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了才被惩罚,没向他申请,直接就把空闲的手伸向了他的裤袋。
手指尖刚触到电话,又被一手捉住了,想缩,又缩不回来了。讨好的笑着解释:“周大爷,没别的意思,我想借用你的手机照几张照片作个纪念,我没有像今天这样漂亮过,您老就成全我一下。”
这个没问题,周泽扬相当乐意,但他从来不做亏本的事,趁机给她提出交换条件,就是从现在起,再不能称他“您老”。
几个月时间里,都说顺口了,要一下子改正,还真挺难的。讨价还价的说:“周大爷,既然你不喜欢,我会很努力的改,但你一定得给我一点儿时间,如果我无意冒犯,您老别再动用私刑好不好?”
这是改的样子吗?一边说着改,一边就把不该说的又说了出来。周泽扬赏了她一句“狗改不了吃屎”,然后,哑然失笑了,接着,很大度的告诉她,改得了就改,改不了,他也不会再跟她在言语上计较了。
他真是良心发现呀!刘悦差点儿就感激涕零了,很义气的说:“周大爷,我一定不会丢你的脸。我会用我美丽的笑容,让他们都羡慕你娶了个漂亮老婆。不仅,我还会让他们见识你老婆我的聪明。演戏嘛,我还是很有职业道德的。”
“不必了,你只要对他们笑笑就行了。”他赶紧打消她的念头。他还不知道她呀,装淑女的时限绝对超不过三分钟,如果不说话,倒是能应付上一个小时。
刘悦绝对是属于伤疤都没好就忘记了痛的人。对他的要求,嘴上没反驳,心里却哼着:我想说话,你还能封住我的嘴?等着瞧,我一定让你刮目相看,我刘悦也是智慧型的百变美女。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儿子将她的计划完全打『乱』,他的公关能力比她强了n多倍。就在他俩消失的这一个多小时里,他已经把那些叔叔阿姨伯伯婶婶爷爷『奶』『奶』的全征服了。她的出现,只听到他们的赞叹:斐儿完全遗传爸爸了的智慧和妈妈的美丽,将来,必定有一番大作为。
完了,对她的定义只有美貌,这与说她是花瓶又有什么差别呢?
刘悦很不满的向周泽扬抱怨,却不好意思说花瓶的问题,只以斐儿不是他亲生儿子为据,引伸出那些人的眼睛都是有『毛』病的。
周泽扬哪能听不出她的话外之音,也不点破,顺着她的话题问她:“你不是也说斐儿跟我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吗?”
“这纯属巧合。”
她根本不相信,当年偷种对像会是他,他也肯定,不会有种遗落在外,而五年前,她还不到十八岁,他从不会对**少女下手。
婚礼实在是太累了,脱下了累赘的婚纱,换上传统优雅的红『色』喜庆旗袍,是轻松了一点儿,为什么不能更轻松的配双平底鞋呢?
向来喜欢高跟鞋的刘悦第一次对高跟鞋深恶痛绝,数次跟周泽扬商量,能不能把高跟鞋脱掉。
“你自己说说能脱吗?”
“你见过哪位新娘在婚礼上是赤着脚的?”
“你不是说你是称职的演员吗?”
“如果你想让人认为你是无胸无脑的花瓶,你就脱了吧!”
……
刘悦终于忍不住反抗了。“不脱就不脱,我现在就晕倒给你看。”
话音刚落,她就仰后倒去,却在周泽扬一句“你晕倒我就会宣布你有身孕。”的话时,及时抓住了他的手臂,站稳了身子,假笑着说:“没有晕倒,我刚才只是没站稳。”心里却把他骂得连畜牲都不如。
很快,她寻到了报仇的机会。
夜宴上,她看周泽扬给人敬酒很豪爽的一口一杯,虽然那所谓的一杯只是垫了点儿杯底的红酒,但那酒精度毕竟有十几度。他是海量吗?
她怀疑酒有问题。
从专为他倒酒的伺应生手里接过酒瓶,说要亲自己为他倒酒,趁机用指头蘸着尝了尝,果然,是她向他推荐过的无醇葡萄酒,闻着有酒精味,度数却是0。5到1度,连醪糟水都比它的度数高。
她记得,当时他还极其瞧不起它的价位,说辱没了他的身份,也说就那酒精度,辱没了酒这个字。
可现在呢?他就不怕被辱没了?
哼,新仇旧恨就在今天一并算了吧!
又以上厕所为由去实施她的计划,周泽扬怕她又会走丢,拽着她的手不让走。
“那你跟我一起去总可以了吧?我真的很急,你不会想让我在宴会上出丑吧?那可是丢的你周家的面子。”
也只能跟着了。
站在洗手间门口,指指上面高跟鞋的图标提醒他,这里是公共卫生间,里面很可能有女人,问他要不要继续跟进去。
他当然不能跟了,但斐儿小,他可以进去的。
正合刘悦的意。
进到里面,立即跟儿子说要玩个游戏。
小孩子嘛,当然对游戏感兴趣了,何况还有奖励,眉开眼笑的答应了,拉勾保证不告诉任何人。
老天也真的帮她,她看到了秦壬,跟他一起的几人,应该也是周泽扬的朋友,她从心底笑了出来,她肯定,秦壬很乐意帮她。
的确,她只说了一句“跟朋友,一定要多喝两杯”,秦壬就懂了,鼓动着其他几人对他轮番举杯。
周泽扬已经发现酒不是他要的那种,但他没想到是刘悦主使的,以为是伺者拿错了,想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不行,只得硬着头皮喝。
红『色』的『液』体,已经从一口能吞下的量升到了半杯,再升到满杯。他已感觉头沉重到压得眼皮也跟着往下垂。搂住刘悦,全身有大半的重量都承重到了她身上。
可怜的刘悦,哪能承得了,特别是饱受高跟鞋折磨的脚,更是痛得快要毁掉了。
她有丁点儿的后悔自找罪受。
秦壬主动说帮她送他回去,她不敢答应。有了白天的轻薄,夜『色』下,更容易让轻薄升级。
于是,非常有礼貌的拒绝了。向儿子求助,让他去喊他爷爷『奶』『奶』。
“不长劲的东西,几杯酒就醉成这样。”
周澈的轻责,刘悦对周泽扬抱以同情和内疚。想为他申冤,就是对周澈的称呼她实在是别扭。
张了几次口,终于含含糊糊的喊了声爸,又有些为难的喊了声妈。
杜颜怡立即体谅的说老头子:“今天儿子结婚了,要管他也不是你的事了,别摆这副脸『色』吓着了我的好儿媳。赶紧让人送他们回房去”
只是回房?难道,这个神秘的山顶度假村是周家的?
几分钟后,从送他们回房的人嘴里得知,确实如她所料。
这周家人真是没一个正常的,放着这么奢华显身份的地方不住,要住到那么远的草场里去。想不通!
想不通就不想了,她更关心今晚要怎么离开。她觉得今晚是最好的机会,如果错过,不知还得等到什么时候才再有机会。
可是,身份证在哪儿?户口在哪儿?银行卡在哪儿?没有这三样东西,她和儿子火车票、飞机票都不能买上,怎么走?
她不敢动了,咬着嘴唇闭上了眼,心想,他会一巴掌pia死我吧?
“一、二、三……”数到了十,也不见有动静,她睁开眼,凭着对他气息的感知迎上了她的眼。
“周泽扬,我要上厕所,我『尿』急。”
突然在他耳边响起如雷的声音轰得他放开了她,梦呓的说:“『尿』急得真是时候,快点儿。”仰面躺下,等待她上完厕所再爬上他的床。
好不容易脱离魔掌,还会自动送入虎口?
刘悦打开衣柜门,从里面选了身运动套装拿到卫生间。
把换下的旗袍整整齐齐的叠好,感激的献上一吻,道着歉:“旗袍呀,刚穿时,我还嫌你这嫌你那的,我错了,没有体谅你的良苦用心,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也想带你走,可是,我是跑路,不是很方便带你,你就委屈的留在这里吧,如果有朝一日,我再回到这……啊呸,没有那一朝那一日了。咱就永别了吧!”
换好衣服,蹑手蹑脚的出来,见那头猪已经响起了鼾声,走近用手在距离脸不远的位置晃了晃,没反应。放心大胆的挑了双运动鞋穿上,找了个行周箱,又从柜子里选了几身女装塞进去。再把他的手机拿上,那里面有她给好友的照片。
然后在屋里搜索了一圈,竟然让她找到了几万元现金和带摇控器的车钥匙,欣喜的把钱放到箱里,把车钥匙紧紧纂在手里。
准备妥当,开门刚迈出脚,又退了回来。现在还早,还有些宾朋没有离去,她不能在两老眼皮底下带走儿子,只能等他们睡后再行动。
周澈的车在最后开走,但那辆车也带走了儿子。他们应该是回了草场那边的家。
又等了很久,婚礼现场的灯光没有了,旁边一幢二层的小楼的灯也没有了,她想,收拾完现场的伺者们也休息了。
床上的周泽扬已经睡了四个小时,动都没有动一下,估计他醒来的时间不会太早。猜测他醒来看不见她,肯定不会立即告诉他父母,他可是怕他老爹的。他会找,而找的时间里,他老爹送斐儿去了幼儿园后也离开了,她正好接上儿子离开。
对,就这样!刘悦肯定的点了点头。
将行周箱放在门口,自己独自出去了,装作很闲适的样子,从楼下走到楼下,把亮着灯的地方都逛遍了,也没有见到有人。压低声音喊了声“有人没”,同样不见有回答的。
放心了,开门溜到屋外,找到了停车的地方,以摇控器确定了是哪辆车后又折回房里。
提起行周箱,对着仍保持之前睡姿的周泽扬欢快的做了几种不同手势的再见,再抛给他一个飞吻,关上门离开了。
一切非常的顺利,如果不是在下山的道路上遇到车抛锚了的秦壬,她肯定,没人知道她是新婚之夜逃跑的新娘。
秦壬未征求她的意见,拉开她的车门就坐到了副驾驶的位子上,倾近身体眯起眼打量着她,像是不相信又像是戏谑的说:“刘大美人,你竟然能在今晚毫发不损的逃脱扬的狼爪,连狼吻都没留有半个,有意思,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秦壬,你给我滚下车去。”
“这里到山下还很远的,我的车又坏了,你忍心让我当山大王?”哀怨说完,又涎笑着说:“如果,你愿意给山大王当压寨夫人,我立即带着你一起滚下去。”
跟无耻之徒说什么都是自找气受。刘悦决定,宁可拖着行周箱走下山去,也不要受他的轻薄。
悄悄伸到背后的手还没有触到门锁,就被秦壬捉住了。
她没有发火,周周的命令:“放开我。”
“舍不得。”
“我知道我的蛮力大不过你,但你别忘记了,老虎也有打瞌睡的时候,你胆敢对我做什么,最终的结果不是你成为一具尸体,就是我成为一具尸体。”
“好刚烈的女人。”秦壬收起了嘻皮笑脸,也放开了她,在副驾驶的位子上坐正了身子,正『色』问她是不是铁了心要离开周泽扬。
这不废话么?不是铁了心要离开他,会半夜三更的逃跑吗?怎么聪明人净问些弱智的问题?但这个问题与他无关,她不给予回答。思忖着自己能不能下车顺利拿上行周箱、顺利的离去。
他从西服的内袋里拿出一个电话递给她。
她不明白的看着他。
“拿去吧,扬的电话有追踪功能,你带着他的电话,到哪儿都能被找到。”
他会这么好心?她严重怀疑着,迟迟不伸手接电话。
他苦笑了一下,略带悲伤的说:“我不想看到你过得不开心,既然想离开就离开吧!”
她不相信的问:“你赞同你朋友的老婆逃婚?”
他点了点头,手又伸向西服口袋,从卡包里众多的卡中抽出一张银行卡和一张身份证,连同她未接手的电话,再次递向她,“你是被他强绑来结婚的,肯定身无分文,拿去吧,里面有几十万,够你用一段时间了。这张身份证与卡是配套的,卡的密码就是身份证中间六位数,你可以用它登记酒店,还不用担心被扬查到。”
这什么人呐?随身带着好多张身份证和好多张银行卡,还是配套的。她很好奇,想问,又知他不会给她答案。跟自己说,能和周泽扬那个不正常的人做朋友的人,也不能当成正常人看。管他干什么的,过了今天,也不会再相见了。她只想知道他帮她的原因。
“我说了,我不想看到你过得不开心。”
“只是这样?”
“只是这样。”
那就当只是这样吧!
刘悦不想欠他人情,下车到后箱里拿出“顺便”带走的结婚首饰,从中取出手链放到他手里,同时接过手机、身份证和银行卡,豪气的说:“这条手链的价值肯定比几十万高,看在你雪中送碳的份上,便宜你了。从现在起,我俩互不相欠。所以,今后,我俩也永不相见。电话嘛,我也不会亏了你,我把照片传到这个电话话了就给你。哦,还有这辆车,你来开,把我带到山下后,也一并给你了。你要还他,还是砸了卖了,就是你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