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徒,汝这臂膊是怎生回事,汝等是怎生寻到此间”。进的隘口,周侗便是指着武松的左臂空袖急切的问道。
“师傅,俺自跟学艺之后,浪迹江湖,后得遇宋公明哥哥,一起上那梁山聚义,其后吾等梁山受那赵官家招安,去往那江南征讨方腊,徒儿不才擒了那巨寇,可吾擒他之时亦是被他亦剑砍断了左臂,随即俺便在杭州灵隐寺正式出了家,后因得到消息说是朝廷要对俺梁山余众下毒手,俺这才往北去寻俺旧日生死兄弟,其后发生了甚多事,俺后来带着他们去到了西域大辽整整躲了十二年,却亦是遭人陷害不得不回返中原,俺在那辽国闻得中原出了个英雄唤做岳飞,俺早前听闻师傅收了个关门弟子便是唤作此名,因这俺便领着他们来寻师傅求证,若是正是他,俺们便去投他”。
听得师傅相询,那武松便是简略叙述了一下这些年的过往,那周侗立在一旁很是认真的听着徒弟述说,听到最后,那周侗老爷子面上露出了一丝悲苦之色,怔怔的看向南方,竟已是泪眼婆娑。
“可惜了吾那岳飞徒儿,武松,汝未曾见过汝这师弟,汝这师弟当真是那不世出的人才,洒家也不怕汝气恼,洒家这几个弟子之中,他虽是最幼,却是最厉害的一个,洒家是大宋旧臣,虽是隐居于此,却亦是心怀天下,闻得那岳飞徒儿驰骋中原杀得那金贼闻风丧胆,师傅心中甚是自豪”言说到此,那周侗眼中忽的放出异样光彩,嘴角亦是微微露出笑意,似是陷入了那无限的回忆之中。
“可惜啊,那大宋皇帝身边佞臣当道,使着诡计害死了吾这徒儿,吾此番来得此间亦是受此拖累,幸得老夫江湖上有的几分薄命,有那仗义之人提前告之了洒家金人要来攻杀之事,洒家这才领着颌庄一百四十多口逃脱虎口,上得这少华山,想来亦是可笑,老夫当了半辈子朝廷命官,临了七十多岁却是落了草”。那周侗顿了顿,略待些神伤的又是言道。
“师傅,如今这世道真个是颠倒黑白,好坏不分,罢了,师傅,俺们今日上山,是在那华州城中听闻的官军已是出动,欲往这少华山来征剿师傅,徒儿闻的这消息,便是抄了小道来助师傅一臂之力,那些金贼怕是很快便是要行到此间矣。”闻得周侗这番话语,武松亦是想起了所来为何,即刻便是向着师傅周侗言道。
却在此时,那隘口望台之上放哨的庄客忽的发出一声大喊,指着远处向着周侗等人大声呼喊了起来。:“老庄主,汝等快来观瞧,那金贼来了”。
听得那庄客呼喊,那周侗等人便是急忙一起上得隘口,向那远方远远望去,但见得此时山下山口方向已是扬起了一阵烟尘,阵阵嘈杂的喊杀之声更是能隐约耳闻。眼见得此,那周侗蓦的眼眉一挑,胸中一股豪气顿生,但见得他蓦的转过身来,向着面前的众人大声喊道:“众家儿郎们,金贼占吾中原,欺辱吾等已久,如今马上杀到眼前,汝等怕是不怕”。
见得老爷子相问,众人皆是振臂高呼,呐喊不已,虽是人数不多,这气势却是非同一般。
“师爷,小子斗胆有言进谏,不知师爷允否”。一直未曾吭声,只是仔细观看的小子燕飞天蓦的走出人群,向着师爷周侗躬身言道。
飞天突兀的一番言语,让那场中众人俱是将着眼光看向于己,那周侗老爷子亦汝众人一般,期待不已,于是便是笑着点了点头。
见得师爷应允,那飞天随即便是笑嘻嘻的附到师爷耳边如此这般的细细道来。
“好”。飞天话音方落,那周侗老爷子便是已满面红光抚掌大笑起来,看着那飞天的眼神已是更加的喜爱有加。
听得周侗称赞,那飞天心中欣喜不已,随便便是思忖了片刻,向着众人细细嘱咐了一番,片刻之后,众人皆是哈哈大笑一番,各自分头准备。
却说那山下金人,眼见得少华山便是在得眼前,那金人将官一见之下,心中大喜,仿佛那周侗便已是囊中之物一般,亦不派个探子去查看一番,便即领着众兵卒咋咋呼呼的往着那山上而去。
转瞬之间,那前队金兵已经吼叫着冲到了隘口近前,然这些金人眼看着隘口,却是心中疑惑不已,各自面面相觑,竟无一人胆敢向前而去。
眼见得前面队伍停滞不前,那后面押阵的金人将官心中立时恼火异常,骂骂咧咧的推开众军卒,便是向着前方拱去,只片刻,那金人将官亦是行到了队伍之前,随即便是抬眼向那隘口之上仔细观看。
却见得此时的隘口之上,正有着一老一少二人,二人正各自坐在一把椅子之上,旁若无人的在大声谈笑,仿佛未曾见得隘口之下不远已是聚满金兵也似。
“呔,那隘口之上的老匹夫可是周侗”那金人将官见得周侗便是指使着一名金兵大声骂道。
“正是你家爷爷我,汝等孙子寻洒家有何事,莫非是来投诚不成”。那周侗闻听此言,亦不为忤,笑嘻嘻的回道。
“哇呀呀,老匹夫,死到临头,还敢妄言,给吾上”。那金人将官听得周侗所言,心中大怒,随即便是一脚踢向身前军卒,催着他们上前厮杀,且说那前排几个金兵被那将官赶到前面之后,俱是哭着脸抖抖嗖嗖的缓慢向前移动,半晌亦只向前行了数尺而已。
端坐隘口之上的周侗和飞天二人眼见的面前金兵如此胆怯,不禁俱是哈哈大笑起来。
那金人将官一见那几个军汉如此畏畏缩缩,心中更是恼火异常,甩起马鞭便是往着众人身上抽去,那众人被抽,身上吃痛,没奈何,只要咬牙硬着头皮向那隘口走去。
却在此时,但闻得那周侗猛的哼了一声,接着便是大声向着那些金兵笑道:“汝等这些蠢材,洒家这大门开着,汝等便不怕里面有伏兵么”。
那方才艰难移了几步的一众金人闻得此言,立时便是头上冷汗直冒,楞在那里,进退两难,只把那周侗和飞天二人看得是大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