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众军汉走后不久,武松随即便是领着众人下得楼来,寻得那小二哥仔细打探了一番,去那去往少华山的道路该是怎么走。
那小二哥方才见得自家掌柜吃了羞辱,心中正是窝火,眼见得楼上那几位客人问路,激愤之下便是脱口而出,更让武松等人惊喜的是,这小二更是给己方指了一条小路,那路虽是荒僻,却是近了足有三成,听得这话,武松等人一刻也未曾停留,向那小二道了谢之后,众人便是各自上马往那东门而去。
只片刻之后,众人便是很快来到东门之外,远远的便是望见官道之上,离着自己约莫里许的地方烟尘滚滚,人喊马嘶,大队人马正在向着东南迤逦前行,那武松等人看了看俱是嘴角微微一笑,旋即便是打马沿着那小二哥指的小道飞奔而去。
云遮峰顶,日转山腰。嵯峨仿佛接天关,崒参差侵汉表。岩前花木,舞春风暗吐清香;洞口藤萝,披宿雨倒悬嫩线。飞云瀑布,银河影浸月光寒;峭壁苍松,铁角铃摇龙尾动。宜是县揉蓝染出,天生工积翠妆成。根盘直厌三千丈,气势平吞四百州。
华州府东南十里地方,一座巍峨的大山参天而起,但见这大山,形如簸箕,山高林密,奇峰峻险,欲要上得这山,只一条羊肠小道可走,真个是一处占山为王,落草啸聚的大好地方,此际,那山腰之上一处险峻之地,一座石砌的高大关口正雄立在这上山的必经之处,而在那关口之上,约莫三十多名穿着粗布衣衫的精装汉子执着弓矢刀枪,正精神抖擞的立在那里,神情很是激愤望着山下小道。
在这三十多人中,当先而立的是一名须眉皆白的老者,看似已是七十有余年纪,但见这老着身穿一领褐色长袍,脚蹬一双布靴,一双粗大的手臂持着一杆丈许的粗大樱枪,正威风凛凛的立在那隘口之上,虽已是年已衰老,却依旧腰板挺直,气度非凡,当真是廉颇转生,黄忠再世一般。
且说这一干人等人等正自全身注目于那山下之时,忽的见得那山下小道之上腾腾的跑上两个猎户装扮的汉子,但见这二人俱是气喘吁吁,紧张异常,片刻之后那二人便已行到隘口之下,一抬头便望见了那隘口上的老者,随即便是就地跪倒大声言道:”周老庄主,大事不好,官道之上杀来大队金兵,吾等大概清点了一番,足有三四百号人,离着此间亦只有五六里地了“。
原来这老者正是武松的师傅,江湖人送绰号陕西大侠铁臂膊周侗是也。
且说那周侗闻听此言,却是并不十分吃惊,捋了捋颌下的银髯,竟是大声笑了起来。“洒家还当是甚大事,却原来只是区区数百鞑子罢了,莫要惊慌,洒家等所在之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只要守好这隘口,别说这数百人,便是千人,洒家亦是不惧,众儿郎们,将那备好的滚木石子再去运些前来,待会让那些金国鞑子们好好见识一下洒家们的厉害”。
这周侗话音方落,那隘口之上顿时爆发出一阵粗豪的哄笑之声,随即那众人便是纷纷下得隘口,忙着搬运起来。
“老庄主,汝快往那小道上看,似是有人正往这山上而来”。不多时,那隘口之上一个正在望风的庄客向着那正和庄客一起抬着滚木的周侗大声喊道,那周侗闻听此言,急忙放下大木和着几名庄客一起来到隘口之上,手搭凉棚向着山道上观瞧起来。但见得那山道之上,远远的现出了五个身影,正飞快的向着山上迤逦而来,那周侗一见得这几人并非金军装扮,而只是穿着寻常衣着,周侗便是有些狐疑起来。
“兀那山来来者,是那何人,速速报上名来,若是不从,洒家便是要放箭了”。那周侗眼见得这几人愈行愈近,便是眉头一蹇,吩咐左右庄客搭好弓矢,向着山来来人大声喝问起来。
却才问话已毕,那山下忽的传来一阵哈哈大笑之声,接着便是一阵声若洪钟般的响亮声音自那山下传了上来。:“说话的可是周侗周老爷子么”。
那周侗闻听此言,心中一惊,脑中瞬间便是浮现出一个身影起来,片刻之后,只见这周侗拿眼又是仔细看了看又是近了许多的来人,蓦的眉头一舒,哈哈大笑着走下隘口,打开大门迎了出去。
只片刻之间,那山下的五人已是行到了离着周侗约莫百十步的地方,那当先一人眼见的周侗身影,立时便是虎躯含泪,连忙腾腾的疾奔了几步,跑到了周侗近前,跪倒在地:“师傅在上,请受徒儿武松一拜”。那跟着武松前来的飞天等人眼见的武松这般模样,亦是学着武松纷纷跪倒在地向那周侗行起礼来。
那周侗见得来人果真便是自己的徒儿武松,顿时激动的老泪纵横,欢喜不已,亦是急忙上前,一伸手将那武松扶了起来,只这一扶,那周侗便摸到了武松左手边空荡荡的衣袖,立时便是心中一惊,急着向着徒儿颤声问道:“徒儿,汝这是怎生回事,汝的胳臂却是怎生没了”。
那武松眼见师傅关怀,顿时眼中泛红,一股暖流涌入心头,望着师傅殷切的眼神,武松笑了笑向着师傅言道:“师傅,说来话长,此事以后得空再与师傅详说”。言罢,便是拉着周侗的手,走到了飞天等人身边,先是指着萧让对着周侗言道:“此位先生姓萧名让,乃吾当年在梁山聚义之时结拜的生死兄弟”。
那萧让听得武松之言,急忙又是向着周侗躬身拜倒:“周老爷子,晚辈萧让,这厢有礼”。那周侗闻听萧让之言,上下打量了一下萧让,随即便是捻着须髯笑着点了点头,随即便是将着萧让扶了起来。
“师傅,这二位是俺收的两个徒儿,”那武松又是指着那飞天和着忠孝向着周侗言道,“飞天,忠孝,快来见过师爷”,武松接着又是说道,听得武松吩咐,那两人立刻便是抢步上前,向着周侗拜倒下来,口呼师爷不止,那周侗听得武松之言,心中大乐,随即便是饶有兴致的看了看二人,愈看心中愈是欢喜,接着便是一手拉起一人,坐看又看,甚是怜惜,那武松看在眼中心中甚是有些得意。
“师傅,这位姑娘是吾等一位挚友的亲人,吾等若非她亲人相助,早已不知命丧何处了”。武松最后指着跪拜在地的云裳向着周侗言道。那周侗闻听此言,即刻便是行到那云裳身边,笑着向着云裳点了点头,摆了摆手,随即云裳亦是站起身来。
“众位,先随洒家进的寨去”。那周侗见得众人皆已站起,接着便是大手一挥,引着众人进的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