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随便王爷请不请大夫,不过我得说清楚了,我一个铜板都不会出,请大夫的银子你自己赊账吧。”
说完她就拍拍屁股走人。
眼看她是真走了,杜老太太惊呆。
杜纤纤扯了扯杜老太太的衣袖道:“祖母,我说得没错吧,你看,孙幼渔就是这样,你想在她这里占到便宜门都没有。”
慕厮年听到她嘀嘀咕咕的声音,冷冷地向她瞪过来。
他无数次警告她不要再惹麻烦,可她还是惹了。
不嫌麻烦多,竟然还将难缠的外祖母请了过来。
杜老太太瞪着慕厮年道:“宁王,你就这样的?我以前怎不知你还是个软蛋孬种?”
这些话若是在旁的贵妇口中说出,那是要惊一惊人的。可从杜老太太嘴巴里说出来,慕厮年已经习以为常了。
从小到大,更难听的话他都听过。
“外祖母,时间不到了,我让人送您老回去吧。我会跟纤纤说,不会再找你要聘礼了。”
“我呸,你这话什么意思啊?说得好像我拿了纤纤的聘礼似的。我是那种人吗?我就缺你那三瓜两枣吗?”
慕厮年:“……”
“哎哟喂,说来都不怕丢人的,一个王府啊,皇帝的亲儿子,就三百两过年?啧啧,我都替你臊得慌。”
“还有啊,你怎么做人夫君的?你个大男人怎么还被一个女人拿捏?啧啧啧,我这张老脸都被你丢尽了。”她竟是将她自个儿的脸拍得啪啪响。
这哪里是在打她自个儿的脸啊?这分明是在打他的脸啊。
慕厮年只觉得窝囊,窝囊得头都抬不起来。
杜纤纤看他脸色不对,又忙拉着杜老太太道:“祖母,你就少说两句吧。”
她一个劲儿的给老太太递眼色。
老太太见状,这才住了嘴。
“宁王,我这当外祖母的,不是想说你,而是心疼你呀。你个男人得有个男人的样子,不能惯着她,你知道不?不然以后她老欺负你。”
慕厮年默不作声。
“还有啊,你得搞清楚亲疏关系,你跟咱们才是一家人,血脉相传的一家人。纤纤可怜,爹娘死得早,她是不比那孙相的女儿尊贵,所以才做了侧妃,可是她是你亲表妹啊。宁王啊,咱们自家血脉必需为长子,不能便宜了外人,这个道理你可懂啊?”仟仟尛哾
慕厮年惊愕不已,目光移向杜纤纤。
“你看她做什么?女娃脸皮薄,不好意思说,我老婆子脸皮厚,我来说。这事儿就这么说定了啊,你们两好好的。”
她将二人拉到一块儿,满意的看着她们,道:“来年啊,定要让我抱上你们的孩子。”
“外祖母,我们……”
慕厮年正要说什么,突然被老太太出声打断。
“你们答应我,今儿这事儿就算过去了,不然我跟你们没完。”
被威胁的慕厮年欲言又止,想了想,那话又吞了回去。
“嗯。”
他低嗯一声,杜纤纤喜出望外。
杜老太太哈哈笑出了声。
“这就对了。”
他们家的女儿不但要做皇帝的宠妃,将来还得做皇后,她的外孙,外曾孙,都得做皇帝,还怕杜家子孙没好日子过吗?
慕厮年答应了她,原本以为她就走了。
不想她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直接出了花厅,让人带路往孙幼渔住的苓源阁去。
慕厮年面色大变,“外祖母,你这是做什么?我不是都答应你了。”
杜老太太冷哼一声,“哼,我和你们两的事今儿算完,可那孙氏,对老婆子我如此不敬,我岂能放过了她?”
“哎,外祖母,那孙幼渔不会像我这么好说话。”
“那又怎么样?她是你媳妇,那她就得叫我一声外祖母,我还不信了,她能将我赶出去不成。”
“纤纤过来,给我带路。”
“是,祖母。”
“纤纤。”慕厮年叫住她,冲她摇头。
杜纤纤轻咬着唇,一脸委屈的道:“王爷,您就别为难我了,是祖母要去的嘛。”
你有本事劝老太太呀,真是的。
慕厮年一个头两个大,他还杵着拐,只能无奈的看着她们往苓源阁去。
“王爷,现在怎么办呀?”
慕厮年摆摆手,“随便吧,扶本王回去。”
“是,王爷。”
他顿了一下,又道:“让管家过去盯着,有什么事再通知本王。”
“是,王爷。”
苓源阁
孙幼渔刚回来休息没多会儿,杜老太太就在杜纤纤的搀扶下过来了。
那管家一脸生无可恋跟在后边。
她也挺大方,让春花请老太太坐下,毕竟这里是宁王府,她是宁王的亲外祖母嘛。
那杜老太太四下打量,瞧着她这一屋子的宝贝,双眼红得发光,激动得坐立不安。
她早打听到了,说是孙相独生女出嫁,孙家给她准备了半个家当。
孙家是什么人家啊?那可是真正的大户人家,家里几代人的积蓄多得几辈子都花不完,那半个家当还能少么?一百多抬嫁妆可一点儿没掺假水,光那房契地契铺子庄子就装了满满的一大箱。
她早就想来见识了,只是想着孙女还未怀上,地位还不够稳,才一直压着没来。
此时因突发情况过来,真真的看到了孙幼渔住的院子,那确实不知比自家孙女住的强上多少。
“不知外祖母来此,所为何事啊?”
孙幼渔用盖子轻轻的撇着浮茶,不时的抬眼看她们一眼。
她的声音,也将杜老太太满肚子的花花肠子拉回了现实。
“孙幼渔,你都有这么多好东西了,你还哪来的脸让纤纤回家逼我拿棺材本来养活你们王府?哎哟,还真是越有钱的人越抠门,这话可一点儿没假。咱们出去说道说道,让街坊四邻的来听听,问问看大伙儿,这天下间还有没有这道理?”
孙幼渔冷笑,“好哇,出去说就出去说,我不但要出去说,我还要进宫去,让父皇母后来断案,看他们怎么说。”
杜老太太面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我能有什么意思?我就是这意思,你不是说我逼迫杜纤纤回娘家让你拿棺材本来养活王府吗?这丢的人谁的脸呀?嗯?你想想,这丢的是谁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