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阮与莲笙这才注意到,周围隐隐有水声传来,忙快步上前去看,却见蜿蜒的山路在不远处戛然而止,一道湍急无比的河流汹涌于三人面前。
水中波涛激荡,重重白浪不停拍打在河岸上。
而河的对岸,竖着一道巨大无比的剑形石雕,石剑斜插入土中,露出的剑身上,铁钩银划地写着“堂庭”二字,石雕之后,一道华丽的巨门巍峨矗立,像是在静静召唤着人们的到来。
“是堂庭!”宋莲笙惊叫出声。
陈阮虽认不得上面的古体字迹,却光凭那建筑的雄伟恢弘,也猜到了几分。
只是……陈阮环顾四周,心中隐隐担忧,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加入,改变了莲笙的经历,以至于情节发生了改变,她丝毫不记得原小说里有这一段。
三人沿着河流上下仔仔细细查探了一遍,确定再没有了其他的道路,亦没有任何船只或桥梁。
只有这仿佛凭空出现的河流。
陈阮下意识便看向傅辞清,这一段时间下来,她倒是习惯了什么事都由傅辞清来决定。
傅辞清也是皱紧了眉头,在查探之时,他曾试着触过河水,入手冰冷刺骨,寒如冰川,可却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只能走过去。”傅辞清开口。
“也只能如此了。”莲笙点头沉吟,却瞧见陈阮瞬间苍白地脸色,忙关切地询问:“你是不会游泳吗?”
陈阮点点头,不仅是不会游泳,而且极其怕水。
如果说陈阮和顾怜有什么相似点,那大概就是都曾溺过水吧。
陈阮至今还能记起那一次,湖水冰冷地灌进自己的身体里,她静静地沉在水底,看着水波荡漾在自己的头顶。
电视里演溺水的人,总是在水里挣扎呼救,实际上不是的,真正溺水的人,只会静静地被湖水吞没,扑不起半点水花。
那次意外濒死的体验,让陈阮从小就极其怕水。
“水深则无波,这里波涛汹涌,应当不深。”傅辞清冷冷解释。
“不行……我……真的不行……”陈阮恐惧地退后几步,带着近乎乞求的目光看向傅辞清,“也许有其他办法……”
只是陈软看见的,却是傅辞清近乎冷酷的笑容:“有什么不行的,你不是很有经验么?”
“顾小姐是把从前都忘了么?”傅辞清靠近陈阮,眼神如锋利的刀刃,划在她身上,“顾小姐不是不能,不过是觉得,登上堂庭这样的事,不值得你纵身入水罢了。”
陈阮被傅辞清忽然沉下的脸色骇得后退,她躲开傅辞清的目光,狠狠咬住嘴唇,才勉强能控制住自己不要表露出太多恐惧的情绪。
她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这样的傅辞清了,目光里是浓烈的戾气与杀意,带着无比的威压,逼迫地人想要逃跑躲避。
就如同,初见的那夜。
他掐住自己的脖颈时,他割破自己的手腕时,便是这样的眼神。
陈阮有些惶惑,她不知道为何傅辞清为何忽然如此。
这一段时间以来,他明明对自己好了很多的,好到她常常忘了他是那位反派大佬,好到自己竟会隐隐将他当成自己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