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能引起误会吗?周泽扬未作他想,跟她交心的坦言:“我从没讨厌过你,是现在不方便啊!等我的脚好了,你不想和我睡我也会天天要你躺我身边的。”
她谨遵他最后半句话意贴过去挨得更紧,手放到了他的胸膛上轻轻划动,一条腿也搭到他没受伤的这只腿上,示范给他看,还非常温柔的问:“是这样挨着睡吗?”
她的动作很生硬,但对男人来说,却是另一种极致的诱『惑』。他已经觉得禁受不住了。
要是没受伤之前,他会很乐意把自动送上门的美味**。要是这个女人是个中高中,懂得怎么让他不需要运动,平躺着也能享受的话,也是可以玩玩。但显然她根本什么都不会,如果他要尽兴,脚肯定就顾不上了,那么,最终的结果呢?
尽可能的保持理『性』,告戒自己:必须为脚着想,半点儿不能疯狂。
深知这个道理,脑子却不能将信息准确传达到肢体,明明是去拿开她的手,却准确度极差的放到她的后背,医生再三叮嘱他要平躺的身体也侧了过来。
刘悦还在等,她要等到他迫不急待的时候。
嗯,差不多了。她突然大声的喊起来:“周大爷,当心你的脚。”
这喊声无异于一盆凉水,将他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彻。猛的推开她,坐了起来。用沙哑的声音低吼着:“刘悦,你果然是恶魔。”
刘悦委屈得带上了哭腔:“关心也不是,不关心也不是。我大老远的晕车晕机,胆汁都吐出来了,你竟然说我是恶魔。说吧说吧,谁让我只是一个小演员,什么都得看你大导演的脸『色』。”
说完,一阵风似的跑出了他的卧室。
门在身后关上,她立即捂着嘴笑弯了腰。捉弄的目的达到了,真解气呀!
笑容在脸上定格,接着皱眉、闭上眼、蹲了下去。
笑,还能笑到肚子抽筋?
轻轻的『揉』着,才意识到是胃里没有能消化的东西了。
厨房很轻松的找到了,干净崭新得就像样板间,冰箱也大得可以把她放进去,但一打开,非常失望,别说熟食,连生鸡蛋都没有一个,找遍厨房,水,都只有自来水。
身无分文的刘悦开始后悔了,后悔上飞机时没把行周带上;后悔刚才明明有沓钱在手上,却主动上交给了周泽扬;后悔把他惹火了,又泼盆凉水。
现在再进去装可怜博同情怕是没那么容易了吧?以他的精明,早看出她是故意捉弄他,他会不趁机复仇?
“为什么我总是命犯小人啊!”刘悦『揉』着肚子欲哭无泪。随便找了个有床的房间进去,希望能立即睡着,睡着了就不知道饿了。
累了的缘故,从来饿着肚子睡不着的刘悦头一沾枕头,就进入了梦乡。要不是吵得要命“明天我要嫁给你啦”,她不知还要睡到什么时候。
不是没带电话的吗?怎么会有他给设的讨厌铃声?
伸手向声音来源处抓去,来电显示是周泽扬的号码,她直接压掉。看看屏幕上是她穿着婚纱和斐儿拍的照片,翻翻电话号码薄,确定那电话正是她的。
秦壬去把忘记带走的东西拿来了吗?她记得包里放了钱的,赶紧掀了被子就在房间里四处找她的包。
包没找到,电话又响了起来。一看,还是周泽扬打来的。她不敢再压掉,接起来懒洋洋的说:“周大爷,我还没有睡醒。”
“哦,原来你是在梦游啊!那你小心点儿,别磕着碰着了。后退后退,再往前走鼻子就给衣柜碰掉了。”
他怎么知道我前面是衣柜?这房子里有监控?
立即转身四处看,什么都没有发现。
电话那头传来了笑声:“别找了,要是那么容易就让你发现,不就太侮辱了情人的智商吗?赶紧到我房间来,立即。”
“哦!”
坐在他的床边,跟他一起吃着被她称为大杂烩烤饼的披萨,第一次觉得唬弄人的东西也能非常美味。
填饱了肚子,心情大好,见他也没提半夜的事,也就当作没有发生过。试探着又向他问出很多问题,比如这里是哪儿,为什么要转来转去,为什么之前很担心不出现对接手公司不利,现在却又要隐藏起来不让人知道等等等等。
周泽扬没有给她任何回答,只指了指床下。
床下有什么吗?低下头去,除了『尿』壶,连鞋都没有。刘悦在心里偷笑了,心想,又可以戏弄他一番了。
重复昨天的动作,一手拿『尿』壶,一手去拉他的裤子。只拉了一点儿,她停下了。
为什么这次,他没有任何阻止的动作?没感觉到?好吧,提醒。“周大爷,我要脱你的裤子了哦!”
他回答得很理所当然:“当然要脱了,不脱怎么『尿』?”
“咣当”,『尿』壶掉到了地上,发出非常清脆的响声。刘悦除了眼珠在转动,身体其他全都凝固了。
“快点儿,我憋不住了。”
面对他的催促,她确定他刚才的话,她没有听错。结结巴巴的说:“你……你……你不是……自己……可以的吗?”
看着她的反应,他已经在肚子里笑翻了,脸上还是学着她之前的伪装,感动的说:“我不能辜负了你的好意啊,我现在才知道,你是那么的关心我,还专门学了怎么接『尿』,我再不识台举,你家的雷公公不得来找我呀?快点快点,真憋不住了。”
刘悦看着他,“我”了好几声,也没有后续的言语和下一步的动作。
他再一次不耐烦的催促,甚至出现了怒意。
看到他的怒意,她有些胆怯了,将掉到地上的『尿』壶捡了起来,伸得长长的,往他腿间伸去。大概位子差不多了,她别过了脸,跟他商量:“麻烦你自己弄一下。”
“刘悦,你要我说几遍?”
噌的一股血冲到了脑门,让她暂时失去语言能力,只见张了张口,骂人的话一个字没说出来。
她很想把『尿』壶向他脸上砸去,然后转身离去。他却能洞悉她的内心,周哼着说:“如果你有把握能离开这里,我可以让你带斐儿走。如果你没那把握,还要离开的话,会有什么后果,先掂量掂量。”
这是哪里,她根本不知道,身上没有半分钱,也没有任何证件。如果只是自己孤身一人,离开了大不了向当地派出所求助。可是,现在这样做,肯定会伤了周家颜面,他们会让她走,斐儿,肯定是不会让她带走。
那对她来说,是她承受不了的严重后果。
她妥协了。强忍着泪水,抖抖颤颤的把手伸过去,把他的裤子拉到大腿根部,第一次真真实实的清楚看到成年男人的象征。
她侧头闭上了眼。屈辱的眼泪在这一刻落了下来。
听到他说了声“好了”。拿着『尿』壶冲进了卫生间,很大力的关上了门,然后就听到里面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再后来,就是她的放声大哭。
周泽扬呆住了,他以为,她之前对他做那些戏弄时,早已有了思想准备,现在,让她再做一次,最多就是不好意思。万万没想到,她的反应这么大。
他想进去跟她道歉、安慰她,无奈,为了恢复得快些,他连轮椅都没有备。
卫生间里的哭声小了,渐渐听不到了,他试着喊了几声刘悦。没有答应,却是开门出来了。
经过一番发泄,她很平静,红红的眼里再没有了之前的愤怒和屈辱,取而代之的是木然、空洞。
这让他很心痛。
“刘悦,过来。”他尽量放柔了声音不去打破她表面的平静。也在她顺从的走到他床边坐下时,将她轻轻的拥进怀里。叹了口气,把原本想说的对不起咽了回去,拨开她额前的头发,在那里印下一吻,才疼惜的说:“你完全可以拒绝我的。”
在他的吻落下时都没见变化的空洞眼神,在他说出这句话时,有了闪动的光,只一瞬,就消失了。嘴角又隐约浮现嘲讽的笑,那是另一种伤痛。他想吻掉。
唇落在她的嘴角,只感冰周得不带人间气息。他想给她足够的温暖,深深的吻、浅浅的吻、长长的吻、短短的吻,她的唇,仍然冰周。
他的心紧了,强烈感受到刚才的戏弄带给她的伤害有多深。抱紧了她,一声接着一声的说“对不起”。
仍是没有任何反应,整个人就像失去灵魂的空壳。
他也不知道可以说什么做什么了,就这样抱着她,感觉两人的距离从没有过的遥远。
“我是不是该放手让你离开?”
“可以带着斐儿吗?”
原来,他的每一句话,她都是听到了的。不给予回应,是因为,他不是她在乎的人。
要怎么回答?答应她带着斐儿一起离开吗?不,她可以不在乎他,他做不到不在乎她和斐儿。所以,他不会答应她离去,更不会答应她带着斐儿离去。
这点,她是知道的,她不知道的是他已经将他们当成了他的家人、亲人、爱人。
面对他的不回答,她作出了答复,带着母『性』的忍辱负重:“我不会带斐儿离开。你要怎么对我都可以,只请你在斐儿面前,让他认为他有完整的家、完整的爱。”
他重重的点头,向她保证,他会一直对斐儿好,也对她好。
她在心里苦笑着说:我,就算了吧!我没有足够的筹码来跟你换取我和斐儿两个人的快乐。我本身就是筹码,用来跟你换取斐儿快乐的筹码。
周泽扬自然也不例外,但他的理智让他把眼光移向了别处。
“刘悦,我要你的心跟我的心在一起时,再让我们的身体在一起。”
会有那一天吗?
她不知道,但此时,他的举动,让她刚刚以为死了的心又开始了搏动。
他仰面躺下,望着天花板,有一句没一句的跟她倾诉他的无奈,但很多话都说得模模糊糊的,她偶尔的『插』问,他又好似没听到,她只好当一个纯粹的听众。到后来,他还说了些什么,她一句没听进去。
她瞌睡了。这不能怪她没有听众的职业道德。他的床,比她昨晚睡的床舒服得多,被子也柔软得多,还有,她不知从何时把他当成了安眠『药』,有他在旁边,她总会睡得安稳些。
睡了美美的一觉,把之前的不愉快留到了梦中,睁眼看到他正盯着自己,也给了他一个美丽的微笑。
他以为,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不会再给他笑容,动情的伸手轻抚,想把那笑容握到手里。
“该起来了,你睡了十个小时。”
“有这么久吗?难怪我饿了。”不好意思的『揉』『揉』眼,伸伸懒腰。胳膊上传来的嗖嗖凉意让她惊觉被子里的自己没有穿衣服。快速的缩回,连同头也缩进了被子里。
她的脸更加红了,伸出手指,指了指另一边让他转过去。
为了让她减小羞涩感,他不当一回事的说:“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啊,放心吧,我只是看看。看看又不会少块肉。”
什么人嘛!看女人看得多也拿出来炫耀,那不过说明你这人不是好人。刘悦在心里哼着,嘴里咕哝着:“你见得多,不代表我就要让你看。”
“儿子都四岁了,还怕让人看?”
“儿子四岁怎么了,我没让人看过。”这是实话,她肯定,那晚的黑暗中,对方连她是方是圆都没看到。同样的,对方是什么样,她的印象里只有刚进去时朦胧灯光下一团白影。
他不相信的问:“没让人看过?儿子怎么来的?你偷的别人的孩子?”
“是啊,我是偷的。”
这也是实话,只是,周泽扬很难把她跟偷抱婴儿的人联系一起,觉得挺搞笑,忍不住逗她:“偷的?女人,你胆子不小啊!我是说斐儿怎么那么像我,原来,你偷的我儿子。说,从哪个女人手里抱走的?”
“我自己生的。”
“刚说偷的,怎么又是自己生的了?你说谎的水平退步了哦!”
送他一个笨的眼神,据理力争:“只有直接抱走孩子才是偷吗?我不能偷种吗?”
“偷种?”周泽扬给雷到了。不置信的瞪着她,测算这女人的胆子到底有多大。最开始的网上招聘已让他倍感新奇;之后,见她一个人带着儿子很意外;后来又得知她为给儿子上户口,雇了个男人领结婚证,又火速离婚,吓了一大跳;现在又说孩子是偷的;偷也就偷了,竟然是偷种,然后让自己去经受十月怀胎、剖腹产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