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老师刚把阻止的话说出来,凌双双已拨通了周泽扬的电话,递给刘悦。只是,刘悦接了个空,被娘娘老师劫了。“你傻啊?你忘记了你坐半年牢的事让他作为了拒婚的理由吗?要不是三姨为你做保,你的婚事早就完了,你也保证再不犯,你现在让他来?”
凌双双吓得抓过电话立即关机,抚着胸,心有余悸的说“还好还好。”
好像不怎么好呢!
外面的防盗门有被金属声响起,很像是被打开了声音。那是被反锁了门,除了凌双双和娘娘老师,谁还有钥匙呢?三人齐唰唰的把目光投了过去。
在门被推开的那一刻,三人都惊住了!
走进来的人竟然是周泽扬!
他笑『吟』『吟』的走到他们面前摊开了手,翻转,一枚钥匙在木地板轻轻的蹦了两蹦,安静的躺着了。准确的说,那只是一枚钥匙模具,而他,正是用那个模具打开的锁。
这很让人不可思议,但相比他的从天而降,这又算不得什么了。
谁都想知道他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凌双双先开了口含蓄的问:“泽扬,你怎么来了?”
他没有回答,只像跟人问好一样的悠闲说了句“把我老婆放了吧!”
凌双双一扫之前的可怜样,柔情似水的走过去,就要伸手挽他的手臂,可惜,他不会让她如愿。
她该是习惯了吧,被拒绝了还是能温柔的大发娇嗔,一跺脚、一扭腰、一噘嘴、一挑眼,倒是别有风情的娇媚,可惜周泽扬不为之所动,很淡定的听她说:“你的老婆是我呀!我们很快就举行婚礼了。泽扬,我早说我猜测得没错了,她已经全部告诉我了,你们只是演戏。你看你,差点儿把我都骗过去了。”
刘悦把她和娘娘老师在周泽扬来后的这一幕当是戏,静静的看着。
娘娘老师也在一旁将来自亲身的感受再次分析了一遍。
周泽扬望着手里的电话,似在听他们说,又似在表达一种漠视。
刘悦一直没有开口,周泽扬打断了娘娘老师的话,宣布了一个更不可以思议的消息:刘斐已经从娘娘老师安排的地方转去了他家,正香香的睡得在流口水。
很难让人相信,就是他把可视画面让他们看到,除了刘悦放下了心,凌双双和娘娘老师同时惊呼“不可能”。
确实,这对于他俩来说是难以想象的。
他们不知道周泽扬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没搞懂他怎么凭一把钥匙模具打开门锁的,更不知他怎么知道刘斐的栖身之所,并把他带走的。他们所了解的周泽扬是不具备这样超然的本事的,他们也没听说他的身边有这样的高手,但确确实实发生了。
一句句问出来,却没有得到任何释疑的答案。两人有些气恼。
相反的,刘悦从他俩的问话中得知,周泽扬这家伙还真是有点儿高智商,能这么快救出儿子,又赶来救她,也算是有良心吧!于是,很大度的原谅了周泽扬把儿子交到娘娘老师手里的过错。
儿子安全了,她也没有了顾虑,她相信以周泽扬的能力,救自己出去完全没问题。那还有必要说出是演戏的话吗?当然没必要了!所以,在凌双双让她说实话时,反成了她向周泽扬撒娇般的告状和质问。尤其提到她被『逼』吃下了流产『药』,要周泽扬为他们的女儿报仇。那悲伤,像真有那么回事儿一样。
怒不可遏的凌双双再也装不了淑女了,两耳光甩在了刘悦的脸上,嘴角立即有血流出,可见她是用了十足的劲儿。但她也没讨到好,被刘悦一脚踢中了小腹。扭曲的脸上看来,比刘悦更痛。
还有一只手的手铐没有打开,刘悦已经肯定自己处于了上风,开始嚣张起来,拍拍小腹,问凌双双:“你不是说一会儿就会痛的吗?我怎么还没有感觉啊?看来,老天都不帮你,你就死了抢我老公的心吧!”
训完她,又把娘娘老师给周嘲热讽了一番。
“tmd,周泽扬,还不动手,你在等着为老娘收尸啊?”这是她此时心底唯一想喊的话,可惜他听不到,还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淡淡的说:“你不是已经分析出我对她没感情的吗?确实,我在意的只是儿子。
我本是冲着她肚子里的女儿来的,现在女儿也没有了,她对我来也,没用了。我有多少女人,你和凌双双应该有耳闻吧?你掐死她正好,她死了,就没有人打着儿子他妈的旗号来管束我了。”
“刘斐妈妈,你看到他的真面目了吧?我早说他不适合你,你就是不听。只有我,才是真的爱你啊!只要你发誓……”
“是啊,爱你爱到掐死你嘛!”
周泽扬话音未落,就响起娘娘老师尖细的哎哟声。
之后,凌双双和娘娘老师两人的手被手铐连在了一起,那手铐正是他俩从刘悦手上取下来的那副。
脱离了危险的刘悦一边抚着被掐痛的脖子咳嗽,一边骂周泽扬:“你真是想我死啊!你完全可以在他掐我时就动手,就他那点儿娘娘劲儿,用得着先引诱分神再才动手吗?说你人头猪脑吧,你能没有任何线索就找到这儿,还救出儿子……”
“你给我闭嘴,不识好歹的女人。信不信我把你另一只手也铐上,把你嘴再塞上。自己看看刚从他手里落下的东西。”
之前受的委屈被触及,再看到地面一片闪着白光的刀片,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伴着抽泣,咳嗽更厉害了。
周泽扬快速把她手铐打开,坐床边疼惜搂住她轻拍着背,那情形,任何人看来都是情人的深情呵护。凌双双和娘娘老师很恨很恨,却不敢开口说半句话。
哭声没有了,刘悦还赖在怀里,周泽扬心想,她演戏也太投入了。拍拍她的背,示意她可以收工了,才发现她竟然睡着了。
哭笑不得的将她喊得有反应,却是意识模糊的动了动身子,手还搭在他腰间,身子扑倒在床上继续睡。
“你倒睡得着,难为我为你担惊受怕了整晚。”
完全是宠溺的轻语啊!
被铐的两人自然再增一分恨意。
周泽扬开始居高临下的谈判。
该说的全说了,他俩人再也不能自我安慰、自我欺骗了。周泽扬给他俩的分析比他俩的更有说服力,成功的给他俩灌输了他和刘悦、刘斐是幸福的一家的意识。
该叫醒刘悦走了,他也很瞌睡,难不成在这里上演一出同床共枕?就算刘悦不排斥,他也做不到让人旁观。
得到了休息的刘悦恢复了不少精力,伸伸胳膊扭扭腰,对着坐在贵妃椅上的凌双双和娘娘老师展『露』了甜美的笑容,但包括周泽扬在内,都看到了那笑容后面有着置于弦上的万箭。
两耳光,是回敬给凌双双的,再另上一记,是为了“死于”流产『药』下的“女儿”,并补充说明是以德报怨让她在前两次交锋中挨打不均的脸回复平衡。
凌双双本是借此洗去所受的羞辱,没想到,现在受到的更甚。
反正在周泽扬面前的形象已经完全破坏,与他的婚事也彻底完蛋,她没有什么顾忌的了,破口大骂起来。
两个女人的叫骂,吓着了娘娘老师,也让周泽扬皱起了眉。他总算是见识到了真正的悍『妇』,他可不想以后的生活,再有如此的精彩,更加坚定了不结婚的想法。
戏还得演下去,在没有正式被退婚之前。
亲昵的揽住刘悦的腰,疼惜的说:“老婆,按她说的时间,你肚子一会儿会很疼,别跟他们浪费精力了,我送你去医院。别伤心了,我们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生宝宝。”
“去,生什么……”差点儿就说漏了嘴。她的反应够快,借机出气,一拳头打在他身上,像被触及了伤心事的,向他吼着:“周泽扬,你混蛋!要不是你到处拈花惹草,女人男人都跟你牵扯得『乱』七八糟,我会受今天的罪吗?我会失去女儿吗?我不给你生了,这辈子你休想我再给你生。”
虽是演戏,也不能说他男人女人通吃吧?周泽扬暗里摇摇头,仍很真诚的接受着她的打骂。确是自己的事给她带来的麻烦,幸好没出事,不然,会内疚一辈子的。欠她的,就在她最重视的儿子身上来补偿吧!
不过此时,他需要补偿的是自己的睡眠。可刘悦好像越来越兴奋,大有不把那两家伙骂得生无可恋不罢休之势。更趁两人被骂得发呆之际,将娘娘老师带来的婚纱拆得像浴袍,再裹到了他身上,头纱,当做围巾飘逸的系在了脖子上,那样子,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这哪像是即将流产的人做的事啊!
周泽扬再次打着儿子的幌子说“儿子醒了见不到你会害怕”,总算让她萌生去意。
离去之前,还拿过周泽扬为她解除的那副手铐将两人的手交叉铐上,外加两人各一只脚绑上。
欣赏了半分钟歪七扭八的成果,刘悦又『逼』他们交出钥匙,从窗户扔了出去;座机,她连根拔断了线;他俩的手机,她拆了电池和卡也扔了出去。
一切妥当之后,还不忘离去前的最后警告:“两位,想向警察叔叔求助呢,我会先一步提出验伤。我手腕脚踝处的红痕,短时间内都不会散去。我肚子里可是有你喂的打胎『药』,我现在去医院,会留下记录。
这楼里有监控录像,警察叔叔可以提取。最重要的,是我老公自进来后,就做了实况录像,我想,虽然不是**,但感兴趣的人还是不少,特别是八卦周刊什么的,肯定能卖个好价钱。你们都是聪明人,之后会怎么做,不用我说了吧?嗯,照张照片做个纪念。”
这才优雅转身一手挽住周泽扬的手臂,深吸了口气,弯腰,用另一手捂住小腹,口口声声的喊着“痛痛”。
周泽扬暗暗叹了口气,看看那两个不聪明的“绑匪”眼里的恨意,知道这事不可能就这么了结。
唉,要是什么都可以不去顾虑,由着自己『性』子就好了。
车在周泽扬的巢『穴』楼下停了,刚才还一直纠缠于怎么用钥匙模具开锁的刘悦突然变得像个傻妞,痴痴的问:“不是该送我去医院的吗?”
“等你真为我生女儿的那天,我再送你去。”
白眼一翻,立即又是巧笑倩兮的回应:“这个可能『性』比我送你去医院生女儿还要小。”
以为他会回敬几句,不料,他收起了笑容,正经八百的正视着她,真诚的道谢、道歉。
这下,刘悦反而不好意思了,扭捏的词不达意不说,连说话都结结巴巴。完全一副小女儿的娇羞状。
周泽扬心里咯噔:她不会为此对我生爱吧?天,如果她爱上我,缠着要嫁我怎么办?这女人的功力只会比凌双双更加深厚,那将是怎样暗无天日的生活呀?不能让这种事发生,绝对不能。
世上的事是不能说绝对的。
刚刚三天,周泽扬就被他老爹周澈一个命令似的电话叫回了家。
起初,以为是凌家退婚,多多少少伤了周家的颜面,两老心中不快,让他回去受训的。以致进了家的范围,还将车在拐角处停下整理思绪,做好挨骂的准备和再一次加强解释之词的印象。
推开大门,两老正坐在宽大的客厅里等着他,老爷子周楷铭一脸寒霜,他就知道事情不是太妙,想溜走,又已经被发现了,硬着头皮走过去,叫了声“爸、妈”后,正襟危坐的等着训话。
哪知,退婚的事只轻描淡写的一句带过,让他回家之前想好的说辞全未用上。
周泽扬很诧异。
两老是不太喜欢凌双双的骄纵任『性』,但他们认为正是那样的『性』格才好管住他的风流心『性』,而她家的实力,也正好可以助他大展鸿图。因此,对于联姻,就算在他们得知她入狱,都没有说过取消,还在他这次回国时,两家将婚期定在了她出狱的三个月后。
消息已在小范围内传开,现今突被退婚,两老肯定不知是什么原因。以他对凌家的了解,自家女儿受了羞辱,是不会说出来,他们的退婚理由只会是“问你宝贝儿子去”,更不可能把过错归于自家。
老妈这会儿不问可以理解为是怕引出老爷子的火气,可老爷子怎么也憋得住呢?他再怎么也应该骂着问的,这其中肯定有阴谋。
阴谋就阴谋吧,只要逃出去,都可以避开的。
周泽扬装作如愿以偿的高兴,抱住二老狠亲,就要告辞离去。
“浑小子,你还当不当这是你家?”
这话,周澈说的次数肯定数不胜数,已炼就得不带丁点儿火气。但对周泽扬来说,仍具有相当大的震慑力。
刚迈出的脚步收了回来,听话的挤到周澈和杜颜怡中间坐着,一手搂一个,嘻皮笑脸的说:“我不是怕打扰了你们二人世界嘛!”
“你是嫌我们老家伙打扰了你的三人世界吧?”
杜颜怡的一句话,听得他整个人僵硬了数秒,作贼心虚的心理直觉的认为他们也同外界一样认定了他和刘悦母子的关系。
被退婚之前,他们是不知道的;退婚之时,凌家也不会说;他在他们面前连半点儿口风都没有透过。
他们怎么会知道呢?
他希望只是多疑,又换上了嘻笑:“我们现在不正创造了三人世界吗?其实呐,我不介意你们给我四人世界的,我很想有个弟弟或妹妹。”
“又捉弄我们俩老家伙了?”他妈微笑着摇了摇头,握住他的手,半宠半责的说:“我和你爸从没强『性』要求门当户对。只要是你喜欢的,我们都不反对。明天,把他娘俩接回来住吧!孩子都四岁了,该认祖归宗了,还有孩子他妈的名份,你再拖着不给,就不是一般的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