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野帝君对自己的医术一向很有信心,他不相信一位足不出户的少女可以知道真相。
陆婉怡也是听父亲提起过,当时自己的父亲以黑巾遮面,曾与虞乔对话之时说过,自己的主人便是南野帝君,也正是在那个时候,陆婉怡才听说南野帝君这个人。
而陆道君却不知道神医莫愁风就是南野帝君,否则绝不会追随,得知真相他便感到深深的自责和忏悔,默然立在一侧。
陆婉怡望着姐姐心如刀割:“南野帝君,我姐姐可是为你所害?”她没有回答南野帝君的问题,反而怒声问道。
南野帝君笑了笑:“是有怎样?她这样无忧无虑又可以长生不老,岂不是很快哉?”
陆婉怡双眼喷火,缓缓站起身:“你这恶魔,快还我姐姐魂魄。”
“陆姑娘此话差矣,她的魂魄本来就在,你让我还什么?”
陆婉怡并没有开口,而是暗暗运气进行疗伤。
南野帝君望着陆小红,喃喃道:“像陆姑娘这般不死不灭,不必受感情的困扰,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他忽然抬起头,目视黑暗的苍穹,有种说不出的寂寞和痛苦。
陆道君为自己的愚蠢而感到后悔,沉吟半晌,开口道:“小红并没有恋爱,她也不必被感情而困扰。”
南野帝君狠狠瞥向陆道君:“怎么,你想回头吗?”
陆道君吓得退了两步,颤声道:“主人息怒,我并无此意。”话音刚落,陆道君便觉得头部传来一阵剧痛,这种滋味就像一把尖刀缓缓插入头顶。
陆道君惨叫不止,无论怎样求饶都换不来南野帝君的同情。
他发疯一样将冰雕撞碎,头部已是鲜血淋漓。
南野帝君右手一挥:“取他两根手指。”
陆小红双目发红,执着短匕刺向陆道君。
杀猪般的叫声响起,陆道君伤上加痛,右手两根手指落在地上。陆小红退在南野帝君一侧,眼里满布着坚冰。
南野帝君似乎很满意,抬起头凝望着陆小红:“不错,非常好。”
陆道君跪在地上乞怜,的确是很悲哀。
南野帝君发出得意的笑声:“你们陆家不过是本君一粒微不足道的棋子,我的大局可并不在此。”
陆婉怡直接倒在地上,显得很痛苦,一边听着南野帝君的话,一边加速疗伤。
南野帝君伸出食指点去,陆道君忽然止住痛苦,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陆婉怡稍作调息明显有所好转,望着眼前一幕,淡淡说道:“叔叔,婉怡一向把你视作陆家的英雄,希望你别坏了陆家的名声。”
南野帝君笑道:“狗屁名声,你们陆家根本就是徒有虚名。”话音刚落,眼前白影一晃,陆婉怡的掌风已到,南野帝君轻巧化解,随后拍出两掌。
陆婉怡想起上次在仙界交手,当时自己的修为并不弱于南野帝君,如今虽然有伤在身,那也只是外伤而已。
正是有了这个念头,陆婉怡全力攻出两掌,硬碰硬的接下南野帝君。
掌力相交,气浪冲向四面八方,所有冰雕在一瞬间被气浪冲碎,各种神兽以及那一男一女躺在地上。
陆婉怡明显感觉到对方的强大,整个人向后退了五步方站稳。
南野帝君笑道:“小姑娘,在仙界之时是老夫让着你,如今可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了。”
陆婉怡甚是疑惑,因为她不相信南野帝君的话,在仙界之时,他根本没必要对自己手下留情。可是短短半月,南野帝君又如何使自己的修为变得如此强大。
就在陆婉怡疑惑之时,南野帝君发起攻击。
这次陆婉怡并不敢硬碰硬,而是和对方巧妙周旋,依靠轻灵的身法来躲避。
南野帝君一时也是无可奈何,因为对方的身法太过于诡异,而且又不上当,连连卖了几个破绽,可是对方偏偏不中计。
这样耗下去也不是办法,南野帝君瞥见失魂落魄的陆小红,顿时计上心头。
南野帝君指诀扬起,陆小红发出那阵恐怖的叫声,挥着匕首刺向陆婉怡。
陆小红的加入令陆婉怡颇为忌惮,她根本不敢对这位姐姐出手,只能一味防守。如此一来,陆婉怡的空间将被缩小,既要防范这南野帝君,又要面临着陆小红带来的压力。
“躺下。”
南野帝君大喊一声,只见空中人影绰绰,随后一声闷哼,陆婉怡的身子重重砸在地面。紧接着,陆小红那无情的短匕狠狠刺向陆婉怡的咽喉。
眼看陆婉怡将要殒命,陆道君从旁侧杀出,先是打出一股罡气将短匕阻住,接着左掌挥出一股柔风,迅速将陆小红荡开。
陆婉怡在危难时刻被这位叔叔解救,还未从惊魂中清醒,便再次看到陆道君捧着头部疼痛不已。
陆小红见状,挺起短匕刺向陆道君。疼痛之下,他根本来不及反应,只听“扑”的一声,匕首刺入陆道君的身体,在这一刻,他彻底忘记了疼痛,死死抱住陆小红,吼道:“婉怡,快离开这里。”陆小红根本毫无表情,连续刺着陆道君。
眼见陆道君为了救下自己而牺牲性命,陆婉怡的泪水再也无法控制。
“快走啊!叔叔对不起陆家。”
陆道君的声音越来越弱,死后仍是紧紧抱着陆小红。
鲜血已将陆小红苍白的脸颊染红,可她仍是面无表情。
南野帝君笑道:“想走恐怕是没那么容易了。”话音刚落,陆婉怡只觉眼前现出一道人影,接着便迎来凌厉的掌风。
陆婉怡的怒火彻底被点燃,随手取下发钗,接着便打向南野帝君的头部。
这是两败俱伤的打法,陆婉怡势必要承受这双掌之力,断无活下去之理。而南野帝君若是执意出掌,头部也将被发钗刺穿,也无活下去的道理。
南野帝君可犯不上与她拼命,人在空中蓦然闪向一侧,发钗擦着耳边飞过,可谓是有惊无险。南野帝君虽然躲向一侧,掌风仍是朝着陆婉怡袭来,她单手拍向地面,身体借力向上拔起,堪堪避过凶猛的掌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