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顾行舟早早出门，回来时灵力耗尽。
“你干什么去了？”顾长念问。
“那个……帮玉师兄一点小忙……好吧，我说。”
明明看不到顾长念的表情，当那阴森森的空洞注视着他时，瞬间压力剧增，只好简单提了一嘴。
“为什么能为我做到这步？”
耗尽灵力再修炼对修行有益，但每日灵力的枯竭感，也是难以忍受的。
“什么？”
“我们只算萍水相逢，有缘同行一路，我还伤了你……”
“什么萍水相逢！我们不是朋友吗？你那时也不是故意为之。”顾行舟闻言有些生气。
涉世未深的单纯，既难得又让人担忧。
“你，不把我当朋友？”
顾长念空洞的眼眶对着他，“不。”
“……”顾行舟嘴唇微张，震惊尴尬之情溢于言表，一时说不出话来。
啊，这……是他一厢情愿咯？
“你是我弟弟。”
“咳咳！”顾行舟脸色微红的轻咳一声。
“倒也不必因此认一门亲，虽然我们都姓顾。要结拜也是我做哥哥，你看着比我小多了。呃……之前。”
“说不定就是失散多年的亲姐弟呢！”
顾行舟好笑道：“哈哈，怎么可能。”
行叭，你说不是就不是吧！
“诶，姓顾的……”玉书突然走进来。
一人一骷髅同时转身看着他。
“我说他。”玉书指了指顾行舟，“你师兄回来了。”
顾行舟一溜烟没影儿了。
“我说。”顾长念出声唤住了要走的玉书，“你要让他浇灌金乌蕊到什么时候？”
“他既然应下，自然是等金乌蕊成熟咯。这对他修炼也有好处不是，你会炼制丹药，该知道金乌蕊的作用。”
玉书背对着她，语气随意又不容置疑。
“呵。好处？短时间是有好处。
可若是长期灵力枯竭再一股脑快速吸纳灵气，对他的灵根会造成损伤。
金乌蕊再是对炼体有奇效，也帮不了他灵根存在的隐患。
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
玉书转过身，看不出对面之人的表情，听出了她的怒气。
“那又关我什么事，他为你而应，心甘情愿，我可没逼着他做。”
“何况为了治你，耗费了我多少珍藏，你以为你这些时日泡的药浴是怎么来的？”
顾长念沉默，她当然知道，药浴里有些灵植品阶不低且难寻。
灵石，她是付不起的。但是人情，她也不会欠，尽管那人是她弟弟。
顾长念抬起骷髅手，用具现化的空间系精神力封装了一小团生机之力。
绿色的光团被锁在乒乓球大小的空间内，闪烁游动，精致美丽。
“用它交换，如何？只需要引出一丝，就可以治愈你被我误伤的识海。”
顾长念手中的光团推向他，她醒来就感知到玉书识海里有她的精神力残留。
他自己没提这事，顾长念自然不会过问。
玉书抬手接过，拿在手里仔细观察一番。
眼神放光，这浓烈的生机气息！有了这个东西，他感觉自己可以炼制出更多回复类高品阶丹药，说不定可以冲击八品！
“你就是靠这个自愈的，你从哪里得来的？”
“个人机缘，无可奉告！”
玉书失望，也懂规矩，不再多问。
顾长念突然从他手里拿回生机球，玉书的眼神跟随着她的手移动。
“你说……我的治疗费，用它抵不抵的了？”
玉书克制的收回视线，“这么点……”
顾长念都要气笑了，这么点？
除了之前消耗的，她辛苦攒下来的都在这儿了！
“如此便算了！”顾长念将其收回空间中，“我所耗费的灵植，金乌蕊到成熟期所要耗费的金灵石，你都给折算成灵石……”
顾长念话还没说完，看见她动作的玉书就妥协了，这样的好东西错过这次还不定能再遇上。
“胜在难得，我同意交易。”
两人当即立誓为证。
顾长念将东西重新拿出来给他，并将开启空间壳的法诀告知于他。
玉书收进自己的芥子空间，装模作样的说：“我翻阅古籍，你现在的情况可以按照体修的路子走。
传闻有体修为炼体锻骨，使用了一张药液方子，忍常人不能忍之痛，脱胎换骨，我在藏经楼找到了药方。”
“哦？这样难得的药方，材料能轻易筹齐？”
“我丹鼎门都凑不齐的丹药方，天璇能凑齐的也不会多。这方子中的灵植药物，独独缺了一样？”
“是什么？”
“传闻中去腐生肌的圣品，银鱼。”
顾长念想笑，她运气也不是那么差嘛！
不过上次给詹乐心用了不少，只剩下瓶底一些，不知道够不够。
她是能靠精神力慢慢长，具体需要多久还是未知数。有捷径可走为什么不选快一点的路，忍耐疼痛罢了，她熟悉。
顾长念拿出银霜，问：“这个是用银鱼炼制的银霜，只有这么点了，可用？”
玉书如遭雷劈，这人真不是什么气运之女，怎么什么都有，嫉妒使他面目全非！
“这么大瓶，你炼的？就剩这么点？你拿它干什么了？”
“别人给我炼制的，受伤了抹一抹，恢复的快，还不留疤。”顾长念老实回答。
玉书：……
玉书麻木的接过玉瓶，看了看剩余的量，勉强够用。
“我去炼药。”
转身离开，不想再从那张骷髅嘴里听到任何话！
“玉师兄？”顾行舟唤了一声。
玉书游魂似的不予理会，从他旁边走过，进入炼丹室，关门设置结界，动作一气呵成。
“这是怎么了？”顾行舟感觉莫名奇妙，走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
君兮在他身后没有说话，视线看着房门大开的地方，一个骷髅人站在那儿。
“回来的挺快！他说有对症的办法，要闭关炼药。”
“真的，那太好了！”
“还有，他让我告诉你，明天开始不必去浇灌金乌蕊。”
“玉师兄能说出这话？”
“自然是他说的，他既然能这么说，应该有自己的考虑。”
“那好，我就不去了。对了，你不是问我师兄吗？这位就是我师兄，君兮。”
顾行舟错身让开，两手摊开对着君兮，向顾长念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