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蛊忍不住上前,被他迷的头晕目眩。
眼前一截雪白细韧的腰肢,被红绸睡衣半遮半掩,露出的那部分诱人到晃人眼,坦荡又羞涩。
夏晡好像在呻吟,脸颊泛着红晕。
他蝴蝶骨瘦削凸出,扑振欲飞,好似要突破身上细腻的皮肉。
修长脖颈下,隐约显出的精致锁骨,上面印着红色痕迹。
他曲着一双纤长笔直的腿,光溜溜的,只蒙着最后一层布料,没有任何防备心的对着赫蛊。
赫蛊呼吸越来越急促,他心快跳到了喉咙,禁不住诱惑,下意识去握那截细腰。
他一碰,夏晡就吟一声。
“……”
细若蚊蚋的喘息,让还算能控制的血液瞬间沸腾,烈火一般燃烧起来,赫蛊眼底猩红成一片,脑子里的理智发出寸寸崩裂的声音。
他掐住夏晡的下巴,狠狠吻了过去,把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对方的脸庞上,手指掐着夏晡的腰。
夏晡勉强睁开眼睛,被身上不停抚动的触摸给激得打哆嗦,下意识想挣脱手脚,他嘴被堵得严严实实,只偶尔挤出破碎。
“嗯……难,受……”
赫蛊控制住他挣扎的手脚,他露出一抹笑意。
“在我面前喝醉,不长眼。”
夏晡正茫然无措,突感腰肢一阵酥麻,连抗拒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被男人控制着身体,为所欲为。
热度越升越高,身上的人眼角眉梢,动情灼热,冰凉的手掌拂过每一寸,侵略性比以前都要强横。
不知道过了多久,青年轻颤嗓音,随后所有的余音被堵回了激烈的拥吻里。
在最灼热烫人的时候,夏晡委屈的把脸埋进赫蛊的脖颈里,轻声抱怨。
“你太重了……”
赫蛊在他脖颈上咬了一口,示意闭嘴。
躺着享受就好了,那么多话。
睡衣夜晚过后,夏晡满意的发觉大哥对他又重回了热情,和他日夜颠倒。
果然男人还是要勾一勾,太顺从温驯就会感觉腻歪。
不过夏晡还是有点感伤:“我以为大哥是不一样的,没想到你和千千万万个男人一样,喜新厌旧,爱妖妖娆娆的狐媚子,不爱端庄稳重的太子妃。”
彼时赫蛊和他刚结束,抱着怀中新鲜出炉的“狐媚子”,困着眼睛,懒声开口:“你什么时候端庄稳重过?”
妖娆狐媚子还能沾上边,端庄稳重那就是纯笑话。
“而且……”赫蛊睁开双眸,发自内心的疑问,“我喜新厌旧?”
“你前几天对我那么冷淡。”夏晡拿细长手指戳他胸膛,不满控诉,“不就是看我太顺着你,腻味了吗?我穿情趣睡衣勾搭你,你才肯碰我。”
赫蛊沉默了几秒,悠悠开口:“夏晡,我是不是太宠你了?”
宠到让人不知好歹了,连克制和腻味这两个词都分不清。
“那你会不会爱我一辈子?”夏晡笑嘻嘻的凑近他,手臂抱着他的脖子不放,“一辈子,很长的。”
赫蛊说:“我不会变心。”
太子拥有的东西不多,这点是他能难得保证的。
“嘴上说说,男人都是甜言蜜语张口就来的大猪蹄子。”夏晡不信,开始认真给他掰扯,“你会不会三妻四妾?你父皇那么多小老婆!”
赫蛊拍着他的脑袋瓜:“不会,安心睡吧。”
“如果会呢?”夏晡寸步不让,态度几近执拗,“我该怎么办?离开你?”
赫蛊冷笑:“敢离开一步,打断你的狗腿。”
顿了顿,隐隐意识到夏晡在不安,他放柔了语气:“太子妃是你,我枕边人也只有你一个,不用担心以后。”
夏晡问:“孩子怎么办?奥尔星需要皇位继承人。”
赫蛊拧起浓长的细眉,他眼里带上了真切的疑惑,掐着自家媳妇儿的鼻子认真打量。
夏晡还有点委屈,见赫蛊对他又掐又捏,立马凶巴巴对他龇牙:“哥,你为什么不说话?”
赫蛊:“……我该说什么?”
这小狗崽现在怎么蠢成这样?
不忍直视了。
他语气十分复杂,带着对蠢物的怜悯,以及对心肝宝贝的一点爱护。
“乖,回头多看看新闻。”
夏晡一愣:“嗯?”
“皇族世袭继承,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贵族的需求和压迫。”
赫蛊语气平静,发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夏晡在身边的缘故,他已经从烦躁暴虐变得心如止水,给他又傻又可爱的太子妃揭示真相。
“贵族需要世袭罔替,于是他们要求拥有最高权力的君王也世袭,这样他们才能名正言顺。”
“另一个原因,历代君主大多都是在几个孩子里面挑,左挑右挑挑不出什么出彩的,贵族们对权利的瓜分就更加容易。”
“如果君王这个身份向全星际公开,有能力者即可上位,不分血脉传统……”
赫蛊点到即止,让怀里被他宠到不知世事的太子妃接话,多转转脑子别真给养废了。
夏晡挺上道:“不分血脉传统,以能力上位,对贵族们来说有弊无利,太优秀,太具有领导能力的君王,对他们只有威胁。”
说到这里,他想起了什么:“哥,之前你跟我提过一嘴的改革……”
“你以为他们为什么勾结星匪杀我?”
赫蛊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我把世袭制取消了,从我之后,君王的位置面向全体星际,顺手灭了几个风头正盛的家族。”
夏晡瞪大双眼:“啊???”
怪不得那群贵族对赫蛊恨之入骨!
他大哥跟特么基因突变一样,从一群无能歪苗苗的皇子皇孙里脱颖而出。
天赋异禀,领导力惊人,手腕魄力一个不缺,还能狠下心大刀阔斧的改革,让奥尔星这堆毒瘤被彻底剜掉。
“哥你不愧是大男主!”
夏晡血液都沸腾了,在赫蛊身上拱来拱去,“你太牛逼了,现在进行到什么地步了?我能参与吗?”
赫蛊推开他乱拱的头,冷漠道:“晚了,残党这两天都收拾完了,你等着当君后就行。”
夏晡僵住了:“……残党都没了,你什么时候把他们解决的?”
赫蛊呵呵一笑:“在你吃喝睡觉逛街的时候。”
他永远是那句话。
每天累成狗,又不是白忙的。
夏晡受到了打击,默默躺了回去。
见青年一脸生无可恋,赫蛊戳了戳他,好笑道:“怎么了?我又没累着你。”
“我是不是有点太没用了。”夏晡深沉开口,“我居然是一路躺过来的,没有察觉半点风雨,这谁能想到?”
原剧情里黑化版大男主没怎么黑化,但他依旧是牛逼到堪比龙傲天的大男主。
“你现在还担心我找小老婆吗?”
赫蛊眉眼带笑,“过段时间会颁布新的婚姻法,君王将从一夫多妻进演成一夫一妻制,如果我娶其他小老婆,那就是触犯了法律。”
一夫一妻。
君王禅让。
这是赫蛊在绝境中挣扎出的结果,也是给予夏晡安稳的保证。
轻飘飘的言语如易变形的鸿毛,森严不容侵犯的法律是夏晡的保护伞。
“不担心了。”夏晡把唇送了上去,喜笑颜开,“哥,亲一口。”
反派……不,是男主给人的安全感,简直不要太满。
又是被大哥撩到腿软的一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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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还算清闲,赫蛊的空闲时间也越来越多,能抽出更多的精力去陪伴夏晡。
空气渐渐冰凉,炎热的天气被清爽替代,叶子掀翻成淡黄,难得安逸。
这些天夏晡和大哥出去玩的次数也在增多,两人驾驶着飞行器去探店探世界,有比较长的假期,赫蛊还会带他去其他世界。
热了太长时间,夏晡想看看冰天雪地。
晶莹的冰凌挂在窗檐上,这里厚堆的积雪散发着莹白的光芒,安逸的世界似乎只有两个人。
一到晚上夏晡就止不住的想往外跑,他手上攥着雪团想偷袭赫蛊,正准备把雪团塞对方领口里,就被眼疾手快的男人反抓住手腕,摁在雪地里吃雪。
夏晡:“……哥,别这么警惕。”
把他当敌人了吗?居然过肩摔给他摁雪地里。
赫蛊没什么诚心的道歉:“抱歉,条件反射。”
夏晡被他拉起来,连忙呸呸呸的把嘴里的雪水吐出来,疯狂拍打身体:“你快给我拍拍。”
赫蛊帮他拍了几下,见夏晡冻的小脸通红,裹的跟个球一样圆,在原地蹦蹦跳跳的拍雪,忍不住笑出声,说:“别卖可爱。”
“谁卖可爱了?”夏晡也笑,“你自己这么想的,别怨我头上。”
赫蛊脱下手套,捧住他的脸蛋,低头亲了一口,热腾的手掌心捂在夏晡脸上,舒坦到心尖上。
两人也恋爱有一段时间了,居然都没有降低热情,甚至感情随着相处渐深,赫蛊的情绪变得稳定,对夏晡的包容度日益见长。
夏晡被他捂的舒服,还把手也杵了过去:“我想握手。”
赫蛊握住他纤细的手。
“还是那么瘦?”他目露一丝不悦,“你怎么不长肉?”
夏晡表情变了变,尴尬道:“下次,下次肯定长胖。”
赫蛊说:“我没亏待你,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你该长点肉回报一下我了。”
夏晡:“……”
下次得让吞噬少吃他几口了。
不然大哥就要怀疑了。
【知道了。】
吞噬在他心底郁闷开口。
如果不是怕被赫蛊打出屎,吞噬肯定不会这么怂。
可主人囚着他不给他吃饱,他一没实力二没胆量,只能怂着当狗。
赫蛊低头看夏晡的手,细细长长的五指,骨骼优美,就是太细白了点。
夏晡以为他想探知自己的胖瘦,任由赫蛊对他的手又搓又揉。
很快,他的无名指一重,冰凉的触感让他一怔。
夏晡不敢置信低头,见到无名指上有一枚鸽子蛋大的钻戒,在冰寒雪地里璀璨夺目,散发着漂亮的色泽。
“钻……钻戒!”
他惊呼出声,抬起左手左看右看:“哥,这是钻戒?!”
赫蛊淡淡的:“你之前不是想要吗?问你你也不说钻戒是什么,我查资料查出来的。”
万年前的古星对钻戒赋予了不一样额意义,意喻着忠贞的爱情。
夏晡生闷气不告诉他钻戒是什么矿石做成的,赫蛊还得一点点揪着古星资料查, 眼睛都快瞎了,差点没提着刀逼问夏晡那到底什么玩意儿。
夏晡一颗心跟长了翅膀似的飞跃了起来。他忍不住的闷笑。
“你知道钻戒是什么意思吗?”
赫蛊说:“就算之前不清楚,现在也一清二楚了。”
“哦……”夏晡嘴角上扬,他眉眼弯弯似月牙,“你这是在求婚吗?”
“是。”赫蛊笑着点头。
夏晡没出息程度丝毫不变,他笑得甜蜜,有点想钓一下赫蛊,可他甜的都快翘起来了,压根不想拖延时间。
“我答应你。”他黏了上去,噘嘴要亲亲。
赫蛊配合的亲了他几口,随后呼出口气,说:“我们结婚。”
夏晡毫不犹豫:“好。”
两人四目相对,都发觉了对方隐藏起来的迫不及待。
赫蛊温柔了声音:“回去吧。”
在回去的路上,夏晡踩着积雪咔咔咔的走,他的左手被男人牢牢牵着,揣在口袋里细细抚摸,尤其专注于那枚戒指。
夏晡看着倒斜在地面上的两道身影,纠纠缠缠,怎么也分不开。
就像他和大哥的往后每一天,都是在一起的。
夏晡突然问:“哥,什么样的情况你会丧失活下去的欲望,选择自杀?”
原剧情的赫蛊,究竟是为什么选择自杀?夏晡疑问了很久。
赫蛊愣神片刻,他对上夏晡的视线,柔和了锋芒毕露的眼神。
“夏晡,我从来不怕活着。”男人轻声开口,“如果可以,我愿意担负你的一生。”
他可以有强烈的求生欲,参天大树一样健壮坚韧,承担着责任和期望步步前进。
“如果让我选择……”
责任和期望终有一天圆满退出,那太子的生命还剩下什么?
只余空洞乏味的躯壳,无喜好善恶的木偶。
“在抵达顶峰的一刹那,就是我生命的终结。”
从此,他的生命再没有存续的价值。
赫蛊略微低头,吻在青年的额头。
总有一天,旁人不再需要他,会丢弃这昔日的带领者。
有一颗脆弱的小菟丝子还缠在他的树干上,吸吮着他的汁液以获取营养。
他是菟丝子的根,是菟丝子赖以存活的希望,他要活下去供养这颗小废物,直至两人共同倒地死亡。
这就是赫蛊余生存活的价值。
夏晡眼睛有点湿润,他很快把泪压下去,挂上灿烂的笑容。
“我有个小秘密,不过你得自己去猜了。”
夏晡把下巴埋围巾里,他偷笑的像个狐狸,那双漂亮的眼睛直盯着赫蛊,里面满满倒映着他的身影。
“你瞒我的多了去了,我不想追究而已。”赫蛊挑起长眉,“谁知道你说的是哪个?”
“很简单的,不过你估计一辈子也没机会猜出来了。”
夏晡促狭眨眨眼:“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赫蛊的精神力暴动需要治愈系异能的压制,所以杀不了他,离不开他。
夏晡没告诉他。
他早就让精神力暴动烟消云散了。
赫蛊以后就算离开,亦或是杀了他,性命也不会再受到威胁。
夏晡心想,他为什么要把活命到现在的保障去掉?
他解释不清楚,不需要什么缘由。
无他,唯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