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烟,记得把我姐姐的尸体和卿籽埋在一起。”
慕容于说话的时候,突然脚软了下去,导致慕容于的脚步有些不稳,险些摔倒。
傅沛儒看见了,都准备去扶慕容于了。不对,不是准备,是已经去了只是还没有扶到,慕容于就重新站稳了。
“傅公子,注意你的身份。一个囚犯而已,劝你不要太过于上心了。”朱云桢看到了傅沛儒的动作,阴刺刺地说。
“安定王,我做什么与你有关吗!”
怎么又要吵起来了。傅沛儒啊,你为了让我多休息一会儿,也不用想出这个和朱云桢一直吵架的笨方法啊。
“两位公子别吵了,罪女享不了这份‘福泽’,怕是要折煞的。罪女恐怕也就剩几天的日子了,罪女可不想今天就死在这里。劳烦纪小侍卫带路了。”慕容于先阻止了他们吵架,然后再对纪星说话,让他把注意力从芸烟身上挪开。
“这一口罪女一口罪女,喊得倒是熟练,先前那股高傲劲呢?”朱云桢冷笑道。
你到底要怎样啊?
慕容于抬起头,脸上的笑容全部消殆,“囚犯怎么了?罪女怎么了?伤你了?害你了?碍着你的眼了,滚的人是你,休想打我的主意。你要真这么看不惯,你走啊!
我只要能回去,这就不是算你交差了吗?我也不介意一个人徒步走回去,你要是实在讨厌我,我也可以迁就你一下。我离你远远的,保证你看不到我,好不好?够了吗?欠揍的王爷,那股高傲劲回来了没?”
气得朱云桢扭头就走。
“小梨子,你还是少惹他生气,他现在……”
他现在不会像以前那样宠你了。
傅沛儒还是没有说出口,但慕容于怎么可能不懂,她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有些悲哀地说:“我今天可能真的要徒步走一天了,希望我晚上有睡的地方吧!”
“真的,别惹他生气。”
“也不知道是谁先和他吵架的,我走了,等你来接我啊。”
纪星连连回头看了好几眼芸烟,可芸烟连半眼都不愿意分给他。慕容于的背影看不见后,芸烟便转头和傅沛儒说话了,当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给他留。
“小姐的伤不会有事吗?”
“我给她吃了两颗药,一颗药是针对箭伤,能起到止血的作用,一颗药是针对箭上的毒。朱云桢应该会给她安排一个房间的,只要有单独的空间,她就能处理自己身上的箭伤。
比起箭伤,我更担心箭上的毒,服了解药后,她也需要一个时辰能缓过来。那个毒发时间很早,我还没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在透支自己的身体了。
那个药比不上软骨散的持久性,但它的药效很强劲,像她这样透支自己的身体,迟早会出事,有了我的解药也没用。我之前给她吃的药,也并不是它的解药,但它也可以起到解药的大部分作用。只是有一点不好,就是在服药后的一个时辰内必须要休息,不然对身体的份害会更加厉害。她太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了。”
傅沛儒面色凝重地说。
“那岂不是很危险?小姐这样透支自己的身体,会引起什么后果?”
“这个说不好,看你家小姐能安分休息多久。如果实在闹得很了,不至于威胁到生命安全,只可能会让你家小姐晕一两个星期。醒来后会留下后遗症,可能会随时随地的晕倒,并且一晕就是好几个时辰。”
“这什么行啊?如果我们正在和别人打架,小姐突然晕倒了,这不会被人砍成两半吗?这个毒有解药吗?”
“应该是有的,只不过我要从现在开始准备解药,这种药是新的。这种毒最麻烦的地方,就是后遗症了。找到解药了还不一定能治好后遗症,顶多把之前的晕倒后的毒素清掉。
芸烟,你先喊人来帮忙,把大小姐的尸体和她爱人的尸体埋在起。我去收集一些箭和剑。”
芸烟正准备离开去喊人来这边,却又听到傅沛儒补充道,“记得……把他们两个的手牵在一起。”
~~~~~~~~~~
“呦,囚犯还有马车坐呢,罪女可真承受不起。”慕容于内心毫无波澜地看着面前的马车,然后一点都不客气地跳上去了。
“你再废话,信不信我就真的让你徒步走?”朱云桢站在外面说,然后领着纪星走向了慕容于身后的那辆马车。
慕容于无语地想,为什么自己的马车是第一辆呀?好歹在她的马车前面再安一辆啊!
纪星很快就回来了,跟着慕容于的马车走。
“二小姐,二小姐?”
纪星把马车的布帘掀了一点起来,然后小声地喊慕容于。
“罪女现在可担不起这个称呼了,您可别折我的煞。让安定王知道你这么喊我,还不打死你,劝告你啊,别让我死之前都不安生。”
“哎呀,二小姐,您别这么说,你能不能大发慈悲,告诉我芸烟她怎么了。”
纪星一手拉着布帘,另一只手和拉布帘的那只手合十,不仅是动作,连整个人都显得有些笨拙。
慕容于看他一眼,说:“朱云桢来了。”
布帘瞬间掉落,那一片光源也没了。慕容于想,这马车是不是故意弄得这么黑的,灰蒙蒙的,有些不透光,估计也不怎么透气。
布帘再次被人掀开,凉风与新鲜的空气从那一小片的“天地”里钻进来,纪星委屈地说:“二小姐,您骗我。”
“那你答应我一个条件,帮我守门,有人来了,你要提前告诉我,我就告诉你芸烟怎么了。”
外面沉默了一会儿,布帘倒是一直没落下。那个小小的地方又更为清晰地传来了纪星的声音。
“好。”
慕容于突然有种自己欺骗了小朋友的感觉,干嘛那么认真地说一个好字?虽然只有一个字,但你那么认真地说出来,搞得我好像在骗你一样。
该说些什么才显得我不那么敷衍呢?慕容于想。
“你知道傅沛儒吧?”
“当然知道,少师的儿子那么厉害,他也算是少爷们中的榜样了。”
纪星想,慕容于竟然可以直呼其名吗?
慕容于想,为什么每个人提起傅沛儒,总会先想起少师的儿子这个身份呢?就算不是先想起这个身份,也会先说这个身份。
“我和他一起长大,和芸烟也一样。但他和芸烟的关系不怎么好,每次见面,就跟要吃了对方一样,所以……今天就是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