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起去,还是刘悦最全适。
听完他的求救,她心中窃喜,反正伤势不重,让他想别的办法去,谁让他不给她自由的,现在正是让他明白自食其果的最佳时机。
装出很关心的语气,告诉他不要动,以免加重了伤势,然后又重重的叹了口气,非常无奈的说:“你觉得,没有你的当面吩咐,我有本事在光天化日之下从你家偷辆车开出来吗?”
确实,这是他没有想到的。她自进到周家后,从来没有单独出过门,现在她突然自己开车出去,他妈肯定会觉得奇怪。
正想要告诉她去哪儿取钥匙。她问:“我帮你打120吧?”
“真要喊120,我不会自己打吗?”
“我给你老爹打电话吧!”
“别,要是能打,我早打了。”
“那我跟你妈直说吧?”
“妈知道了,就等于老头子知道了。”
……
“谁的电话都不许打。”周泽扬觉得她是故意的找借口不来帮自己。你不想来,我还就要你来了。“刘悦,废话少说,一刻钟内必须赶到。”
才不理会他的限制呢,想着理由拒绝:“飞也来不及啊!何况我不熟悉路,万一『迷』路……”
极不耐烦的打断她的话,狠狠的下了最后通谍:“我管你是飞还是跑。一刻钟,超出一秒,后果自负。”
说完,电话只有嘟嘟声传出了。
好像真动怒了?会是什么样的后果?她没有时间去细想了,只有一刻钟啊!
鞋都没换,穿着拖鞋冲下楼,急切的喊佣人大婶找把车钥匙给她,她先一步冲向了车库。
当杜颜怡听到声音出来时,她已开着车狂飙出去。
“出什么事了?”自言自语的问完,立即拨下儿子的号码。
“妈,没事,昨晚,我让她捉弄了,现在,我报仇呢!”
“你俩个啊,儿子都四岁了,还像孩子似的。把握点儿分寸,她刚才开车快得吓人。”
放心的挂了电话,又拨通了周澈的电话。
刘悦赶到时,时间还是超过了十五分钟。下车走到他的车窗边垮着一张脸,很不服气的说:“你明知这么远的路,我不可能十五分钟赶到,你还威胁我。小气鬼,不就是不高兴我多说了几句话嘛,找借口报复,还想让我无话可说。”
他没有与她针锋相对,只是告诉她,他的小腿真的好痛。
真的吗?
探头进去看,不见有血。正要说他骗他时,侧头见到他的脸发白,还布满了汗珠,头发也有些湿了。
这痛,不是装出来的。
她吓着了。慌『乱』的用衣袖抹着他的汗水问他,她该怎么做。
“把我转到你的车上。”
打开车门,拖了拖他,根本不够劲,急了,带着哭腔说:“我弄不动你啊!”
女人终究是女人,遇到突发事件,承受能力还是差了些。
他不忍见女人的眼泪,忍着疼痛擦去她的眼泪,一步一步的告诉她要怎么把车开过来并列,留多宽的距离,最后,在她的搀扶下,把自己挪到了她开的车里。
两人都以为只是脱臼,找了个会捏骨的私人骨科医生。
脚踝处是脱臼,捏回去很容易,但不止这一处,还有韧带、肌肉拉伤,外加片子上显示脱臼处有裂纹。处理的最后一道工序:上石膏。
有那么严重吗?两人不太相信的同问:“我(他)身体好,一周应该就没事了吧?”
“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就乖乖的躺三个月吧!”
三个月?两人面面相觑。
他在想:三个月都躺床上,那些事情怎么处理?现在正是关键时期啊!仍让老头子『操』劳、让秦壬『插』手、还是让刘悦直接参与进来?
她在想:他躺三个月不能下床,是不是伺候他拉屎拉『尿』擦屁股都成了我的事?那不是该看不该看全看了、该『摸』不该『摸』的地方全『摸』了?会出人命的!
医生呢,想法与他们不一样,他是了解周泽扬的,但他不知道周泽与刘悦的真实关系,带着戏谑好心的告知:“其实,不用忍三个月的,我已经尽量的缩小了石膏范围。半个月后,只要别太剧烈,小心点别去碰到伤处就行了。不过,尽量平躺,把脚垫高,这样好得快些。扬,改一改大男子主义,女上男下的方位在这三个月里很适合。不然,你憋成了太监,可不能怪我。”
刘悦在仅有过的一夜疯狂里没有过这种方位的体验,但她从别的地方看到过,是知道怎么回事的,脸刹时红了,口不择言的脏话出口:“kao,周泽扬,你都结识的些什么猪朋狗友?脑子都变成『液』体从**喷出去了。”
比周泽扬预料中的结果严重了一点儿,他没想到她骂得粗鲁而含蓄,愣了愣,对受到惊吓的医生朋友非常开怀的笑了。
这位医生朋友也没有想到,周家大少爷会娶一个悍『妇』,记得婚礼那天,她很淑女的啊!也许,她就是用伪装骗了周泽扬吧!想到这里,释然了,对周泽扬回敬过去:“你别笑,是该我同情你。”
“不需要。”刘悦真是天生演戏的料,用温柔的言语拒绝了他对周泽扬的同情,妩媚的弯腰挽着周泽扬手臂对他说:“我一向分得很清楚,对人,一定是温柔的。至于只有**的物种……算了,不说了,免得一不小心,又自**份了。”
周泽扬听得那个解气呀!侧头就赏了她一个吻。但也有些遗憾那时和秦壬拼拳时没有认识刘悦,不然,带着她,哪会每次都受这个碎嘴医生的数落呀!
不过还好,这个碎嘴医生的碎嘴只是针对每一个人自己的事,他不会把这个人的事说到别人的耳朵里。周泽扬单独找过他多少次,每次受的什么伤,他知道他俩关系好,也没有说过,同样的,秦壬来光顾过他多少次,周泽扬也休想从他嘴里打听出来。
所以,周泽扬考虑这三个月是不是要在他这里隐居。
他隐居,她肯定得陪,那这三个月怎么见儿子?讨好的笑着,为他捶背『揉』肩,一边试问:“周大爷,咱商量一下吧,跟你老爹说我们去旅行,要把斐儿带上,正好就把他接过来。”
“现在去旅行三个月,你怕我老头子不跟我断绝父子关系啊?”
之前不是去旅行过吗?也没说要断绝父子关系啊!这才几天,就不一样了?刘悦不明白,更不明白的是,受伤了是件很正常的事,他为什么怕让人知道呢?
天呐,他到底还有多少秘密?
她不再讨好他,坐到他对面,看着他的眼睛说:“周泽扬,你要我做的事,我全都做到了,应该也做得很不错,你能不能对我坦诚一点儿?”
确实,他从来没有提前把计划告诉过她,她完全就是他手里的棋子,每一步,都是他在『操』作,她连下一步是前进,还是后退都不知道。对她来说,是欠缺了公平。
伸手示意她坐近点儿,把头靠在他肩膀,轻轻搂住,很小声的问她想知道什么。
柔情下,她的张牙舞爪施展不出来,刚刚还有的生气又消失了,就像情人间的轻语:“我也不知道我想知道什么,就是觉得你有太多的秘密,常常让我像被赶上烧烤架的鸭子,害怕。”
“别害怕,就是公司的事。”轻抚着后背,给她安慰,然后像回忆般,轻言细语慢慢道来:“有人不想我接手齐恒。之前的理由是说没成家的人没定『性』,所以,我要让所有人,包括我老爹老妈都相信,我早已有妻有子。在认识你之前,我物『色』了几个,都不太理想。正好那时,你打出了招聘启示,各方条件又与我想要的相符。太巧了,我怕是对方给我设的局,才隐瞒了身份接近你,用我的方法让所有人相信我们的关系。”
刘悦自我嘲讽的笑了,原来,是自己主动跳进他的陷阱里,还沾沾自喜以为老天眷顾,却不知,从那一天起,她就成为了他掳获的猎物。
“现在,所有人都相信了,你……”
他用一根指头放到她的唇上,不让她打断他的话。“齐恒不是老头子一人说了算。现在,如果让对方知道我三个月不能走路,势必会趁机夺位。”
齐恒不是他周家的吗?为什么不能周澈一个人说了算?周家又没有其他子孙,谁能夺他的位呀?哦,那天婚礼上,是出现了一个说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的人,可周澈夫『妇』根本就不认他,他肯定没进齐恒,又怎么能跟他抢位呢?
刘悦觉得他说的又是假话。而且,他的话里,有太多漏洞。比如,凌双双的『逼』婚。如果他是为了得到齐恒,娶凌双双绝对是最佳选择。
想到什么,不吐不快:“那你该娶了凌双双。她家那么强大,一定可以帮到你。你真是失策呀!”
他给出的理由出乎意料的简单,就连当时告诉她的理由都没有说,只一句:“我不喜欢她。”
“可你也不喜欢我呀!唉,真不知你怎么想的。你既然是为了得到齐恒,当然应该以谁对你有利娶谁呀!说实话,凌双双除了疯点儿之外,其他都不错的。”
周泽扬不知该说她单纯,还是说她傻。哪有对敌人还诚心赞扬的。她忘记了凌双双是怎么对付她的了吗?那次她真要是有孕,孩子不就没了吗?这次婚礼上,如果抢婚成功,她的面子还有吗?
她感觉到他的手劲加大了,似乎是动刑的先兆,用力推得他侧倒床上,自个儿跳离两米外。“我觉得,瞒是瞒不过去,我还是给你老爹通报一声吧!”
见他沉默了,她拿电话的手垂下了,她不确定打了电话会不会又惹怒他。
过了几分钟,他仰面躺下,缓缓的说:“告诉他一声也好,不过,别打电话,一会儿你去回家的路上拦住老头子,把他带过来。不要让妈知道。”
就说吧,他那些话肯定又是假的,要不,做得这么神秘干什么呢?算了,他既然不说实话,问也不会有结果的。就用正常思维跟他说的话走吧:“你打算在这儿长住?”
“我只住几天,你回去陪斐儿吧!”又对她招了招手,“过来,先陪我睡会儿。”
“休想。”
“对,别听他的。”碎嘴医生刚好进来,接着她的抗议给予赞同,讨好的对她说:“他的手还没有安分下来,对吧?没关系,我现在就让他手也安分下来。我给他输上十瓶『液』。”
刘悦立即表示赞同,还建议再给另一只手上也挂上十瓶。
周泽扬也表示赞同,只提出一个条件,就是要刘悦给他接『尿』。用『尿』管?也行,同样的,让她亲自动手把『尿』管安上。
她只好妥协了,跟碎嘴医生商量,能不能一瓶都不输。
“可以,最多就是多痛两天而已。床上多躺几天而已。反正他身体好嘛!”
她无所谓,可他不答应啊!
把周澈带到周泽扬住的私人医院后,刘悦很想留下来听他们说什么,但两个男人都要求她先回去,都要求她什么都不要对杜颜怡说。
她敢打赌,不要说,不是因为怕她担心,而是他们父子两做的事,是连杜颜怡都要瞒着的。
那会是什么事呢?
独自回到家的刘悦,把他之前给她的理由和今天说的话全都联系起来,在纸上一一列出,她想知道真相。
画过来、圈过去,最后,笔落在周泽扬同父异母的弟弟上。直觉告诉她,他在婚礼那天,就是要告诉她很多秘密的,而那些秘密,会解开她很多疑『惑』。她决定趁这几天周泽扬不在,去找他问个清楚。
也是这时,她才想起,他的电话号码,她早不知丢哪儿去了。那还找个p呀!
泄气的倒在床上,骂自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听着有车回来,她就知道是周澈,赶紧跑下楼去,装着陪儿子玩,仔细的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与平常没有两样。
她忍不住了,问他周泽扬怎么没一起回来。
他才像想起了什么,告诉她和杜颜怡,周泽扬去临市办点儿事,过两天才能回来。
过两天?过两天,他的脚就能完好无恙吗?
刘悦不解的看向周澈,他没有任何异样表情,也没有给她答案的打算。
算了,他们家的事,别去管那么多了,只要按他的意思,把自己的角『色』演好就行了。
因为有了周泽扬的吩咐,他没在家的这几天,她除了送斐儿,其他时间都得待在家里。她也乐得不去他藏身之所看他,尽可能多的时间花在了他给她的预算工作上。
已经两天过去了,周泽扬还没有回来。周澈走进了她工作的书房,让她准备一下,半夜有人来接她去临市周泽扬那儿待两天。
刘悦觉得自己即将要知道点儿什么了,激动又紧张的压低了声音问出一连串的问题:“爸,周大爷什么时候去了临市?为什么之前让我留在家里,现在又要我去,还是半夜走?受伤是很正常的事,你们还让我连妈也不能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们都不告诉我,我很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