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澈拿起还没有贴标签的第一瓶『药』,走到他父亲面前,“爸,我们的『药』生产出来了,这批『药』,正是缓解你病情的『药』,第一瓶,送给你。”
“好、好,我以为我这辈子创办了一个广告公司就是最大的成绩了,其实最大成绩是有你这个儿子。”话是对周澈说的,却流着高兴的泪拉过康玉颖跟她说谢谢。
这思维、动作都太跳跃了吧?康玉颖不好意思的说:“老董事长,这是大家的功劳,你不能只谢我啊!”
“谢谢,谢谢大家!”周煜这一刻非常清醒,坐在轮椅上对着众人鞠了一躬。
“今天试生产到此为止,明天正式投产。很晚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周澈非常满意地宣告今天的工作结束。
所有人都散去后,蔡青跟着周澈到了生产车间外的办公室里。
蔡青把其他工作周排向周澈作了汇报后,周澈全都赞同,只是在『药』品的生产上,他要求他将几种『药』分别给不同的人负责生产。又拿出他手里分解了的『药』方,说这几种『药』就交给王畅西负责。
周澈拿出的那几张单子,王畅西早已背得滚瓜烂熟,他也知道分解的用意就是单独看一两张单子,就像是治个凉寒感冒的『药』。只有他和周澈知道,哪几种怎么合。
这样,由蔡青负责了分配,而他分到王畅西手里又是很普通的『药』方,就没有人会怀疑了。
原来,事情没有之前想的复杂,周澈大大的舒了口气。准备回去对『药』品进行宣传,把势造大,一是为了真正的宣传产品,二是引蛇出洞。
他就不信,这么久了,对方还能按捺住不和康玉颖联系。
“蔡青,这边就辛苦你了。明天我就要回去,准备产品的销售宣传。在没有我的通知之前,你先不要把产品投放市场。”
『药』生产出来不投放市场?蔡青不明白了。
周澈只给了他两个字“造势”。蔡青懂了。懂的只是表面的意思,周澈的另一个用意,他不知道。
玉传媒公司的会议室里,周澈在给策划部和制作部布置任务。
“方主任,把你手里的广告案交待给你的副手,你着手一个很重要的广告案,没有合同,没有费用,但你要很用心地去做。要让这产品在极短时间内进入民众的心里,如果能做到一夜时间而众知的话,就更好了。张主任,你们制作部要全力配合。”
周澈的工作布署,让在坐的人都愣了。什么都没有,这是个什么广告案啊!
接过资料后才知道那是个什么广告,方芳吃惊的问出:“总裁,我们公司自己生产的『药』?”她只听她的康姐说过,她们正在向广告业外延伸,没想到这么快,竟连产品都出来了。
“对,这次的广告,就是为我们公司自己的产品而做,如果『药』厂的效益好,年底,你们会多一份红包。我想,你们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总裁,我们会尽力。”
“我要的不是尽力,是必须。”
“好,我们一定做到。”
周静,只听见纸张翻动的声音。
对这个广告案,最先做出反应的就是方芳,她果然是吃广告这碗饭的人。她建议抓住了『政府』想要政绩的心,通过『政府』将『药』转赠医院,再利用捐赠活动的报导,在互联网上造势。之后,将产品少量地投放市场,故意造成经常卖断了货的现象,让大家感觉『药』品很畅销,指定信誉高的医『药』公司定点直销,并全国统一批发零售价、统一营销策略、现款交易、不赊不欠,不搞优惠促销,不请明星代言,让产品在公众心中有一个正确的定位。
这些,与周澈和康玉颖的设想不谋而合。他俩再稍作改进,让他们去实施,一个月时间,就达到了预期的效果。
『药』厂取得了瞩目的成绩,玉传媒的一切工作也非常顺利,就连上市也没有受到任何阻碍。
杀手集团的老大禹经过那次的障眼法后,已经相信了周澈是个正规生意人而没有对玉传媒采取任何行动?好像是的。
康玉颖呢,好像没有跟他们联系,他们,也没有联系过她。那么,是消息错误吗?周澈希望是的。
这样的话,他就会少了很多顾虑。
没有顾虑的话……想着想着,他的嘴角扬起了优美的弧度,眼睛也弯了起来。
推开康玉颖办公室的门,走到她的办公桌边趴下,卖萌的单手托起下巴甜甜的说:“玉颖,今晚有个庆功宴哦!”
玩网游正起劲的康玉颖头也没抬,作了个打冷颤的动作,奉送一句“又犯病了?”然后才想他所说的庆功宴是庆什么。
她记得之前已经举行过几次庆功宴了,最近几天,没有什么是需要庆贺的啊!“庆什么功?庆我今天玩了一天的游戏,升级了吗?”公司的事一顺手,康玉颖觉得自己就是多余的人了,无事可做,每天上班时间有一半用来玩游戏了。
“我买了个小别墅。”
康玉颖抬起了头,看了他半晌后问:“模型?”
周澈啼笑皆非,她就不想想,他买个房屋模型来干嘛,当玩具玩啊?而且,他的公司挣了那么多,现在又上市,股价已比发行价翻了好多番,进到他私人帐上的他都懒得去数有多少了,买个小别墅还不就是买颗白菜买把葱?
得知是他浪费了一把,康玉颖不太高兴了。他这不就是说要搬出家住了嘛?那么他老爹老妈怎么办?让两老人守着那么大的房子?他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的不孝子啊!
关了电脑,站到他面前很认真的对他说:“少总,亲情最是难能可贵,你应该珍惜。你爸身体也不好,能记起你的时间很有限,你应该多些时间陪他们,而不是想要所谓的自由独自搬出来。”
“偶尔住嘛!方便些。”
“什么方便些?”康玉颖意有所指的看了看下的下身,告诉他一个事实:“少总,你那儿对女人没有感觉了,不存在你带女人回家会被你老爹老娘骂,完全没必要求这个方便。”
这女人现在说起这事就像读课本一样没有感情了,看来,还得三天两头的提醒提醒。
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摆了出来,哀怨的说:“自被你伤了那儿后,我的生活已经少了很多很多乐趣,你还不让我用其他的方式来发泄一下,寻个平衡?你太狠心了,你伤了我的身,还总提我的痛处来伤我的心。你要知道,我虽然不行了,可我始终是男人啊!”
如愿的勾起了她的内疚感,让她升起抚慰他受伤的心灵的想法。
走近,轻轻的抱住他,浅浅一声对不起。
她的打算也就是到此为止。可他,会止于此吗?
当她想用第二声“对不起”作为结束时,话就融化在了他的嘴里。
不能再拴在这个问题上了,康玉颖用他进来时的话来打破周静。语气尽量的轻松说:“少总,你不是说买了小别墅吗?去看看。等我存够了钱,也舍得奢侈了的时候,也买个去。你到时得帮我参谋参谋。”
这正是他所愿的,但还是一副心事沉沉的模样,轻叹一声,点了点头。
这样的气氛似乎更加沉重了,康玉颖只当没有感觉出来,催促他走出了公司。
别墅确实不大,房屋占地不过一百平米,凹凸不平的石子路、掺杂着野花的草地和栽了各『色』睡莲的水池却是房屋占地的十倍,周围用木栅栏围起来,浓郁的田园风,是康玉颖喜欢的类型。
可这是周澈的啊,他一个大男人,选这种风格好像有点儿娘了吧?她不由得又将那里的伤联系了起来。
“感觉怎样?”
突然的问话,康玉颖猝不及防的直接就将真实想法说了出来。引得周澈沮丧的低着头进了屋。
康玉颖吐了吐头了,暗骂自己又胡『乱』说话了。
那要怎么弥补呢?之前在办公室里的方式绝对不能用了,那只会适得其反。
正想着要不要跟进去,周澈出来了。
“我……”康玉颖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他摆了摆手,笑得很勉强,让她陪他去海边走走。
海,离这里有十几分钟的车程,这条路上人少车也少,康玉颖想以赛车来让他放松。还提出了赌注,谁慢,就由谁把两辆车开回。
输的自然是康玉颖,但他似乎并没有为她的苦心而心情好转。
下车,拎了两瓶红酒,就向海边而去。
两瓶啊,他这是要借酒浇愁?
“一会儿还要开车呐,别喝酒了。”她提醒她,同时伸手要去拿下他的酒。
他躲开了,像宝贝一样把酒抱在怀里,负气的说:“我就想醉一次。”
“醉了很难受的。少总,关于那件事,我实在是对不起你。我已经让嘉措他老爹在找方子了,『药』厂下一个生产的『药』,就会是给你的。”
“『药』?『药』有用吗?”他突然仰天长啸,然后是苦笑,接着就把酒打开,仰着脖子喝下了几口,又被呛得咳嗽起来。
“玉颖,来,陪我喝。”他将另一瓶打开塞到了她手里。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的沮丧,也不知怎么劝了,只好听从他的话,坐在沙滩上陪他一起喝。
喝吧、醉吧,也许一场大醉后,他的心情会好很多。
“去,再给我拿几瓶来。”
周澈带着浓浓的醉意随便一指,康玉颖没有表现任何反对,去到他车里又拿了两瓶出来。
耷着头盘腿坐在沙滩上瞄着她平稳的步子,周澈疑『惑』了,这女人的酒量也太大了吧?亏得他平时还总为她挡酒,现在看来,根本不需要啊!不过,他相信,她酒量再好,也不是他的对手,尤其是第一瓶,他喝的是事先替换掉的无醇蓝莓酒,酒精度只有全麦啤酒的十分之一。而她那瓶,十一度的干红啊!
这次拿来的红酒,就是实实在在的了。
陪他喝着、说着醉话、看太阳落入海平面。
不知不觉的,康玉颖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反正就觉头晕、肚子胀。
“酒不醉人人自醉”这句话正是此时的写照。周澈也醉了,头晕晕的靠在康玉颖的肩头,刚说出个“睡”字,就睡着了。
两人都在沙滩上睡着了。
涨『潮』的海水,浸到了康玉颖的脚,冰冷的感觉让她『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看到周澈还睡着,把他叫醒,“起来,回家!”
“嗯!”每拉一次,换来的只是一声哼,就是不动。
康玉颖拉扯了好一阵,他终于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靠在她身上,任由她带着她一步一步地挪着。
“看来心情不好,就是容易醉啊!”走到了停车的地方,康玉颖感叹了一句,打开车门,把他塞了进去,然后坐到了驾驶位上。
发动、加油。
嘭地一声,把康玉颖的醉意吓清醒了几分,下车一看,天,怎么挂错了倒档呢?后面怎么会停着一辆车呢?这车怎么那么眼熟呢?
不管了,趁没人,赶快溜掉。
“酒壮英雄胆”对于酒后的人来说,确实是那么回事。平时对身边所有人的要求都是“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今天,她自己却在酒驾了,而且没感觉到已经超速了。
幸好,平周到达周澈刚买的别墅。扶着他跌跌撞撞地进了屋,进门后就把他扔到了沙发上,
“死猪,你太重了。不能怪我没把你扛床上去,实在无能为力啊!”
在酒精的作用下,康玉颖对着人事不省的周澈说了好一通废话。
说话,没能让酒精散发掉,不过这是可以休息的地方,神经却是放松了,她感觉更晕,知道自己没有能力再开车回去。那就找间有床的房间把自己平瘫下吧!
哪知,她好不容易找了间有床的房间,只是上了趟厕所,出来就见周澈已经先她将床占有了。
“过分!这是我的床!”康玉颖早已不记得这是谁的地盘了,用力的要拽开他。
可她自身就是醉的,又哪能拽动比他高大壮实的周澈呢?累了半天,催化了酒的后劲,更加没有力气了。累得坐在床沿。接着不知怎么的就倒下了。
“玉颖、玉颖……”周澈坐了起来喊她,喊了好几声也没有反应,为自己骗她喝了太多酒而后悔。
是呀,这时她都醉得人事不省,那种事做起来也没意思啊,『性』质呢,不是如同『*****』了吗?她醒来没准会和他拼命的。
那就等她睡会儿、有点儿意识的时候?可在床上抱个温软幽香的身体,却不能有所行动,是很大的折磨啊!
告诫自己放开她,可他又舍不得。周澈暗骂自己“自做孽不可活”,跑进浴室冲了个冷水澡,出来又忍不住挨着她躺下了。
终于听到康玉颖哼了一声,在他紧抱的怀里动了几下,想要脱离不舒服的紧箍。
现在是时候了吧?
周澈没有放松,反而将她抱得更加紧了。
她的意识也在较之前清醒了那么一点点,却又很快『迷』失在他厚实、温暖、安全的胸膛前。她觉得这样靠着,已经很满足了。
但周澈不是这样的就能够满足的,他等这天已经很久了,也为了这天做了很多事、谋划了不少时间。
这里是他们的新房、她是他的新娘,就在今天。
这样,就成了他的女人了吗?
康玉颖悄悄的抬头看他,他紧闭着眼,像是睡着了。
哼,吃完就睡,还没有跟他算骗她的帐呢!那可是让她歉疚后悔担心了一年时间啊!
伸手到腋下挠他的痒痒,没反应,捏住鼻子捏住嘴唇。“看你装到什么时候?”
十来秒,周澈憋不住了,一把抓住她的手放嘴里咬着,另一只手把她贴身紧揽,梦呓般的说:“是谁想谋杀我啊?”
“啪”,身上又挨了一下。康玉颖这下可是用了不少劲儿,他真正的喊痛了,只是喊得有点儿夸张。
“你还好意思喊痛,明明痛的是我。”康玉颖气乎乎的质问:“你不是说那儿没反应的吗?刚才怎么行了?”
刚下床,就被过大的被子绊倒了。
周澈趴在床沿伸手去拉,她生气的一掌挥开,倔强的要自己起来,才发现全身酸痛无力。
眼泪流了出来,她只觉屈辱。
见到眼泪,周澈不忍心再逗她了,下床去将她连着被子抱在怀里。“对不起,玉颖,我刚才是逗你的,你别当真啊!”
“我当真了一年的事,结果都是假的,我还能当真吗?”她任他抱着,她实在是不够力气推开他。
“不是的,玉颖,你听我说。”
她打断了他的话,讽刺的说:“听什么?听你说,刚才是个意外,是个奇迹?周澈,只有我这个笨蛋才会轻信你的话。”
目光缓慢的移动,移到他的脸上时,正好碰到他的目光,带着柔情蜜意的笑。
想问的话哪还问得出来?羞涩的回过头,想找个什么东西把自己包裹起来,可被子实在是不合适,她的衣服又被丢到了另一侧,要去捡起来的话,只有从周澈身上越过,不然就在他注视下绕床一周。
这两种都会让他看个够,虽然他所做远远多于看了,可她还是很不习惯。
“闭眼,转过身去。没有我说话,不许转过来。”
周澈听得哈哈大笑,腾身跃起,打横将她抱怀里,还低头在她的唇和胸前轻啄了一下,大跨步的向浴室走去。
进到浴室也没有放她下来,提腿用脚把浴缸里的进水开关打开了。哗哗的水声似在告诉她,他会和她一起泡进去。
天呐,那会多么尴尬啊!
康玉颖挣扎着要下来,嘴里喊着:“周澈,你放我下来。就算我欠你,我这一年做了那么多,刚刚还用整个人来赔了,什么都赔完了,你不能再让我赔了。”
原来,她当是在作赔偿啊!她不是知道了,她根本不用赔的吗?更正:“不是赔偿的赔,从现在起,改为陪伴的陪吧!”
悉知他想法的康玉颖先他说出他所想:“陪吃陪睡陪浴?”
“yes!”他眉『毛』一扬,赞赏的一句“真聪明”。
“kao,你当我三陪啊?”康玉颖怒了,一巴掌就扇了过去,他竟然说只是“陪”,这不就把女人当玩具吗?
温水让全身得到放松,很快,运动过多的周澈泡在水里睡着了。
“真是怪人!”望着柜子里好几套一样颜『色』一样花纹一样款式的被套床单,康玉颖望向浴室方向,对其摇了摇头。不过,她也庆幸正好全都一样,换了也才更容易看不出来。
当整个房间像无人入过时,她抱着换下的“证据”轻手轻脚的溜出了他的家。
开着车的康玉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家,那哪是自己的,不过是刚刚逃离的那个人的另一个家;公司,同样也是他的公司。她想撒谎说是昨晚在寄居的家或是公司,都会被一问『露』馅。那么,所做的掩饰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方芳,先别去公司,在家等我,我半小时后到。”
不等那边问为什么,康玉颖就挂了电话。
方芳看到慌『乱』的康玉颖,开始还以为发生了追杀,赶紧的拉她进屋,还看了看后面有没有跟着的人,才用力的关上门,反锁。
“康姐,发生什么事了?”
气喘吁吁的康玉颖摆了摆手,坐下平缓着呼吸。
得不到答案的方芳只好自己盯着她看,希望能看出是怎么回事。
圆领的衬衫遮不住脖子,那里正好有一处红印。方芳看着看着就笑了,明知故问:“康姐,这是什么?”
“什么是什么?”康玉颖没明白她问的是什么,她在周澈那儿因为害羞,一直没有注意看过自己的身体,不知身体会有留有红印,毕竟那种事对她来说没有经验嘛!
方芳拉低自己的高领衣服,指着脖子上的一块红印,问:“就是这个,你身上也有一样的。你别告诉我,我俩是自小失散的姐妹,身上有相同的胎记。”
方芳脖子上那块颜『色』有够深,康玉颖『摸』了『摸』她的,关心的问她疼不疼。
“你疼不疼?”手被拿下,方芳捋起康玉颖的袖子、衣襟,意料中的看到一些痕迹。笑了,暧昧的问:“康姐,说,昨晚和谁在一起?是不是总裁?”
被说中了,心中一惊,慌『乱』的说:“不是,你别『乱』猜,怎么可能是他呢?”
“是吗?”方芳咄咄『逼』人的凑近脸去,瞪着她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我敢肯定,就是总裁。而且,你们很卖力的运动了一晚上。”
康玉颖的脸顿时将红『色』漫延开来。
这情形不更加说明了她猜对了吗?可康玉颖还在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