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他果真是要换完所有的浴池啊?
服务生们都偷偷的看着,在心里猜测今天遇到的是什么类型的怪人。只有禹哲懂他此举何为。
最终,浴池还是没有换完,二十来个之后,他已经累了。不是身、是心。
周澈的气息还有些不顺,但每一个字仍透出不容抗拒的威严:“哪儿都不许去!我的事更不允许谁『插』手。”
扭转过身坐正了的禹哲坐在他身边,委屈的喊了声“澈哥”,又闭嘴了,他知道刚才的想法逾越了。
周澈倒也没有多加责备,只让他拿身衣服来。
禹哲将他的话扩音喊出,立即有服务生颤颤巍巍的捧了上来。
很快穿戴整齐,周澈又恢复到『药』厂开拓者们眼里的温文儒雅,嘴角浮现一丝只有雷肃才看得出的笑,其他人只觉整个氛围,轻松了。
“阿哲,我没事了。你先回冗市去。”周澈非常认真的吩咐道:“关掉对颖姐的追踪。我最后说一次,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能私自对她做任何事,就算是关心也不行。”
手一伸,禹哲乖乖的从兜里拿出手机交给了他。嘿嘿一笑,顺便告诉他,康玉颖已经到机场了。
“哼,跑得还真快。”周澈又已是自信十足,他才不相信她能逃出他的掌心。
从容的走出浴都,所有人才真正舒了口气,个个都在心里猜测他的身份,却又都自觉的不去互问,他们知道今天的事是不能提的,最好当作只是做了场梦。
机场,康玉颖对着大厅外轻启嘴唇低语:“周澈,我要离开了,你应该有幸福完整的家,一家人平周的在一起,这是我不能给你的,对不起。我只是希望你平周幸福。”
接住眼眶里落出的一滴泪,深呼吸后给叶玉冉打了个电话,告诉她,她已经明确的拒绝了周澈。“玉姐,我会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回来,也不会与周澈联系。你趁这段时间,把他的婚事办了吧,我想他会渐渐忘记我的。玉姐,对不起。”
叶玉冉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遗憾的说:“玉颖,是我对不起你。本来,你们有足够的时间的,可是老头子不能等,他想在有生之年看到儿孙满堂,我也只好了他的愿了。”
叶玉冉本是不相信批命这回事的,但康玉颖的坚信,将周澈瞒住的车祸说成是受她命运的牵连。这让叶玉冉的心咯噔了。更没想到的是周煜突然也反对他俩在一起了。
起初,叶玉冉以为是周煜犯『迷』糊了。可他在清醒的时候也是强烈反对,问原因,怎么都不说,只一个劲儿的求叶玉冉,给周澈另觅结婚对象。叶玉冉只好趁康玉颖的说辞时假装无奈的答应了。
想到自己爱的、也爱着自己的人,却得亲手把他推向别人,康玉颖的心很痛很痛,可这是就是她的命,她能争得过命吗?
流着泪呆呆地坐在在椅子上自问:我该去哪儿呢?
“姐姐,我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吗?”很温柔的声音传进康玉颖的耳朵里。
抬头一看,一个二十来岁的娇俏女孩站在她面前,扎着个马尾,背着一个背包,简洁的休闲装看上去让整个人充满了活力。
康玉颖对她礼貌地一笑,回答:“谢谢,不需要帮忙。”
“可是你看起来好像很伤心,你真的没事?”女孩还是很担心她,有点儿交浅言深了。
“没事,刚才送走亲人,有点儿感伤而已。对不起,我也要走了。”康玉颖起身,提着简单的行李,向一旁的售票处走去。“请给我一张最快起飞的票。”
“请问,你想去哪个地方?”售票小姐礼貌地问着。
“随便哪个地方都行,只要是立即就要飞的澈班。”
“好的,请稍请。”接过玉颖的证件,“去拉萨的澈班马上登机,给你出拉萨的票,可以吗?”
康玉颖的脑子里正想象着周澈婚礼的画面,心正难过着,也没仔细听,就说了声“好。”
拿着票上了机,才知道这是去拉萨的。康玉颖认命地笑了一下,暗自摇头,拉萨和冗市是她现在最不愿去的地方,难道,想逃都已经来不及了吗?
“姐姐,是你?”坐康玉颖旁边的女孩玉喜的打着招呼。
数声,康玉颖才疑『惑』的问:“你是在跟我说话?我认识你吗?”
“啊?!”看到康玉颖那表情不像是装出来的,女孩感觉自己很失败,再怎么自己也有着天使的面孔和笑容,竟会让人视若无睹?略带哭腔的申诉轻怨:“姐姐,刚才在大厅,我们见过的。亏我还那么关心你,你竟然根本就不记得我。唉,我真是太失败了!”
看到她那夸张的表情和语气,康玉颖想起似是有这么回事。“哦,是你啊!”心不在焉地答道。
“姐姐,你这是怎么了?你不会是因为只送走亲人才这样伤感的吧?是不是还有其他事,说来听听,我会是个很好的听众。”女孩甚是热情。
玉颖一向都不喜欢和不认识的人答话,没理她,闭上了眼睛装着睡觉。
“姐姐,不要这样嘛!你是一个人,我也是一个人,没人说话很闷的。”女孩拉着康玉颖的手摇晃着。玉颖睁开眼正要发火,却在看到她的面容时,心中大大的吃了一惊。好熟悉,似在哪儿看见过,好像就是刚才。可为什么印象好像很深,也让她心痛心酸。
猛然,康玉颖想起来了,她刚刚脑子里幻化的周澈的婚礼,新娘正是眼前这个女孩。
哦,是了,可能正在想未见过的周澈的新娘,刚巧她来打招呼,就无意识的把她的样子给印了进去。
“姐姐,你怎么了?我长得很丑,吓着你了?”女孩对她脸『色』的突变很不解。
面对女孩子的热情,还有那张无害且灿烂的笑容,康玉颖不由自主地也『露』出了笑容,为自己的对她的『乱』对号入座而自嘲,也为用冷淡对待她的热情而歉意。
“姐姐,你笑起来好美。就是嘛,你要多笑,会更美的。认识一下,我叫杜虹,你叫我虹儿吧。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康玉颖。”
“哇,姐姐,你的名字好好听。你喜欢我喊你玉姐姐还是颖姐姐?要不,两个都喊,让那些不知道的人晕死。”杜虹说得兴致勃勃,精灵的模样让康玉颖立即把她当作了妹妹。
突然,杜虹又嘟起了嘴说:“哎,要是我的父母也像你父母那样有品味,我也不会叫个这么难听的名字。”
受到了女孩的感染,玉颖的心情渐渐地好转了。“不会呀,你的名字很好听啊!”
“真的?”杜虹向上一纵,想蹦起来,无奈安全带绑住了自己,那使劲的动作使得她一下子捂住了肚子,“唉哟!”
“怎么了?”康玉颖关心地问道。
“嘿嘿,吓你的,没事儿。”杜虹调皮地向着康玉颖扮一鬼脸。
气氛变得更加轻松,康玉颖与杜虹开心地聊了起来。不知不觉间,飞机降落了。走出机场,杜虹抢了一辆出租车坐进去,向司机说了地方,突然发觉她的玉姐姐还在后面,伸出脑袋大叫着:“玉姐姐,我都忘记问你去哪儿。不过,肯定会先去市区的,对吧?我们打一个车,省钱嘛!”
“我还不知道,到了市区,随便找个地方把我放下就行了。”这是实话,她本就没打算来这里。这里是她最熟悉的陌生地。
“玉姐姐,那你和我一起走吧,正好做个伴。”杜虹真诚地邀请。康玉颖想了想,也就点头答应了。
车进了市区,并没有停下,而是穿过市区向郊外开去。
康玉颖看着熟悉的路旁景『色』,心里越来越惊,祈祷着千万别是去『药』厂啊!
偏偏担心什么出现什么,车果然停在了制『药』厂门口。天呐,怎么到这里来了?老天,你又开始捉弄我了吗?康玉颖感叹着,打算坐原车返回。
杜虹兴奋的拉住她下车,指着『药』厂跟她介绍:“玉姐姐,这个『药』厂你不要以为看着不起眼,可是很厉害的哦!我妈说,这是我大姨家开的,让我到这里来等澈哥哥。”
康玉颖的头轰的一下就炸开了。这世上怎么有这么巧的事。侥幸的试探着问:“虹儿,你说什么?你大姨叫什么名字?澈哥哥又叫什么名字?”
不等杜虹回答,一声“玉颖姐,你来了。”的惊喜声响起。原来是索南嘉措刚把车开到门口,就看到了康玉颖,立即停下,蹦到玉颖面前,一下子把她抱住。一同下车的王畅西,垂手站在一旁,恭敬地喊了声:“康总,你好!”
“玉颖姐,怎么你一个人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去接你啊!你看,厂里给配的新车。咦,周大哥呢?”没看到周澈的身影,嘉措东张西望的,又对旁边的杜虹打量起来,没见过,很直接的问她是谁。
有这么直接的一句“你是谁”的吗?好像她就是到这里来的间谍似的,那么大防备心干嘛?
杜虹对他的印象立即直线下降,特别是看到那小子抱着她的玉姐姐,还很亲热的样子,更加反感,用力的拉开他,喝斥:“拿开你的臭手,玉姐姐是你随便抱的吗?想占玉姐姐便宜啊?”
藏族人的豪放,杜虹还理解不了。熟知的康玉颖赶紧解释:“虹儿,别『乱』说,他叫索南嘉措,是我的好弟弟,也是『药』厂的功臣。这位是王畅西,『药』厂的总『药』剂师。”
王畅西习惯『性』的推推眼镜,腼腆的笑了一下,算是打招呼。
杜虹礼貌的对着王畅西鞠躬问好,对索南嘉措却是不屑的一仰头,推开嘉措,把康玉颖抱住,像是宣布她的所有权。
抬起一脸的笑问:“玉姐姐,你不会与这厂里的人全认识吧?那你一定也认识我澈哥哥了?他叫周澈,我和他可是青梅竹马哦,只是我好多年没有见过他了,也不知他还认不认得我。”
天,康玉颖只想晕倒算了。
康玉颖心里翻起了好大的波浪,但面对杜虹的好奇,还是尽量镇定的说:“认识,他是这家『药』厂的老板。”
“太好了,玉姐姐,你一会儿给我讲讲澈哥哥的事。我们进去看看吧。”杜虹不再理会索南嘉措和王畅西,就像这『药』厂就是她家的一样,拉着玉颖就往厂区里跑去。
“康总,你怎么来了?你不是休假去了吗?”蔡青听到大呼小叫的声音,从办公室里出来,一下就看到玉颖,很意外。
“蔡青,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来了。”玉颖苦笑了一下。
蔡青自是理解不了这句话的意思,不过也没有深究。
杜虹倒是不客气,跳到蔡青面前把他打量了一翻,认真的说。“你就是蔡厂长?我叫杜虹,我大姨让我来这里找你,说你会管我吃管我住的。”
蔡青早已接到老董事长夫人的电话,将一切准备好。康玉颖自然还是住她的房间,只是,她打算明天一早就走。因为明天周澈就会到,她不想见到他。
可是她根本就走不了。杜虹一直黏着她,吃饭一起,上厕所一起,就连给杜虹备好了睡觉的房间,还是赖进了康玉颖的被窝。那耍赖的程度,让她想起了周澈,有一点点让人烦,更多的却是温馨。
但眼前这位,不是他,是他的准新娘。
杜虹是受父母和大姨叶玉冉的周排,来这里等周澈,并从侧面了解他,如果愿意,就会在二十岁时嫁给他。到那时,康玉颖与周澈最多就只剩下真正的上司与下属的关系,而此时,她该以什么身份面对杜虹呢?她心里升起了罪恶感,眉头轻轻的拧了起来。
杜虹以为是康玉颖在为他们担心,摇晃着她的手,从祖上三辈起作为解释的开始,跟她详述了与周澈没有血缘关系的根源。
语气,浓浓的透出对周澈非嫁不可的决心。
在康玉颖的内心来说,她也很多次憧憬过与周澈的婚礼。如果没有那次车祸,她也许会将那个批命之言压到心底,但事实却让她害怕。长长的吁了口气,对自己笑笑,告诉自己,为了周澈,应该撮合他们,只有这样做才是对的。
杜虹,同样也在想着要撮合康玉颖,不过,对象不是周澈,是她的亲哥哥。
她将笔记本打开,把里面的照片放出来给康玉颖看,“玉姐姐,你看,这是我哥,我哥跟我爸姓袁,全名叫袁威,是不是长得很帅气『迷』人?他玩赛车完得超酷,得了好多奖的。告诉你哦,倒追他的女孩子好多,他一个看不上。不只是他挑剔,我也帮他挑呢!”
杜虹越说越得意,把她哥吹得天上有地上无的。逗得康玉颖时不时指着某张照片善意的打击一下。
“玉姐姐,你做的我大嫂好不好?”
早料到她有这个意思,但从她口里说出来,康玉颖的心还是被撞击了一下。
杜虹太单纯了、太善良了,康玉颖感觉得出来,她是真心想她好。如果她知道了她与周澈的关系,对她会不会太残忍?
不能告诉她,绝对不能。因此,她决定不再到处晃悠了,回来公司工作,留在周澈身边,以坚决的拒绝态度,促成他的幸福、守望他的幸福、分享他的幸福。
第二天一早,康玉颖还没有起床,周澈已经到了,在『药』厂的元老们面前,他没有在玉传媒时的严肃冷傲,保持着另一张和蔼的亲民面孔,纵然他再是想给康玉颖一点儿教训,也忍住了。
会正常的开,开完会后的便餐正常的吃,与康玉颖的对话也与之前一样。只是康玉颖对他的称呼又是“少总”,而且她自己明显感到心虚,跟他说话时连正眼都不敢看。
他俩的关系,在众人眼里早已是公开的,从昨天她的到来,已觉察到他们之间在闹别扭。这会儿一见更是肯定了,一个个都很有眼『色』的匆匆吃完饭溜走,康玉颖也混在其中溜走了。
周澈也看到了,但他装作没看到,嘴角带着笑,因为她自动的来到『药』厂,那就说明,她还是想着他的,他的自信让他充满了信心。正寻思着怎么找她算帐呢!
突然杨有林出现了,只探了下头又缩了回去。
“这个肖风,怎么失手了呢?”周澈没有声的问了句,慢吞吞的走出餐厅,他已看到杨有林的狼狈样。那就是说,杨有林已经知道自己所遭遇的危险了,他来这里是寻求庇护的?找康玉颖?
周澈倒要看看,他会跟她说些什么。
慢条斯理的向康玉颖的寝室走去。
刚走到门口,正要推门进去,感觉后面有人袭来。
他感觉得出那是没有敌意的,也是柔弱的,不需防备的等着手掌落在肩膀后才转身。
看到的不是康玉颖一个人,还有个女孩,刚才拍他的就是这个女孩。
他没有在意,只是瞄了女孩一眼,眼光就落到了康玉颖身上,满是笑意的说:“我以为你又偷跑了。”
康玉颖也笑了笑,“放心,我目前没有消失的打算了,我从今天起正式消假,回公司上班,我怕没人看着你,你会偷懒,影响到年底大家的红包。”
她的话说得很轻松,他却看到了看到了她眼底的无奈与苦涩,随即,眼光又才稍微仔细的扫过站她旁边的女孩。有点儿眼熟。她是谁?
“澈哥哥,你不认识我了?我是虹儿啊!”杜虹有点儿不满,她都能一眼认出他,可他却好像根本不记得她了,嘴噘得高高的,眼泪都快急出来了。
“虹儿?”周澈的记忆里,确实没多少印象了,想了想,总算还能记起她是谁,问出关键的问题:“你怎么一个人到这儿来了?姨妈姨父呢?”
杜虹立即扭捏起来,低着拉扯着康玉颖的袖子,将小女儿的娇羞表现无遗。
周澈还有事呢,无心猜测她的来意,看看四周,没有杨有林的身影。拉过康玉颖,对杜虹说:“你自己玩去,我还有事。”
怎么能这么冷淡呢?康玉颖和杜虹同时这样想。杜虹与他不见太久,又是以相亲的身份来的,不好意思责怪什么,康玉颖就不一样了,她打算跟他说清楚。
才刚刚开口说两个字,一个人影蹿了出来,双手紧紧抓信康玉颖的手臂,喊着救命。
除了周澈,两人被吓得不轻,都惊叫了起来。
“我是杨有林,我是杨有林。”来人不停的作着自我介绍,康玉颖才大着胆子仔细看了。
真是杨有林,可他怎么和乞丐一样?
“发生了什么事?”康玉颖想挣脱他的手,不是因为脏,而是她对他反感,不想让他碰触到自己。
杨有林没有松手,反而抓得更紧,乞求着:“求你保护我的安全。”
康玉颖根本就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事,怎么答应。求助的看向周澈。他竟然像个没事人一样立于一旁。
“少总,你帮帮他吧!”
不待周澈回答,杨有林惊恐的喊起来:“不,不,我不要他帮,他是魔鬼,玉颖,求求你帮我,我不想死。”
康玉颖更加糊涂了。她有对他的生杀大权吗?“杨有林,你把话说清楚!”扭头又问周澈:“少总,这是怎么回事?”
周澈耸耸肩、摊摊手,表示他也不知道。但康玉颖觉得他那样子就是幸灾乐祸,而且,幸灾乐祸的根源与他有关。
杨有林见康玉颖还没有表态,急得给她跪下来,看来,他受的惊吓不是一般。
“你不告诉我怎么回事,我怎么帮你?”康玉颖已经很急躁了,要是能狠得下心,她会转身离去。
杨有林也不起来,跪在地上抱住康玉颖的小腿,害怕的看了眼周澈,低头说得颤颤巍巍的:“他、他要杀我。”
“哪个他?”康玉颖大声的吼着问了。
“总裁。”
“总裁?周澈?”康玉颖根本不相信杨有林的话。周澈是有些劣『性』,可他孝顺、重情,对下属是严厉了些,但在薪酬上,从未亏待过,尤其是『药』厂的开拓功臣们,他纵是反感杨有林接近她,但也只是提醒了几句,像这样一位不错的上司,怎么可能干杀下属的事呢?
板起脸驳斥了杨有林,还将他打『药』厂『药』方的主意的话说了出来。“杨有林,你很卑鄙,你接近我,就是想要『药』方。在丽江,你已经亲口承认,要不是我跑得快,怕是你会对我刑讯『逼』迫了吧?现你又想耍什么花招?不好意思,你这一招,我看不懂。”
康玉颖在丽江的事,周澈何尝不知,他没说,只是不想让康玉颖知道他对她做过什么。现在听她亲口说出来,他正好借此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