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几日,因着严鸣在沈家那边安排了几出戏码,沈半夏也不急着处理那边的事,就继续忙活自己的事了。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在两人那次谈话之后,严鸣领会了什么,这几日十分粘人。
几乎与沈半夏同进同出。
仿佛他彻底成了一个闲人,上京那边的事完全甩开手了一样。
他生的一副好样貌,只要出现在人前,就很难不引人注意,更别提沈半夏作为如今九安城地位最高的贵人,同样受人瞩目。
二人同行,走到哪都是视线焦点。
沈半夏一边看着街道两边相对冷清的店铺情况,一边对严鸣说道:“你这张脸,还真是够招人的。”
他们到九安城也有小半个月了,之前沈半夏是没注意,这几日与严鸣一块儿出门的时候,一回头总会看到有人群跟在后面。
那些人也没想着什么,唯一的目的,就是多看严鸣几眼。
好像多看几眼,他们就心满意足了似的。
要不是清楚严鸣不至于背着她做什么勾引人的事,这阵势,跟她曾经偶然看到的花魁游街也差不了多少了。
唯一的差别可能是花魁游街时围观的大多是男子,只少数几个女子会凑热闹。
而严鸣……他颇有些男女通吃的意味。
严鸣一脸无辜:“夫人,我对你一心一意,从未看过旁人一眼。”
这话他说的是实话,毕竟除了沈半夏,其他人在他眼里也只有有用与无用之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他只是看似温和罢了,实际上血液都是冷的,并不会给其他人多余的眼神。
至于那些含着迷恋、炽热的目光,严鸣更不会多给一个眼神。
不过是被他的皮囊所迷的俗人罢了。
沈半夏听到严鸣的话,唇角微弯,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我知道。”
严鸣与她并肩而行,闻言抬眼。
沈半夏慢吞吞的说道:“只是这样一来,你这几日与我同出同进,又生的这般美貌,好像让一些人误会了什么。”
严鸣:“嗯?”
沈半夏想到昨日秋萝一脸复杂告诉自己的那些传言,抬袖遮掩住大半张脸,微微倾身靠近他耳畔:“如今城里私底下有传言,说你是小白脸呢。”
如今几乎整个九安城都知道沈半夏是县主,严鸣是县主的夫婿。
而除此之外,他们并不知道沈半夏还是师家的养女,也不知道严鸣本身也是出身名门,论身份在整个九安城也是可以横着走的人物。
然而,一个从穿过来就一直在避免使用师家的名头,尽量不给师家惹麻烦;一个压根就不想要严家人这个身份,甚至还在背地里捅刀子,想让严家消失。
两人谁都不会故意把这身份摆出来。
于是,如今不少人瞧着严鸣那张脸,有些人就酸言酸语,说严鸣就是靠脸上位的小白脸。
毕竟,本朝公主、郡主、县主对夫婿没有严格规定,也有过公主看上平民招为驸马的例子。
县主夫婿这个身份,并不会让人觉得严鸣很厉害,尤其在他脸这么出色的情况下。
嗯,以色侍人什么的,在一方身份地位在高处时,类似的说法都会出现。
不分男女。
然而严鸣在乎吗?
不,他不在乎。
他轻轻握住沈半夏都手,指腹在那娇嫩的肌肤上轻轻摩挲,听到小白脸三个字的时候,不仅不恼,温润黑眸里反而泛起笑意。
他侧头,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浅色的唇瓣擦过她的脸颊,说话时不经意带起的湿热气息像是有自己的意识般钻入她的耳廓:“这话有什么不对吗?我都要入赘了,两手空空,难道不是夫人养的小白脸?”
沈半夏只觉得一阵酥麻感瞬间传遍全身,捏住他的手,转头的同时推开他的脸,含嗔带怒:“青天白日的……”
别勾引我。
她把话咽回去,而后道:“我可养不起你。”
严鸣明面上的人手就已经比她带的人多了,玉容阁里的那批人不算,那应该是她、师清夏与徐瑶瑶三个人一起养的工人。
沈半夏心里不用拨算盘,都能想到,他要是真让自己养,自个儿好不容易赚的那点儿钱,经不起他们花销。
她可是知道的,严鸣身边习武之人可不少。
这学武花费可不比读书科举便宜多少,磕磕绊绊最基础也得准备足够的药材吧?稍微好点儿的得准备兵器吧?
还有隐形的支出,比如衣服。
这习武之人,不动手也就算了,一旦动手,打打杀杀的,消耗最快的应该不是武器,而是衣服跟药材。
哦,还有鞋子。
要是受伤严重一点,还要请大夫。
哦,严鸣还养了好几个大夫,应该是专门给那些手下看诊的,自己人可能能省点钱。
除非这些人全都成为她的人,不然沈半夏才不做这个冤大头!
严鸣听到这话,微微一笑,也不继续与她耳语,声音正常的说道:“夫人这话可不对,夫人名下的产业继续发展下去,养活我可太容易了。”
玉容阁前期投入的药材、容器成本不少,但她定价也不低啊。
更别说,严鸣可是清楚,沈半夏的收入可不止一个玉容阁,比如那一家走薄利多销路子的百货店。
瞧着利润不高,可价格便宜,在他们离开上京之前,就已经成了上京城里不少老百姓们购物首选,买什么东西总得先去看看那家店里有没有合适的。
买的人多了,销量大,利润加起来也不差什么。
而且,严鸣总觉得,沈半夏赚钱的法子肯定不止如今这些,她肯定还有其他的路子。
只不过一时半会没拿出来罢了。
不说别的,就玉容阁才开业没多久就整出来的销售活动,就让上京不少不差钱的夫人小姐拿着钱往里头砸,那架势……
呵呵,若不是沈半夏突然被德熙帝封了县主,还明摆着要护着,玉容阁如今还不知道是谁的了。
虽然长青等人知道沈半夏想在九安城做生意后,十分不理解,但严鸣却觉得,她肯定是不会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