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都没有问题。
他开始确定他们都是朴实的本份人。
嘉措的母亲只一旁笑着,她不懂汉语,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而他父亲用藏语掺着汉语与他们聊着,语言在这里有些障碍,但真诚的笑容是一样的畅通。
饭后,嘉措向他的阿嘉讲述了周煜的病情,再向周澈问了一些情况后,用藏语翻译给他的阿嘉。
周澈是懂藏语的,只是谁都不知道。他一直注意的听着,在确定用藏语交流的三人都没有可疑时,担心放下了一大半。
索南嘉措的阿嘉夹着汉语告诉周澈,他也没有把握,只能试一下,包了一些『药』粉交给他们,让带回家每天一勺用水调着服用。说如果有效或是出现什么情况就告诉嘉措,他再看需不需要换『药』,以后的『药』,他都会让嘉措寄去的。
坦然、真诚、朴实,让周澈为之前对他们的怀疑有些许的歉意。
第二天早上,他们要往回返了。
返回之前,周澈拉着嘉措的阿嘉比手划脚的问着别的治病良『药』。康玉颖就拉住了嘉措,将周澈那里的伤说了出来,让他问问他阿嘉,有没有『药』可以治。
嘉措不相信周澈有那难言之伤,但仍是去认真的为她问了。而且没有想到问这话应该避开当事人。
话问出来时,周澈窘得只想立即拿康玉颖来证实给他们看,他很行的。
嘉措的阿嘉呢,也纯朴得不知应有避讳,歪头眯眼的仔细看了周澈后,疑『惑』了,说他身体很健康,不像是有那隐患的样子。向康玉颖问了几句什么,她反正是没听懂,却也胡『乱』的点了点头。
然后,嘉措老实的给予了翻译。原来,是问康玉颖是不是亲身确定了他那里有问题,让她不能要求太高,要给他适当的休息,以助体力恢复。还拿出了几根风干了的什么鞭塞到康玉颖手里,说实在需要的话,就把这些给他吃。还一再叮嘱,不可用太多。
周澈早在嘉措他阿嘉说的时候就听懂了,一改窘态,憋着笑快憋出内伤了。
这时窘的就是康玉颖了。她一个黄花大闺女拿了一手的雄『性』动物生殖器,与让她扒下男人的裤子看实物的羞涩程度是没有的多大区别的。
愣了数秒、窘了数秒,那些东西就让她塞到了周澈手里,诅咒着:“笑笑笑,当心把这些全塞你肚子里去,让你一辈子都撑着回不了原位。”
周澈才不当一回事呢!笑嘻嘻的说得让康玉颖的脸更加红了。“那正是我希望的啊!到那一天,你一定得和我一起好好享受。你可别喊着你不行了哟!”
气而羞的一脚,跺上了周澈的脚背,康玉颖气乎乎的走向返回的路。
他们就在她身后跟着,一路有说有笑,其间,自是说到了男人最热衷、最在意的话题。
康玉颖从周澈的汉语表达里听得清清楚楚,不确定他是真的有那些经验,还是只是吹嘘。
如果他真如他所说的那样强悍,那她还用内疚个屁啊?
她有了试一试的想法。
回到家后,周澈并没有把『药』立即给他老爹服用,而是将其交给了禹哲,让他先对成份进行分析检验。在百分之百确定了没有问题后,才开始按要求给他老爹服用。
同时,将从索南嘉措的阿嘉那儿打听来的其他『药』方也整理了出来。整理出来后才发现,很多『药』名是他们不知道的,再加上是藏语,只能靠音译,从资料上去查也不能确定。更别说还有分量的准确『性』了。差之毫厘,谬以千里的事情千万不能做,那将关乎多少人的『性』命啊!
而且,那些方子到底有没有效,也需要验证。怎么验证?目前,只能看他老爹周煜服了『药』后的效果了。如果可以,利用这个『药』方倒是能起到很好的掩饰作用。
那将又会有一个长远的实行过程啊!
思考藏『药』的问题,很难不想索南嘉措的阿嘉送给康玉颖的什么鞭和配的什么『药』。那个倒是能很快验证,也会验证得比较愉快。
要不要试试呢?
还是先别试了,没有固定的床伴,又纯粹是为了解决生理需要而做,万一用了后半天都完不了事,那不浪费时间精力嘛!
也许有一天,和康玉颖用用,感觉应该会不错吧?
可这女人的身份太特殊了,什么时候才能从她身上把那人找出来呢?
周澈叹了口气,把拿在手里的那些鞭又放回了他特选的锦盒里。
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而且周澈还担心着玉传媒。不是股份的事,也不是业绩的增长,而是禹至今都没有任何动作,这不像是禹雷厉风行、斩尽杀绝的作风。
难道是那一幕障眼法起到了作用?还是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周澈反倒希望是后者,他有些按捺不住了,想跟禹来一场大比拼。
他表面让康玉颖与孙总加大了公司的各种造势活动,玉传媒的身影就像龙卷风一样,快速的席卷了整个冗市。暗地里,他让四大管家做着其他布署。他的家也修了一条秘密通道,除了他和四大管家,再无人知道。
股份收购的事全部结束了,百分之百的股份全握到了周煜手里,看着那些股权证,周煜老泪纵横,那是高兴的泪。
这时的周煜是近段时间来最清醒的,他坐在轮椅上拉着康玉颖的手感动的说:“玉颖,这些日子多亏了你,没有你,周澈不会取得这样大的成绩,我多年的心愿也不会这么快就如愿。现在就是让我立即闭上眼,我也知足了。”玉慰的笑容里闪着点点泪花。
康玉颖知道,她做的是不少,但周澈做的比他多得多,尽管他在公司的时间少,但他象是能预知未来,早已把很多事都周排好了,她更多的是在替他实施。所以,对老董事长的感激,她有那么点儿汗颜。
周煜话锋一转,提出他还有一个未了的心愿,希望她能成全。
康玉颖的心咯噔一下,她能猜到是什么了。
果然,他是希望她能在他有意识的时候嫁给周澈,让他能抱抱孙子。
康玉颖当然是拒绝。周澈那家伙,只是做个上司都常常吃定她,万一成了夫妻,她不被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玉颖,能告诉我是什么原因吗?我一直想问,但又怕触及你的伤心事。可我现在再不问个清楚,我真的没机会知道了。玉颖,你可以告诉我吗?”
如此哀怜的请求,她又怎么能不说呢?何况那是她早已认定的事实,说与不说,都是存在的。
“董事长,因为我是个不祥人啊!”康玉颖尽量把语气放得轻松。
这是她自我调节了很久了的话,尤其是在那次与周澈借公济私在国外玩了一圈后,她想通了很多事,不再让认命的事情烦扰着自己。
老董事长立即驳斥了她的话:“谁说的?我一直认为你是个福星,你看,有你替我看着周澈,帮他,公司才有今天的成绩,他也才能周定下来不到处跑。”
不跑?他跑的时候你没看到而已!康玉颖在心里说着。看了看门外,在想,要不要把他的罪行全部说出来。说出来了,他爸会不会暴打他一顿呢?她好期待。不过,那种可能『性』实在是微乎其微。
深吸了口气,康玉颖尽量让语气平缓:“董事长,我说的是真的。我真的只会给人带来噩运。在我小时候,就有批命人断言了,说我今生不能拥有亲情、爱情、婚姻,事业上成功,是老天对我唯一的恩赐。如果我要逆天而行,与我结婚的人,会与我一起万劫不复。我记得很清楚,批命人说的万劫不复就是相互的伤人伤财伤心伤命,守着婚姻却是会孤独终老。”
“算命的话哪能相信,全是骗人的。算命看相还说我要活到九十九呢!你清楚,我能活到六十六都不可能。”周煜难得这么长时间的清醒,甚至比康玉颖还要清醒地说出有力的反驳。
她何尝不希望那些话是骗人的?
可她刚一出生,她父亲就抛弃了整个家,哥哥为了几颗糖把一岁的她给卖掉了,养父母倒还不错,却在她四岁时有了自己的孩子后,把她还了回去。那时,她哥哥早被她妈打得离家出走了。
她妈认定一切都是因为有了她才发生的,加上批命人的话,她妈恨她、怨她,对她冷漠至极。她一直怀疑不是她妈亲生的,更多时候在惊叹她的生命力比小强还要强大。
之后爱情也没有顺过。第一次在她懂得情感,正开始付出时,却发现对方的目的是要卖掉她的初夜。都给绑到床上了,巧遇那人吃**太多,爆了血管给送医院去了,她才得以完好逃离。
第二次,交往了一段时间,又发现对方已有妻有子,毅然断绝。却惹得那人和他妻子天天去她在宣江市上班的地方和家里闹。闹得谁都以为她是小三、她勾引了他。因为连她妈都没有帮她说一句公道话,反说她丢人丢脸。
不然,她也不会一个人随便买了张机票,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连她妈都不知道她在哪儿。
偏偏亲情、爱情路上都不顺的她,唯独在事业上一帆风顺。在宣江市的怡房集团是一年升到了副总经理的位置,在玉传媒也是,不到一年就升到了副总经理的位置,之后升职虽然是运气,但她以实力让众人对她没有置疑。这些事合在一起让她不得不信。
这是她从未对人讲过的经历,此时虽只是简单的捡了部份讲述出来,心里也舒服多了。
笑,强撑的轻松,掩藏不住的苦涩:“所以,董事长,少总那么优秀,我就像一颗毒『药』,我怎么忍心害了他呢?”
周煜坚持自己的观点,对她进行劝解:“玉颖,每个人都会有痛苦的经历,但不能因为一次两次的挫败,就拒绝了应有的幸福。”
她可不认为周澈会是她的幸福。两人最好河水井水互不犯。
周澈推门进来了,坚定的说:“就算批命人的话是真的,我也不怕。以后的事谁知道会怎样呢?至少现在努力过了,不致将来后悔。玉颖,试一试。”
原来,他一直在门外听着的。康玉颖垂下头悄悄的吐了吐舌头。如果刚才自己告了他的状,他会不会说这些话呢?
管他怎么说,她知道她要怎么说就行了。“少总,那些不是能试的事。你不怕,我还怕成了罪人。”
“你已经是罪人了啊!”周澈装出受伤的捧心哀怨:“你捕获了我的心,我的心再不能为别人而跳动了。你对我却连称呼都是那么生份。”
“因为我和你的关系只能是雇员和总裁。”喊他“少总”这是她感觉唯一能与他划清界线的事了。
周澈挨在她身边,轻轻碰了碰,“公事场面上这样喊,关起门来,自家人,别太见外了。”
接下去,好像是两个年轻人的情话时间了。周煜支持这么久,也感觉很累了,喊人进来把他推出这间曾经属于他发号令的办公室。把时间与空间都留给了他们。
没有了让康玉颖顾虑的老人,她的话就不再那么客气。反正也不是一次两次被周澈说她摆不正自己的位置,也不是一次两次跟他吵架甚至动手了。
嗯,算是轻车熟路吧!
眼一瞪,一掌推到周澈的胸前,质问他:“心?你是有心的人吗?我真后悔那次没有挖了你的黑心。”
“挖去干嘛?”周澈也一改刚才的诚恳,涎着脸凑到她耳边,戏谑的说:“放枕头边,睡前一眼,睡醒一眼,半夜起来上厕所还看一眼?胆子不小嘛!你就不怕那最是容易让人撞邪的吗?”
“撞邪”对康玉颖来说,还是心有余悸的。而她为了避免这件事情,一直寄居他的屋檐下。也就是说,在他的屋檐下,不得不向他低头啊!
伪笑着说:“不是,替你洗干净,保持好,你什么时候要,我什么时候还给你。”
“这样不错。有赏!”周澈还是嘻皮笑脸的,跟她提议:“玉颖,帮个忙吧!反正你也不会爱上谁,不会和谁结婚,帮帮我,对你也没有损失,大不了,我给你再开一份工资。跟我假结婚,让老头高兴高兴。”
“假结婚也是结婚。”康玉颖很郑重的说:“周澈,我说的原因,不是玩笑话。我真的不想害了你。”
周澈无可置否的耸了耸肩,似乎她的拒绝早在他意料之间,他已淡定。
康玉颖也松了口气。
岂料,他突然拿出从未正式向她索要赔偿的理由来:“玉颖啊,我这辈子被你毁了,可我又不能对人说。你总得替我掩饰掩饰吧!”
康玉颖眯起了眼,故做爽放看了看他下面,“真的不行了吗?我想亲自给你检查检查。”
话音未落,就向他伸出了狼爪。
周澈吃了一惊,这是打死他都想不到的。小绵羊怎么可能变成大灰狼呢?抓住裤腰,拒绝非礼:“喂,住手,这可是办公室,随时会有人进来的。”
“哦,是得注意点儿-----”拖着长长的尾音说完,收回了手。
她也就虚张声势一下。
等周澈明白过来时,有些后悔。
如果他不阻止,是不是就会发生香艳的一幕。
还是再等等吧!
等着想要的答案,等着想找的人,等着应战。
周煜还是时清醒时『迷』糊,不过去医院检查,医生说这已经是奇迹了,按病情以前的发展速度,这时,他应该是谁都不认识。
这么说,就是嘉措的阿嘉配的『药』有效了?但叶玉冉和康玉颖都没有告诉医生他们用的什么『药』,只说是天天陪他回想以前的事。
康玉颖急着想将这一好消息亲口告诉周澈,还有她的其他想法。
站在客厅里用吼的也没把周澈叫出来,康玉颖风风火火地冲到他的卧室,把他从被子里拉了起来。“起来,你这头懒猪,还睡,我都和你老爹老娘去了医院回来了。”
周澈拥着被子坐了起来,“你们去了不就行了嘛!昨晚我玩了通宵,你让我睡会儿,要不,你陪我睡?”涎着脸说出了不可能的要求。
“你妄想!”康玉颖一把将他推倒,扯掉他拥着的被子,拖了出去,在门口才转身说:“快起来,我找你有事。”再故意把门关得很大声,就不让他再睡。
可这头没了被子的猪裹着床单继续睡。
康玉颖急了。
今天他老爹清醒的时间够久了,随时可能犯『迷』糊,事情现在不商量,不知又得等到明天什么时候。她的『性』格从来都是今日事今日了。
叶玉冉理解的让管家们把周煜抬进了周澈的卧室,然后在一旁督促着耍赖的周澈,要他认认真真的听康玉颖的话。
“你们觉得嘉措父亲开给老董事长的『药』怎么样?”没有任何开场白,康玉颖一开口就是这句问话。
周澈才发觉自己这段时间将主要精力全放到玉传媒上,对身边的人都忽略了。敷衍的说了一个“好”字、
如果康玉颖要跟他较真,问好在哪里,他绝对说不出来。
叶玉冉因为时时刻刻的陪伴在周煜身边,她最清楚,最有发言权。中肯地说:“应该挺有效的,虽说不能治好老头子的病,可是推迟了病情的发展。现在这样,我已经很满意了。”
周煜点点头,微笑着握住叶玉冉的手。这是他俩近来最主要的交流方式,所有要说的话,全在眼神里。看着看着,周煜的眼神就变得『迷』离了。
虽然康玉颖知道此时老董事长又开始犯病了,但她仍是好生羡慕。
周澈那家伙,每提到嘉借时,他想起最多的就是山珍野味。劲头也来了,把裹身上的床单一扯。跳下床就说要去厨房。“我去用松茸炖风干野鸡。嘉措前几天又寄来的。我真是爱死他了。”
康玉颖毫不留情的揭穿:“你是爱那些吃的吧?”
周澈立即没正经的表白:“吃醋了?我也爱你啊!很爱很爱、”
当着他父母的面,骂他也得留点儿面子。康玉颖很含蓄的只加重了那么丁点儿语气:“吃,你就知道吃!你就没从这吃的里面领悟一点儿什么?”
“领悟了啊,就是好吃,很好吃,两三天没吃就想得不行。”
“人头猪脑,除了吃,还知道什么?”康玉颖再也不管会不会让人家父母心疼,又开始糟蹋他了:“真是孺子不可教也,朽木不可雕也。”
这一说,就像开了闸的洪水,不一泄千里誓不罢休。
周澈愣愣地看听着康玉颖的数落,半句话都『插』不上。叶玉冉在一旁高兴地看着儿子吃瘪。
“喂,我说玉颖,骂得差不多了吧?你再骂下去,会把玉姐给乐疯的。你到底想说什么?我真的猜不到。”好不容易逮了个她喘粗气的空档,周澈开始求饶了。
偶尔也得见好就收吧!康玉颖在他求饶的话一说完,立即切换到之前的思路:“我在想,这个藏『药』这么有用,但当地的综合开发却极为有限,深开发甚至没有,很多秘方只是在民间流传,我们可以从民间购得这些配方,从当地进纯天然的野生『药』材,从事藏『药』的开发生产,配合野生菌类还可以生产保健品。”玉颖说出了设想。
周澈想到他最爱的肉,问道:“那野味呢?”
“野味就留给你吃吧!那些动物好多都被国家列为了保护品种,你就没发现,嘉措家那么多鹿、獐子、羚羊肉,我们走时送的那些,都是切得看不出是什么动物的肉的地方,而现在寄,就只寄风干野鸡野兔?
那些动物是不能打来吃的。你能在那儿吃到,算你狗屎运走得好。仅几样能动的,如果投入生产,在数量上远远不够。还有,那样必定得展开大规模的屠杀,你不觉得残忍吗?”
叶玉冉和周澈听得直点头。
“如果你们都认为可行,我们立即就着手筹备『药』业的开发生产。广告公司那边现在很正常,由孙总和蔡青看着,不会有什么问题。不知董事长认为如何?”
“康玉颖!”周澈非常不满的站起来叉腰质问:“老头把公司全交给我了,我又那么信任你,你竟然没把我放眼里?”
懒得跟他斗嘴。康玉颖瞥了他一眼,解释:“这是大事,当然得问有经验、做事沉稳的人。”
叶玉冉了解他丈夫的谨慎处事作风,叮嘱他俩:“事先别声张,你俩悄悄地着手进行,先得落实了西藏那边。”
“嗯,我们知道该怎么做的!”
康玉颖所提的建议这正是周澈这些天在琢磨的事。他还在为那次暴『露』身份的行为自责呢,在想那次没有被识破,现在该怎样更加的隐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