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好像很悲伤的样子,刘悦觉得自己有安慰他的必要。“没有没有,你很有魅力,红颜仍然娇俏。”
“真的吗”欣喜之『色』一闪而过,又是满脸哀怨,叹息着说:“可是,他还是娶了你。”
话里的醋味好浓,刘悦不得不对他重新打量。这神情、这语气、这话意,她有百分之九十的肯定了眼前这位就是儿子口中的情人叔叔。
他有他们说的那样厉害吗?刘悦持相当的怀疑态度。
清了清嗓子,尽量让声音温柔。不然,一个真正的女人却比男人还粗鲁那像什么话?“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你认识我吗?你是来找我的吗?”
他伸出兰花指将她的裙摆整理好,把落到地上的高跟鞋也放好了,示意她穿好后再说其他的。
看了看覆着树叶的泥土地,她皱了皱眉,告诉他,这种地面非常不适合穿高跟鞋,否则只会留下一个一个的洞,让人以为是什么怪兽就不好了。
兰花指又一翘,向旁一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拉起她就向旁边走去。
刘悦听话的不问,任他带她到了尖屋顶上狭小的『露』台。因为有屋檐和枝叶的遮挡,站这里可以看到整个场面,下面的人却看不到他们。
“我们可以谈谈了。”
谈判吗?除了最开始那两句带酸味的话,之后娘娘腔一点儿,却再感觉不到醋味儿了,敌意,更是从开始就没有感觉到。
刘悦觉得这不是情人的正常反应。他要跟她谈,谈什么?她笑着以眼神相问。
“哦,”又是让刘悦起鸡皮疙瘩的娘娘腔,“我还是先回答你说的问一个却问了三个的问题。虽然是三个,但我非常乐意回答。第一,你可以问我很多问题,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第一,我绝对认识你,如果不是扬的阻止,你不只会见我;第三,我是来找你的,但不是扬让我来找你的,是我自己,我早就要见你了,扬就是不让,今天,非常难得的机会。”
kao,这人不仅娘,还罗里吧唆的,周泽扬的口味也算是特别中的特别了。
她不想听她罗唆,低声一吼:“废话少说,告诉我你是谁,你要跟我谈什么。”
给她一个立正,再帅气的行一标准军礼,朗朗有声的简洁回答:“报告刘悦小姐,小人姓秦名壬,认识我的人都喊我情人。我想跟你谈的事就是想不想逃婚,我绝对可以帮你实现。”
刘悦像看怪物般看着他,她不相信,这阳刚十足的声音是由他发出来的。哪面才是真正的他?他还说他会帮她逃婚,他知道她与周泽扬不是真正的夫妻吗?
“秦壬、情人,这么说,你不是周泽扬的情人了?”
轮到他惊讶了。刚才装娘娘腔,只是暗示他知道娘娘老师的事,她竟然误会他是个小受。
像吗?像吗?自问了数遍,都自认是纯粹的男人。可此时,他就被这个女人红果果的打击了。沮丧的垂头叹息,不甘心的问:“刘大人,请问,你怎么会有这样惊悚的想法?”
她以为他是不满她把他当成女角了,赶紧解释:“哦,别误会,我一直都认为你是攻,他才是受。”
越说越不像话,秦壬喝斥道:“女人,把你愚蠢的想法给我收起来。我和扬的『性』取向绝对正常,我和他都只对女人有『性』”突然,他暧昧的笑了,揽住她的腰,让她紧贴着他,肯定的说:“扬到现在都没有碰过你。”
刘悦正在仔细想他说他和周泽扬都正常,那是让她很意外的话,她的脑子还没有想过来,听到他的问话,本能的脱口而出:“他怎么会碰我,我又不是男人。”
秦壬开怀大笑,将怀中美人搂得更紧了,话也说得更有挑,“美女,跟我吧!我保证,我会比他对你更好。至少,我不会让你独守空房,我也比他更懂情趣。”
刘悦这才发现自己与他的姿势有多暧昧,挣扎着要摆脱他,力气却小得连手都没能抽出来,急得一脚跺上他的脚背,未料吃疼的却是她自己。鞋呢?想起来了,还在刚才离开的厕所窗外的空地上。
挣扎是无用的,她有自知之明的放弃了,提醒他:“秦壬,你是周泽扬的朋友,俗话说‘朋友妻不要戏’,你认为你现在的言行妥当吗?”
这话他懂,但那仅限于真正的朋友妻,而她,不是。所以,他仍未放手,更加诱『惑』的说:“你不是想逃婚吗?跟我走吧!只要你眼了我,扬再也不会对你有想法。”
真要跟男人的话,周泽扬绝对比他合适。
刘悦脸上浮起了鄙视神情,不屑的说:“可惜,我对你也不会有想法。”
“你不怕我将真相告诉你儿子?”
“尽管。不过别说我没提醒你,你先掂量掂量你的话能达到几分的可信度。”
被女人拒绝得彻彻底底,也被女人鄙视得彻彻底底,这在他秦壬的情史上是破天荒第一次。
本该怒极的他反而笑了。附在她耳边故意弄得她耳朵痒痒的,挑逗着:“女人,你果然是极品。难怪扬把你窖藏起来。”
没人品的大**!口口声声提及朋友的名字,怀里却强行抱着朋友的妻子,他当他才是婚礼的男主角吗?
刘悦想一口咬得他放手。可她咬不下去,她嫌他脏。装作向外看了一眼,告诉他:“好像你朋友不见了,你猜他是不是找我来了?如果让他看到你抱着我,他会杀了你还是会杀了我?”
这话起了作用,他放开了她。
他确实不想让周泽扬看到他明目张胆的非礼他的妻子,虽然这个妻子还没有真正属于他。
秦壬断言,不会太久,很可能就在十二小时内所属『性』就会发生变化。但他希望变化会与他有关。不死心的再一次问:“你确定你想让这场婚礼成真吗?”
不想,不想,一千个不想,一万个不想,但仅仅是我的不想就可以让已经发生的一切消失吗?刘悦在心中狂喊。感到自己太渺小了,渺小到自己的言行都不能自己掌控。面对他的质问,只能违心的回答非常想,可这话实在是她极不想说的,索『性』闭嘴怒目相向。
周泽扬确实在找她,但他已亲自将近处的厕所找遍了,也不见她的踪影。
斐儿在,她不可能独自跑掉。那她会去哪儿?这些天看得她太紧,趁此溜出去办其他事,然后再回来?可这是婚礼,新娘却不见了,传出去不就是天大的笑话吗?
找,一定得找到她,可是现场他认为该找的地方都找过了,还能去哪儿找呢?问斐儿,斐儿反问他怎么把他妈给弄丢了。还去向爷爷『奶』『奶』告状。
老爷子立即板起严肃的脸,杜颜怡则一边让老头子宽心,一边轻责儿子为什么又惹儿媳『妇』生气。让他在半小时内必须将儿媳『妇』找到。
半小时要是能找到,之前就不会花半个多小时了。
该去哪儿找呢?
突然,他想起漏掉的地方是哪儿了,就是厕所窗户外的地方。正常来说,是没有人把那里当路的,但对于刘悦这个不正常的人来说,那才是她正常的路。
果然,在那儿,他发现了她遗落的高跟鞋,也看到了墙上有一条白『色』的细纱随风摆动,似在向他发出挑衅的信号。
周泽扬气不打一处来,扯下白纱,提起高跟鞋狠狠的甩了出去,铁青着脸发誓,找到这个女人后,一定拿条铁链把她给锁起来。
她会去哪儿?希望从地面找到蛛丝马迹。
拨开地面的落叶,有明显的脚印,只不过,那个脚印不属于女人。再细细看了看四周,脸『色』变了。
他已知道她被谁带走了、带去了哪里。
“情人,你又触及我的底线了。”
出现在两人面前的周泽扬满脸寒霜,说出的话都在零度以下,冻得刘悦一个周颤。不,不是周颤,是心虚,就像自己做了错事,被人逮到一样。为什么会这样,明明他出现时,她与秦壬的距离在半米以上。
秦壬倒是坦诚的笑脸相迎,根本不认为婚礼上带走了别人的新娘是很不道德的事,对刘悦的明显颤抖伸出了温暖的怀抱。
很有节奏的掌声响起,周泽扬意犹未尽的离开了刘悦了唇,手没有半分放松,反而搂得更紧,对秦壬充满了戒备和敌意。
“扬,我是在帮你解决麻烦,你又不喜欢女人,何苦委屈自己?你让我很心疼的,我是那么的爱你。”周泽扬的脸越来越黑,秦壬视若无睹的继续刺激他:“你俩都让我无比心动,我该选谁呢?要不,你俩一起嫁给我,她当我的公开老婆,你当我的**老婆。”
不能再给自己制造危险了。
收起了满脸的戏弄之『色』,对他做出投降的手势,正经八百的道歉:“扬,对不起,我玩得过了。”见他的脸『色』稍有缓和,又忍不住说出不该说的话:“你是不是真不行了?才用你喜欢男人作借口向美女掩饰?
要不,如此娇艳的刘大美人在眼前,你竟然能坐怀不『乱』?我只是看一眼,就……”后面的话,他嘿嘿两声后自动噤口,他知道,说出来的后果会是什么,而嘿嘿两声,不但让他没有出手的理由,还更容易引人无限遐想。
周泽扬只能感叹遇人不淑交友不慎,瞪了他一眼后,再也懒得理他,搂住刘悦做出亲密状转身离去。
美女没拐到手,许久不见的朋友也没能好好叙旧,秦壬很不甘心的在他们身后抛下一句:“把你的女人和儿子看紧点儿,还有人比我对他们更有兴趣。”
周泽扬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
刘悦则问对她感兴趣的人是谁。
“什么都没有做。”
快速的回答,让他认定她是在心虚。眯起了眼,带出极大的危险『性』,再一次问她:“他有没有这样近距离的接触你?”
“嗯……没有。”
说完,自己感到了心虚,悄悄的看了他一眼,他好像没有想动手打人的迹象。庆幸的安慰自己:我没有说谎,确实是没有这样,刚才,与我的距离要么是远,要么比现在跟你的距离更近。所以,我没有说谎,真的,真的没有说谎。
她说没有就没有吧!周泽扬选择了相信她。向前倾了倾身子,将头搁在她肩上,双手也放到了她腰间,悄悄将秦壬塞给他的小纸条打开了,从她肩头看去,角度正好。
以为他会有进一步动作的她小心翼翼的连呼吸都放缓了,她虽然没有经验,但电影里看多了,知道男女此情此景下最容易发生的是什么事。五年前的酷刑,她还心有余悸。
竟然没人发现这对新人失踪超过一个小时。刘悦明白了,原来众多宾客是冲周澈的面子来的。
用手肘碰了碰她,轻声告诉他一个他早已知道的事实“周大爷,你好像很缺乏存在感啊!”
他不否认,他是缺少了在那些商业前辈心中的存在感,谁让他『露』面少呢,这种形势会在不久的将来改观,他肯定。但他不会告诉她他要做的事,在外人看似恩爱的附耳低语:“我只要在你心目中有强烈的存在感就行了。记住,是每时每刻。”
“已经是了,我连放屁时都记得你的存在。”
真恶俗!周泽扬生气的放开了他,想丢下她独自离去,又觉不合时宜,用力的牵住她的手,捏得她骨头都要碎掉了。
倔强得本以为可以忍过去的刘悦皱眉喊痛,又压抑着不敢喊大声,她怕再触动了他的怒火。
“痛吗?”他笑得那样的温柔,声音也说得那样的温柔,手却比之前更加用力,话意更加有威胁味儿:“只知道痛是不够的,还得知道哪些话能说哪些话不能说。”
“是,周大爷,小的知道了。”她装出极乖巧的应声,请他手下留情。
本也只是想给她一点儿教训,顺应她的求情减轻了力道,又不舍放开,她的手真的好柔软,刚才,会不会太重了?心疼的轻问她:“痛吗?”
少假装好心了!刘悦白了他一眼,迅速的低下头,她怕她的动作又惹出他的怒意,再受皮肉之苦。
看看场面,再看被他拽着不放的手,非常识时务的跟自己说,暂时不要想着逃走了,反正不举行婚礼也举行了,就把婚礼进行到底,别浪费了漂亮的婚纱和奢侈的首饰,就当是圆了自己不结婚却能有婚礼的梦吧!
可惜紫萝没能亲临现场,她知道了定会万分遗憾,也会骂死她,那就给留上几张照片充当护身符。
习惯『性』的拿包,落空了才反应过来今天根本没给她带包的机会,手机好像都没有带出来。她知道,他一定带着,也知道他习惯放在哪个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