气壮的说:“少总,刚才是你先动手的好吧?我只是好心的配合你一下,希望对你的病情有帮助,你反说我诱『惑』你?在你家住了半年多了,要诱『惑』你,随时都有机会。你问问自己,我诱『惑』过你半次没有?”
“好像是没有。”周澈装作努力的回想,肯定的点了点头,然后向她道歉。
得理不饶人,就是说的康玉颖。她立即把头仰到了天上,嘴一撇,把他糟蹋得一无是处。“就是,你有什么值得我诱『惑』的?一身臭『毛』病,自大自恋自狂自傲,还自以为是。哼,倒贴我都懒得诱『惑』。”
周澈的小心肝顿时遭受了剧烈打击。他就不明白,就算她不想嫁进周家,玩玩也是可以的啊,尤其是面对异常优秀的他,她竟然也没有兴趣,她什么眼光啊?最重要的一点,她都二十四岁了,难道没有需要吗?
“道歉就要有诚意。也为了证明我不会诱『惑』你,我从现在起搬回来住。房间,还是你隔壁的我的房间。”
康玉颖趁机说出要回来住的要求,她想,这种状况下,他不会好意思拒绝的。
她想错了,他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说的话也很绝情:“康玉颖,一直以为你很善良单纯的,没想到只是为了到我家来住,就耍了那么多花样,先是撞邪。现在又用这种方式来换取我答应让你住进来。”
“周澈,你这人很过分的!”康换颖也怒了,不管他此时穿着太暴『露』,对着他就的胸就是一推。他向后仰下的时候,顺便把她也拉着一起倒下。
很巧的,门在这时被推开。
叶玉冉很清楚的看到了这一幕。吃惊、玉喜之余,关上门退了出来。
康玉颖看到她了,也猜到她误会了什么。在周澈怀里伸手向门的方向,“喂,玉姐……”
“行了,你现在回来住,什么借口都不需要了。”周澈搂着她坐起来,再扶她一同站起来,动作都是轻柔的疼惜,偏偏说的话,又是那么的伤人。
康玉颖再一次跟他更正原因,说得很坚定。让他去向肖风求证。
果真,他问了肖风。
他相信了。
这让康玉颖更加沮丧。想想自己为公司做了那么多、住进这里也那么久,人品怎样、人格怎样,竟然还受到怀疑。
“少总,我只是暂住,等开年了,房源多了,我一定会找到干净的房子搬走。”
周澈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拿过睡袍把『裸』『露』的身体裹住,笑得如春风拂,指指一旁的坐椅,话也说得很柔:“玉颖,坐会儿吧,被你一闹,我也睡不着了。”
康玉颖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她不明白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善变。
“被人扰了清梦,脾气是会差点儿。现在好了。”这是周澈给出的解释。
除了这个解释,似乎也没有什么合理的解释了。但康玉颖有,她讽刺的说:“少总,女人是每月有几天心烦意燥,你倒特别,周期是每天几个小时,要不要我送你几盒‘月月舒’?”
不知道那是什么玩意儿也猜得到是用于什么的。周澈笑着走到她身边挨着坐下,问她:“女人那几天就跟我刚才反应一样啊?那你那几天时一定记得告诉我,我一定配合。”
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拿下他放她肩膀的贼手,站起来对着她伪笑一声,提醒他已经答应了她的入住,就要当搬家的事没有发生过。
之后,康玉颖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由于晚上折腾到天快亮了才没有了胆怯,这一觉睡到了中午才起来。
偏偏周澈那头猪比她更能睡。
她坦然的走下楼去时,正看到叶玉冉对着此时目光呆滞的老董事长说话,从她脸上的笑容来看,定是开心的事。
不去打扰他们了吧!
康玉颖正要缩腿上楼,叶玉冉看到了她。拍了拍老董事长的手,就向她走过来,牵住她的手,笑得很灿烂。
边带她走向坐的地方,边问:“怎么一个人下来了呢?饿了没?我给你们炖了些汤,来,坐下休息一会儿,我去给你盛出来。”
为什么不能一个人下楼?为什么给“我们”炖汤?为什么刚起床又要休息?
康玉颖知道应该给纠正,还没有想好要怎么说才能消除误会。叶玉冉又问了:“周澈他什么时候起来呀?”
再细想就会错失了解释的最好时机。康玉颖也不管会不会言不达意,会不会再增误会,将否定的话一骨脑全说了出来:“玉姐,我想,你好像误会了什么。我是从我自己的房间出来的,没有进过少总的房间,少总在哪儿,在做什么,我不知道。”言语间,还特别强调了“少总”二字。
明明半夜亲眼看到她在他房间与他亲密,还说没进过他房间?叶玉冉当她是不好意思,体谅的没再说了,微微一笑,转身去了厨房。
完了,这下说不清楚了!
该死的撞邪,你干嘛不直接撞死我算了。康玉颖翻着白眼,没有形象的一捶坐椅的扶手,在心里骂着。她开始觉得这件事比撞邪更加恐怖。
想以过去把东西再搬回来为理由离开这尴尬的环境,叶玉冉就是不放手,拉着她问东问西,让肖风带着人去搬。温柔的态度,让她不忍逆了她的意。
好不容易看到周澈现身,康玉颖立马把他妈的注意力给指引了过去。
正要溜走,周澈抓住了她,对他妈笑笑,什么话都没有说,拉着她就往楼上跑。
“儿子,中午了,先吃饭吧!”
叶玉冉在身后深有隐意的喊声,让康玉颖的脸红到了脖子。
“少总,请你自重。”在身形终于停下时,康玉颖板起脸说得咬牙切齿。但有用吗?楼下的叶玉冉早已认定了。
“喂,玉颖,想不想去西藏?”
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康玉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在他再次说出时,她有了疑问:“这才两三天时间啊!善变的女人也没有你变得快吧?股份收购的事你不管了?那可是你说的最重要的事。”
没与她计较,说得很是诚恳:“只是去几天,带老头去看看,我想通了,你说得很对,趁老头还有清醒的时候,抓紧时间,我不想以后留下遗憾。正月十五赶回来正好十六就收股份,前期工作孙叔已经着手在做。”
他有这打算,康玉颖很是玉慰,她也想去,西藏她还没有去过呢!可人家一家人的出行,她去算什么呀?
“你带老董事长和玉姐去吧,我会帮孙总把准备工作做好,等你回来。”
周澈的计划里可不是三人行,他得带上康玉颖。他要她时时处于他的视线范围内,不定什么时候就有意外收获,不定什么时候就可以用她来牵制某人,不定什么时候她就成了他的女人。
将家里的事嘱托给了四位管家,周澈亲自开着沉稳的红旗载着父母和康玉颖向机场而去。但距他们出门不到十分钟,又有一辆改装的阿斯顿马丁从周家大宅悄然无声的开出。
下了机后,周澈租了一辆车价只有几万元的小面包车,连同司机,一个名叫索南嘉措的藏族小伙子。
这让康玉颖很是意外。这家伙不是通常都要自己开车的吗?他不是一向只坐好车的吗?
“我不熟悉路况嘛!你们可都是比我生命还重要的人,我得为你们负责,对吧?”
沾了他父母的光,沾着成为了重要的人,这个理由说得过去。那也不能解释为什么租一辆便宜的车啊!他应该让比他生命还重要的人坐得舒服一点儿。
“嘘,低调、低调,千万不能炫富,不然,再有绑架事件怎么办?”
哦,这家伙吃一堑终于长了点儿记『性』。
康玉颖没再追问了。
可是不问又很难忍住,市区的条件多好,他却不住下,让司机连夜开车往巴松错而去。这么急赶的是什么路啊!
叶玉冉也有些奇怪。
他只回了句:“玉姐,我还会把你们卖掉么?”对继续的追问,就装睡了。康玉颖气得掐他的胳膊,可是衣服太厚,他没有感觉,竟然响起轻微的呼噜声。
巴松错的景『色』是不错,可这大冬天的,冷死人了,他怎么能把两位老人周排在这里住几天?
司机小伙索南嘉措对他的这种做法也皱起了眉头。可他毕竟是被雇佣的,有些话还是不说的好。
天微微亮,周澈带着康玉颖给了司机小伙一个地址,不远,就在这附近。
但他们去时,那里已经没有人居住了。
第二天,他们又去了另一个地方,同样的,木屋空空的,里面比屋外还冷。
第三个地方,同样的情景。
周澈的眉『毛』拧了起来,不停的划拉手机屏幕,显得有些焦急。
康玉颖不知道他在搞什么,气得又想拳打脚踢了。索南嘉措却看出了门道,对他好感倍增,问他是不是在寻找门巴。
“什么是门巴?”康玉颖听不明白了。
“门巴就是藏语的医生。”周澈为她作了解释,然后问嘉措对藏医是不是有所了解。
嘉措点了点头,告诉他,他的阿嘉就是门巴,用自己配的『药』治过很多人的病。
阿嘉,又是康玉颖不知道的称谓。但他知道了周澈此行是为了给他父亲寻医问『药』。
原来他还是有几分孝心的嘛!康玉颖原谅了他一路上瞒着她的行为。
“只是,阿嘉没有在大医院待过一天,只给附近的人治病,不知道能不能治你父亲的病。”
藏『药』的神奇,康玉颖也是听过的,反正老董事长的病情已经这样了,试一试也不会有坏处。拉拉周澈的手,小声告诉他可以跟着去看看。
周澈却犹豫了,悄悄的以凌厉的目光打量着嘉措。他觉得这事有些凑巧了,为什么在他师傅---反杀组织第一负责人尧给他的名单上的人找不到时,就遇到了所寻找的同类型人?
可嘉措一脸的坦然,灰『色』的眼珠里透出的全是清澈。
难道真是巧合了?
防人之心不可无。周澈问清了地址在那曲的山里,而且要用脚走几小时车不能行的山路,立即以老人受不了山路的颠簸为由,让嘉措看了他爸的状况后,带着康玉颖一同出发了。
他希望此行可以找到对父亲有益的『药』,也能找到他师傅让他去找的『药』方。
出发前,他发了几条短信。康玉颖问,他只说是给孙总交待一下工作。可不久之后,康玉颖从他一直所握她的手不放和他冰凉的手心感觉到他在戒备着什么。
悄悄的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他只将握手改为搂腰,让她的身体紧靠于他的左胸。
这姿势太过亲热了吧?
康玉颖不满的提出来,得到的只有两个近乎唇语的字“别动”。
干嘛这么严肃啊?康玉颖撇了撇嘴,也懒得跟他计较,反正有其他人在跟前,他还能把她生吞活剥了啊?
继续把眼光投向窗外的美景。
点点白雪中的青葱翠绿,雪地里冒着热气的温泉,都让康玉颖兴奋得这里指指、那里问问。也忘记了他对他的亲昵动作。
周澈的目光也一直落在车外,但他却不是在玉赏风景,他在暗暗的记路,同时警觉的感受嘉措身上的气息。对康玉颖的话,有一答没一答的敷衍着。
到了车不能行的路段,嘉措将车随意的停在一旁,又引起了周澈的警觉。步行的路上,他没有放松康玉颖的手。在她喊被牵疼了手的时候,也只是从左手换到右手,再从右手换到左手。
路很远,天都快黑了,还没有到。
周澈将没握康玉颖的那只手放到了自己的腰间,看路的同时,留意着四周的风吹草动,暗暗蓄势待发。
前面步行的嘉措突然停下了,指向不远处的一点微弱的光,那是在没有全黑的暮『色』里很不显眼的。
周澈将腰间的枪已拔出了两寸,确保能在千钧一发时立即『射』出。
“阿嘉、阿妈!”嘉措扯着嗓子喊起来。直到两位穿着藏族服饰晒得黝黑的老人从简陋的窝棚里出来,他一把抱住了他们。
介绍了他们认识以后,周澈仍没放松警惕,无时无刻的观察着。
嘉措与他的父母忙活了起来,煮了一大锅风干肉,听说那是他父亲猎取的獐子和鹿,接着又取出在薄石板上烤的青稞饼、酥油、糌粑、『奶』渣等,摆了一大堆。
每一种食物,周澈都先康玉颖而尝。她表示不满时,他笑着说食物太诱人了,他『逼』不急待。
真是这样吗?当然不是了,他在每一口食物进嘴之前,都悄悄的用手指上的那枚戒指做着测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