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婉怡甚是着急,因为屋中发出声音之人就是自己的姐姐,如今戛然而止,足以说明生了变故,这才是她最为关心之事。
面前的鬼火依旧如胶似漆,陆婉怡想尽一切办法仍是不能摆脱鬼火。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此时她才知道这鬼火确实有些名堂,于是静下心沉着应对。
不觉间,陆婉怡退至残败不堪的屋前,连续出了三掌将鬼火驱散,待这些鬼火重聚之时,她已一阵风的飘向屋内。
说来也怪,自从陆婉怡进入破败的屋内,这些鬼火便徘徊在屋外迟迟不前。
残破不堪的屋内留下被焚烧的痕迹,地上堆着数具人骨,黑暗中显得格外狰狞。
陆婉怡正暗暗喘息却被一阵阴冷刺骨的寒风所惊,下意识的望去,满屋除了火后留下的狼藉,哪里有什么人影。
她一连唤了三声,只有回音徜徉在耳边。
方才明明是陆小红的声音,身为妹妹的陆婉怡绝不会听错,而且声音也正是从屋中传出,如今这诡异的一幕令她无法接受。
外面的鬼火依旧晃来晃去,将黑暗的屋内照的幽明。
陆婉怡寻遍屋内仍是没有发现任何线索,正觉丧气之时,脚下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声响,整个身体迅速下坠。她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呼,一阵奇寒袭来,忍不住打了一记寒噤。
她施法稳住下坠的势头,稳稳落在冰冷的地面。四下望去,这是一处地下冰窖,坚冰里冻着各种飞禽走兽,甚至还有几位人类。
陆婉怡对这些飞禽走兽并不感兴趣,而是打量着冰层里的女人。
这是一位身着异服的少女,从面部表情来看,仍是栩栩如生。再往下看去,另一个冰层内冻着一位异服男子,从表情来看,显然十分愤怒。
陆婉怡被寒冷所侵,赶忙运气来抵御,很快寒意除尽,周身被一股暖意所罩,她正准备破开冰层时,那阵鬼叫再次响起。
叫声深深敲打着陆婉怡的心房,然而这次她并没有草率,而是凝神寻找着声源。
准确的说,这阵鬼叫并没有固定的位置,即便陆婉怡修为高深也无法辨清方位。
这阵叫声令她甚为痛苦,身子缓缓上升,希望可以利用高度来看清四周。
远处冰层的角落里站在一位失魂落魄的女子,长发遮住五官甚是恐怖。
那羸弱的身体令陆婉怡格外心痛,但她并没有贸然相认,而是聚精会神打量着四周,确认没有人时,失声道:“姐姐,我是婉怡。”姐妹连心,泪水在一瞬间涌出,她痛恨着自己,更加痛恨陆道君。
陆小红忽然停止吼叫,麻木的眼神、冰冷的身体、以及毫无生气的面孔,怎么看都像一位死人。
陆婉怡飘向姐姐身侧,主动拉起她的手:“姐姐,是谁将你变成这样?你快说话呀!我是怡儿。”
陆小红的手冰凉冰凉,面上根本没有一丝血色。
陆婉怡抱着姐姐痛哭,滚烫的泪水滑落在陆小红颈部,很快凝结成了冰。
伤心之下,陆婉怡也失去防范,忽感一阵冷风袭向腹部,陆婉怡顿觉不妙,飞快向后退去。
血已将白衣染红,很快便凝结住。
陆婉怡纵然身法奇快,仍是未能避过陆小红一击。寒冷与疼痛加身令陆婉怡脚下一晃,强忍着疼痛打量这位没有魂魄的姐姐:“对不起姐姐,都是我将你害成这般模样。”
迎接她的是沉默。
陆小红手拿短匕,疯狂刺向陆婉怡。
面对姐姐的进攻,她只有采取防守,也曾尝试将她打晕或是制住穴道,可这一切都没有成功。陆小红就像打不死的铜人,而且力量也是出奇的大。
这一番打斗令陆婉怡的伤口加重,鲜血已经冲破凝固的结痂,白衣染的更红。
伤重加上失血过多已使陆婉怡的气力大打折扣,而陆小红却是越战越勇。
一声巨响,陆婉怡的身体将冰层撞碎,整个人跌落在地上,俨然伤的不轻。
陆小红并没有停手,而是手持短匕刺向陆婉怡心脏。
眼看短匕将要刺入身体,忽然传来一阵喝声,陆小红顿时收手,冷冰冰的落在地面。
陆婉怡朝声音处望去,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从冰雕后走出,与此同时,陆道君也出现在陆婉怡面前。
“丫头,你想不到咱们是以这种方式来见面吧!”
陆婉怡打量面前这位老者,虚弱道:“原来是你这恶贼。”
原来此人正是杀掉仙主和云秀又逃出逍遥宫的神医莫愁风,也就是南野帝君。
一旁的陆道君却是躲躲闪闪,就像做贼一般。
陆婉怡道:“陆道君,你可真是陆家的男人,居然勾结外人来残害陆家子孙。”
陆道君欲言又止,因为他确实理亏,早已将祖训忘得一干二净。
陆婉怡又道:“我原以为你还是那个疼爱我的叔叔,可是你变得很无情很冷漠,权利真的如此重要么?”
陆道君叹了口气,目光充满了温柔:“孩子,叔叔这么做也是情非得已,你父亲又何尝不是为了家主之位而不择手段?”
陆婉怡道:“那是因为我父亲是被此人所控制。”
陆道君望着南野帝君,不禁问道:“帝君,她……她说的可是事实?”
南野帝君笑道:“不错,陆长青和你一样都被我所控制。”
陆道君浑身一颤,难以置信的望着南野帝君:“为什么?难道是我做得不够好么?”
“你们谁做家主都一样,因为你们都是我的奴仆。”
陆道君面色凝重,心里虽有不满,但脸上却不敢露出,足以见得他对南野帝君的忠诚。
陆婉怡得知真相,立马怒道:“原来罪魁祸首竟是你这位披着人皮的豺狼,我陆家到底哪里得罪了你?”
这番话也是陆道君想问的,不料却出自一位陆家女人之口,惭愧的同时,心里竟有些后悔。
南野帝君道:“你这娃儿确实有些本事,也是陆家唯一一位能人,陆长青被我操控这件事,你又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