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陆婉怡第一次喝这么多酒,口中的话也是越来越多。
聊天得知,潇湘玉竟比她大了一岁。
或许正是应了那句话“酒逢知己千杯少”,二女喝的烂醉如泥,双双伏在桌上大睡。
这一觉直到黄昏。
陆婉怡捂着仍旧发沉的头部,轻轻唤着潇湘玉。良久,她才悠悠醒来,睁着双醉眼:“陆姑娘,咱们接着喝。”陆婉怡望了望窗外:“我要出去一趟,待回来以后陪你喝上几杯。”潇湘玉迷迷糊糊倒下,正在这时,那瘦瘦的小二满身是汗的从窗而入:“小姐快醒醒。”
潇湘玉无力抬起头:“二胜子,什么事如此慌张?”
二胜子瞅了瞅陆婉怡,急道:“是您让我打听的那位姑娘,据兄弟们反应,此女被陆道君所控制,好像……好像……。”
陆婉怡的心绷得紧紧,这位二胜子所说之人就是自己的姐姐陆小红。
“你干嘛吞吞吐吐,有话就请直说。”潇湘玉仍是一副醉醺醺的样子,蓦然精神一振,皱起眉头:“你说什么?陆道君!”
二胜子道:“是啊!而且那位女子好像没有了魂魄。”
!!!
此话一出,陆婉怡踉跄了几步险些晕倒。
潇湘玉也是大吃一惊,还好她并没在意陆婉怡的反应。略微沉吟片刻,忽道:“那陆道君已将家主之位让出,怎么还没有离开凤阳郡?”潇湘玉的酒意顿时全醒,又道:“人若是没有灵魂那岂不变成了鬼?”
陆婉怡眸中含泪,一把抓住二胜子,急道:“那位女人在哪儿?”这一幕令潇湘玉甚是惊讶,不用猜都知道,陆婉怡和那位没有魂魄的女人肯定存在着某种关系。
二胜子面对这样一位美女竟然毫无还手之力,瞅了瞅主人,见她并没有阻拦,忙道:“姑娘,你……你先别激动,那位姑娘和陆道君似乎离开了凤阳郡。”
陆婉怡缓缓松开手,茫然的望着窗外:“他们什么时候离开的凤阳郡?”
二胜子道:“其实兄弟们也没有看见陆道君离去,只是近来这些日子没有看到他而已。”
潇湘玉见陆婉怡情绪激动,忙道:“二胜子,你先下去吧!”
二胜子应了一声,这才向楼下行去。
潇湘玉轻轻拍着陆婉怡的肩膀:“那位姑娘是你的好友还是亲人?”
陆婉怡终于控制不住伤心的泪水,紧紧搂着潇湘玉痛哭。
她就像一位姐姐,轻声安慰着陆婉怡。
隔了片刻,楼下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很快店铺便锁了门。
陆婉怡擦干泪水朝下望去,那些摊贩正挑着担子匆匆而行,而对面店铺都在忙着关门。
抬头望了望天色,逐渐变得黑暗。她想起了那位老人之言,每当夜幕降临,这条街就会很冷清,根本就没有人敢上街,究其原因就是全肉坊里的鬼叫。
陆婉怡想到此处,忙道:“潇湘姑娘,全肉坊里的鬼叫是真的吗?”
潇湘玉表情古怪,似乎很害怕的样子:“你若是不信,待到天黑尽可以听一听。”
陆婉怡察言观色,觉得这位潇湘玉胆子很小,似乎很害怕的样子。心下不禁暗笑,因为潇湘玉的本事她已经见识到了,根本没必要害怕这些妖魔鬼怪,可是如今这副样子,倒更像是一位小女孩。
“陆……陆姑娘,请到我闺房一叙。”潇湘玉竟然有些颤抖,随后衣袖一拂,窗户齐齐关上。
陆婉怡大概知道了原因却不便戳破。
楼上闺房密封的很严,只留有一扇透气窗,屋内装饰豪华却不失温馨。
潇湘玉拉着陆婉怡刚一进屋便关紧房门,随后又将透气窗关上,顿时一股闷热袭来。
陆婉怡道:“潇湘姑娘这是何意?”
“我……我很害怕。”
陆婉怡觉得甚是好笑,不过面上却没有露出笑意:“你是害怕那鬼叫声吗?”
潇湘玉道:“那种声音简直就是撕心裂肺,真的很恐怖。”
“那你为何还要住在这里?”
“我……我不想回家。”
陆婉怡道:“其实你这一身本事根本不必害怕。”
潇湘玉俨然一副小女孩的样子,提起“鬼”便吓得浑身颤抖,可谓是花容失色。
陆婉怡本打算前往全肉坊一探,看这情形是不允许了。
潇湘玉忽然面色一惊:“鬼,鬼叫。”她迅速裹着被子,头部捂的严严实实。
果然,一声声鬼叫顺着窗缝传入,黑夜中听来甚是恐怖,即便这三楼密封的严实,仍是可以清晰听到这瘆人的叫声。
陆婉怡听到这阵嚎叫,整个人麻木的站在原地,随着哭声加重,她的心震颤不已。
潇湘玉蒙着大被捂着耳朵,可是这鬼叫声偏偏无孔不入。
陆婉怡听着声音默立良久,发疯一般穿窗而出。
今夜格外的凉。
冷风拂过带起阵阵阴凉,空气中飘着阵阵恐怖的叫声,陆婉怡的心也随着寒冷。
全肉坊那几个金字在暗夜中仍是那么显眼,院内鬼火闪动,阵阵叫声从屋内传出,深深牵动着陆婉怡的心。
那几团鬼火围绕着陆婉怡,时而加速环绕,时而放慢速度。
一声巨响,陆婉怡平地拔起,掌风将鬼火击碎。
那些鬼火忽然聚在一处,形成一股气浪冲向陆婉怡。
鬼叫声越来越重也越来越急,陆婉怡双掌翻飞,掌风虽然将鬼火扑灭,可是很快便死灰复燃。
陆婉怡听着叫声就已心神不宁,对敌之时更显得毛燥。
“姐姐,我是婉怡。”
她终于控制不住内心的思念,朝着空气高声喊着。
屋内的叫声骤然停止,似乎听到了陆婉怡的声音。
久攻之下仍是未能将鬼火驱散,陆婉怡甚是着急,因为这鬼叫声不是别人所发,正是自己苦苦找寻的姐姐——陆小红。
“嗤”的一声,一团鬼火从陆婉怡身边划过,瞬间将衣服灼烧,一股火辣辣的疼痛传入身体。
陆婉怡觉得这几团鬼火甚是讨厌,而自己偏偏没有办法,使尽浑身力气仍是未能突破这几团鬼火。
她朝着屋内又唤了几声,仍是没有半点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