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男人坐在树下抒情引来无数人的嘲讽,就连萧玉蓉等人也认为他的精神有问题。茶肆内笑声顿起,丑男人这一出成为亮点,更为众人呷茶赏花添了一点乐趣。
芈玉蓉见到丑男人这般模样,心下也是觉得好笑。路过他身边时,低声道:“喂,别再演戏了,你乔装打扮到底是何居心?”丑男人咂了咂嘴,低声道:“我若藏有居心又怎会不顾性命的闯入阵中。”芈玉蓉道:“救命之恩自会相报。你若是不怀好意可莫怪我出手无情。”丑男人淡淡一笑:“只要你不拆穿我,便是对我最好的报答。”他缓缓起身,扶了扶背上沉重的包袱,哼着小曲向座位行去。
芈玉蓉来到萧玉蓉身侧,两人低语了一阵,一同望向远处的浮云宫众人。
夕媱垂首竖立,面上已是红云满布。浮云子表情肃然陷入沉思,方释天望着一脸惋惜的赵香雪,低声道:“此事有关浮云宫的声誉,当真是为难。”赵香雪叹道:“如今生米已成熟饭,况且夕媱又很爱他,咱们不该拆散这段姻缘。”话落,侧脸望向浮云子。方释天瞅了瞅司空明和夕媱,摇头叹道:“只是这司空少侠拥有魔剑,身上又充满了戾气,也不知道江湖中的血案与他有没有关系,若是成全他们,日后咱们浮云宫难免会落下骂名。”赵香雪面现怒色:“管不了那么多了,如果现在不成全他们,那岂不是坑了夕媱,难道师兄想看着夕媱殒命?”她刻意加重语气,意在提醒浮云子。方释天长叹一声,索性闭口不语。
司空明虽听不到他们说什么,可是从表情来看,似乎并不顺利。他紧紧握住夕媱的纤手,两人相视一笑来到浮云子身前。司空明礼道:“我和夕媱两情相悦还请前辈成全。”浮云子抬头打量着夕媱,问道:“你真的很爱他么?”夕媱脸色绯红,轻轻点了点头。浮云子又望向一脸坚定的司空明:“希望你能好好对待夕媱,若是胆敢欺骗她,当心你的脑袋。”二人都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一时竟忘记了答谢。赵香雪朝着浮云子暗暗点头,当看到两人怔在原地,柔声笑道:“夕媱,还不快谢谢师父。”二人听后,齐齐伏在地上道谢。
远处的萧玉蓉笑道:“原来浮云子并非朽木,桃花谷与浮云宫联姻倒也是江湖上的一段佳话。”芈玉蓉望着远处紧紧相拥的二人,忽然想起被自己冤枉的虞乔,她轻轻呷了口茶,起身向浮云子行去。
茶肆内的群雄低声议论,对浮云宫很是不满。尤其是紫霞山一干人等,见到司空明与浮云子爱徒结成连理,日后想要报仇可就得慎重考虑。
“晚辈见过荣掌门,二位长老。”芈玉蓉施了一礼,侧过身又朝着司空明和夕媱拱手:“祝二位白头偕老。”芈玉蓉真诚一笑,内心却在感叹爱情的奇妙。原本司空明和夕媱是各有所爱,打从云阁之巅返回,这一切就发生了变化。不管怎样,都会送上真诚的祝福。
方释天冷哼一声:“芈姑娘,我师侄呢?”芈玉蓉答道:“晚辈无能,至今尚未找到虞乔。”方释天道:“究竟是姑娘没找,还是我那师侄已不在人世。”赵香雪狠狠瞟了方释天一眼:“师兄,休要胡说。”方释天哼道:“浮云宫沉剑已一月有余,我那师侄仍是杳无音讯,依我看八成是凶多吉少。”转而望向芈玉蓉:“姑娘还有何话可说?”赵香雪露出急躁之色:“师兄,再多给她一些时间,我相信子乔一定会逢凶化吉。”这“子乔”二字就像一记炸雷轰在芈玉蓉头顶,木然站在原地。这两个字盼了十八年,她怎么也想不到竟与自己擦肩而过,更是种下悔恨的苦果。
司空明暗感不妙,知道自己的谎言不攻而破。这还是次要,最主要的是芈玉蓉知道真相,岂能有独活的勇气。在她心里,没有什么能比得上子乔。夕媱也是浑身一颤,因为她早已知道经过,只是未到时机,还不便相告。望着失魂的芈玉蓉,她知道人间最悲催的一幕即将上演。
“子乔怎么了?”浮云子再次提到爱徒的名字,这个声音就像一把利刃从芈玉蓉耳中穿过,缓缓刺入大脑,游走在心脏。赵香雪道:“子乔被这位芈姑娘打伤,而且……而且很严重,至今仍是生死未卜。”浮云子并未露出惊讶,反而很平淡:“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芈姑娘未必有意伤他,这件事就算了。”方释天虽很不情愿,可是掌门师兄既已开了口,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赵香雪虽然也很高兴,但是想到那位毫无踪迹的师侄,面上便流露出痛苦。
芈玉蓉目中含着晶莹的泪光,颤抖着问道:“你们说的子乔莫非就是虞乔?”浮云子闪出两道眸光,凝视着芈玉蓉,他还未等开口便听到赵香雪的声音“是的,他的名字叫做虞子乔。”芈玉蓉一个踉跄,只觉脑中一片空白,疼痛的滋味瞬间蔓延至全身,心里在滴着血。
夕媱赶忙上前挽住芈玉蓉,柔声道:“芈姑娘随我去喝杯茶,至于子乔的事情,我会如实相告。”司空明知道自己骗了芈玉蓉,茫然无措的站在原地。
“子乔……原来他是子乔,是我该死……是我亲手害了他。”悲痛交加,芈玉蓉长呼一声晕了过去。
这一变故令所有人为之震惊,萧玉蓉更是不明所以,因为她离得远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赶忙跑过去将师姐扶住,望着一脸忧伤的夕媱:“我师姐怎么了?”夕媱也不知道该怎样开口,抱着昏迷中的泪人向楼上行去。
浮云宫众人也是感到不解,眼见着夕媱将芈玉蓉抱走。方释天冷冷道:“或许是她良心发现,这种人死不足惜。”浮云子喝道:“释天,你身为浮云宫长老怎能说出这种话?吉人自有天相,我的徒弟怎能就这样轻易的死去,此事莫要再提了。”方释天愤愤说了一个“你”字便被赵香雪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