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树静静等待公子的下文。
“当年她离开之时,这个世界与西凉国所在的世界开始重叠,浑浑噩噩的我终日流连于她离开之地,期盼着有朝一日,她会如同当初一般,突兀的出现,再也不离开。
然而,奢望终究仅是奢望,她终究没有回来,这块玉佩,是和拯救这个世界的方法一同出现,没有任何征兆。
我们三十八人献祭后,玉佩便碎裂,散落各地。
没有一个人意识到,玉佩的散落究竟意味着什么,许多年过去,我们也曾搜寻,却始终无法集齐所有的玉佩碎片,甚至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们手中的玉佩碎片也在一块一块消失不见。
现在,我已经明白,它们去了哪里,也明白了,当玉佩碎片再一次集齐时,会发生何事。
不过,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早已没有三十八个人足够献祭,我也已经老了。”
“你还没有告诉我,玉佩从西凉国之人身上吸取的究竟是什么。”
花树定定的看着男人,她不相信,男人会没有预料到今日的景象,没有做好最坏的打算?
男人一脸疲倦,“聪慧如你,已经知道了,不是吗?何苦又让我说出来。”
“它从西凉国之人身上抽取一分生命力,两分爱人的能力,三分健康,相反的,作为回报,它会向西凉国之人体内注入一分凉薄,两分神力,三分嫉妒。
不排除有一些人,运气比较好,得到三分神力,两分凉薄,一分嫉妒。
这也就是为什么,西凉国之人拥有其他国家之人所没有的神力,成为神女的人,大豆淡漠,皇室之人,嫉妒之心却盛的原因。”
花树倒是没有想到,玉佩竟然还遵循能量守恒定律,从西凉国人身上带走多少,便会还多少回去,只不过,属性变了。
“你从西凉国而来,想必也已经清楚西凉国的现状,他们血脉中的神力已经匮乏,这一次玉佩碎片的集齐,恰好可以为他们补充血脉中的神力。”
花树冷冷一笑,“然后呢?会发生什么?西凉国之人拥有充足的神力,便会称霸整片大陆,重新铸就昔日的辉煌?”
男人似笑非笑,“若是没有意外出现,这一切都将会发生,不过,我很好奇,你会让这一切发生吗?”
接触的时间寥寥无几,男人却看透花树不是一个甘愿屈居于人下之人,更不要说,她的小情郎是云国的皇族,神家之人。
花树没有说话,默认了男人的猜测。
“何况,想要保住这个世界,需要三十八人的献祭,从异时空再找一个灵魂,此时的我们,没有这样的能力。
我希望你能帮帮我们,拯救这个世界的人,让他们免于灾祸。”
说罢,男人闭上眼睛,似是疲惫不堪。
花树一眨不眨的紧紧盯着男人,她总觉得这一次见到男人和上次不同,却又说不出来哪儿不相同。
屋子里陷入了沉默。
“既然你们回来了,那就吃了饭再出发。”曼陀罗打破沉默。
阿灿狠狠地瞪花树一眼,鼻子里哼一声,扭头就走,花树还想研究,男人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到底是什么,让他看起来和上次不同,却被曼陀罗拉走。
“我想知道,男人口中的她离开是什么时间的事儿?”
知道“她”离开的细节越多,花树心中越是疑惑,出现太多矛盾的地方,无法解释。
曼陀罗掩口轻笑,手指轻点花树的额头,“你该不会是喜欢公子?别想了,公子心中只有她一个人,就算你了解再多,也没用。”
花树的语气冷硬,“我有爱人。”
曼陀罗一脸娇笑,“不是就最好,不知道有多少女子,倾心于公子,却只落得个黯然神伤的下场,我不希望你也是这样。”
虽然曼陀罗表现得无懈可击,花树却直觉,这件事情,不像她口中说的那么简单,更何况,关于玉佩的事情,男人的话也是半真半假,疑点颇多。
吃罢饭后,阿灿虽不情愿,却也套好马车,安静的站在车边,等待花树,再一次出发。
花树懒洋洋的摆手,“我累了,睡一觉再出发,也不急于一时。”
阿灿恶狠狠的看花树一眼,依然站在马车旁,纹丝未动,花树也不理会阿灿,径直往昨晚住的屋子走去。
“你也听到公子说的话,知道时间多么紧张,你还磨蹭什么?”
阿灿忍不住发脾气,他的眼里,公子的话就是圣旨,公子说时间紧迫,他就要以最快的速度完成公子交代的事儿。
花树懒洋洋的说,随手把红色玉佩丢给阿灿,“既然你这么着急,那就你一个人去,顺便帮我找找神禅。”
然而,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阿灿刚一接住红色玉佩,手掌就像是放进滚烫的热水,烫的通红。
与此同时,阿灿感觉到浑身上下,刺痛无比,就像是有无数的小人,拿着尖利的针,一下一下扎进自己的皮肤。
阿灿紧咬牙关,不让自己发出惨叫,豆大的汗珠却顺着额头,一滴滴滴落。
花树还没明白眼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一直被她抱在怀中,安安静静的肥猫,突然凄厉的叫一声,挣脱花树的怀抱,跑到阿灿身边,一爪子打落红色玉佩。
转身,一双猫眼冷冷的盯着花树,半响,又恢复懒洋洋的状态,迈着优雅的猫步,走到男人身边,跳到他怀中。
“发生了什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曼陀罗脸上的镇定消失不见,男人清黑的眼底也染上一层阴翳。
花树无所谓的耸耸肩,“你问他咯。”
她也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阿灿一碰到红色玉佩,就像自己当初身负红色玉佩碎片的诅咒爆发,同样的情景。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希望你可以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
花树是男人带来的客人,阿灿是男人的小跟班,曼陀罗很为难,然而,这一刻,她依旧拿出村长的威严。
花树兴致盎然的看着曼陀罗,想要看看她究竟会给出怎样的解释,可以让自己信服,同时,她眼角的余光一直偷偷瞄着男人,她清楚,男人才是关键。
阿灿委屈巴巴的把事情叙述一遍,“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