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没有办法。”昏黄的灯光下,长老抬起混浊的眼,看着坐在面前的二皇子。
他记得,第一次见到二皇子时,他还是少年,脸上的表情和现在一样,永远都是淡淡的,似乎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让他变色。
这么多年过去,他的面容似乎无甚改变,身上的气势,越发沉稳。
“你应该很清楚我想听到的不是这样。”神禅淡淡的说道,并不信长老的隐瞒而发怒。
“属下确实没有阻止彼岸寄生的方法,若是能够阻止,属下又何至于落到这步田地。”
长老自嘲的说道,缓缓抬起头,昏黄的灯关下,他的眼睛呈现妖异的红色,甚是瘆人。
“那我给你一个机会,杀了她。”神禅灿若星辰的眸子第一次直视长老,薄薄的嘴唇吐出冰冷的话语。
长老猛地抬头,心惊的看着神禅,不敢相信刚刚的话是从二皇子口中说出。
“怎么?你不是被彼岸寄生?你不是收到杀死花树的指令?”
“我现在给你杀死她的机会,怎么这么看着我?”
神禅好整以暇的坐在桌边,端起茶碗,静静等待。
急忙收敛眼中的惊诧,调整表情,恭敬地施礼。
“属下明白。”
说完,转身离开。
静静的看着长老离开的背影,神禅拿着茶杯的手用力,隐隐有青筋浮现。
希望她没事。
神禅在赌,他赌长老一定会把避免彼岸寄生的方法告诉花树。
与其说他在赌,不如说他相信花树,他相信只要是她,就可以。
昏暗的灯光熄灭,整个房间陷入黑暗,和外面的环境融为一体,让人看不清里面有没有人。
“谁?”花树放下手中沾满血污的衣服,身体紧绷,一把匕首出现在手中。
没有人说话,只有另一个人的呼吸声回荡在略显空旷的房间。
“原来是你。”花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坐在桌边,手中的匕首却没有收起。
依旧没有人说话,空气中,另一人呼吸带起的振动越发明显。
花树慢条斯理的倒两杯冷茶,一杯放在自己面前,另一杯放到对面的座位。
“四天不见,长老不打算现身?我有很多话想问呢!”花树轻轻举起茶杯,没有送到嘴边,她没有喝冷茶的习惯。
黑暗中,长老佝偻的身影显现,“你是怎么知道来人是我?”
长老确实好奇,他相信,花树能够待在二皇子身边,发现有人不足为奇。
然而,她却一口叫出来人是自己,他就不能理解。
“长老似乎还没有说明,你为什么鬼鬼祟祟的藏在我的房间。”花树似笑非笑的看着长老,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她总不至于告诉长老,正如世间没有两片相同的叶子,每个人的呼吸声,心跳声,血液流过血管的声音也不相同。
而她,正是凭借这点,认出长老。
“你找我有什么事?”花树淡淡问道,右手没有一刻离开匕首。
“杀你。”长老安稳的坐在花树对面,拿起冷茶,一口一口慢慢品,好像,他手中的不是一杯冷茶,而是极品香茗。
“很奇怪,你没有被彼岸控制。”花树抬头,盯着长老赤红的眸子,眼睛微微眯起。
她现在似乎理解神禅为什么会放这个家伙到自己的房间。
“没有吗?”长老笑眯眯的摸着自己的白胡子,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