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云共舞》是我的上一部小说《与沙共舞》的“后来”。
《与沙共舞》讲的是这个世纪最初十年,中国科技企业方才“出海”、方才撞进“全球化”舞台的初体验。
小说中相聚在埃及开罗一套三居室公寓中的钱旦、谢国林、路文涛携手行走在北部非洲和阿拉伯半岛,奋斗在“农村包围城市”的“农村”,体验着“生活在别处”的喜与忧,与他们的公司一起经历着在海外市场站住、站稳、跟着跑时的痛并快乐。
《与云共舞》则来到了这个世纪第二个十年,中国科技企业中的佼佼者正在不知不觉中,从抓紧牛尾巴、奋力跟着跑,变成了所在行业的执牛耳者。它们面临着与过往大不一样的挑战和压力。
路文涛、谢国林、钱旦三个人分别在世界不同地方:路文涛在莱茵河畔干着销售,志要扩大公司产品在欧洲无线通信网络中的市场份额;谢国林在南太平洋的岛国当项目经理,他一只眼睛盯着“苟且”,一只眼睛望着“远方”;钱旦则在深圳迎接网络安全管理的新挑战,他并不知道,这是几年后的一个风暴眼。
小说以他们三人新的所见、所闻、所经历,新的成长历程为三条线索展开,其中最重要主线是路文涛在欧洲的奋斗故事。
至于三条线之间的联系,我想既是表面上的,通过工作、友情的彼此联络、汇聚,又是存在于他们骨子里的共同特质,在一代人身上闪现的一种植根现实的理想主义。
他们身旁,又有后来的、更年轻的年轻人奋斗、生活、体验、成长,或者迷惘、失去的身影。
不变的唯有“变化”,无论是对于每一个如他们一般的个体,还是对于一个企业,对于中国,乃至这个世界,总是会有不一样的故事会发生,不一样的课题要解答。
有人说,那是全民焦虑的十年。
确实,2010年,位于深圳的那家着名代工厂发生了工人“13连跳”;2011年,大家都在谈论“PM2.5”;2012年,房价涨势再起,深圳住房均价在已是高位的基础上,五年内又不止翻了一倍;孩子们的教育花费越来越高。
故事的角色,一样有着属于他们个人的焦虑:
有人焦虑孩子、有人焦虑房子、有人焦虑位子;
年长一点的,有人在焦虑自己的年龄,年轻一点的,有人在焦虑自己进步太慢;
过去的成功者,有人在为了和新领导“怎么也尿不到一个壶里去”而焦虑;过去的失败者,有人在为了尽快“扳本”而焦虑。
每个人对待自己的焦虑的方式不一样,选择的路径不一样,得到的结局不一样。有些人永远在成长,有些人聪明终被聪明误。
而对于一家企业,要持续成长,要成为烧不死、能够在烈火中涅盘的凤凰鸟,需要的是什么?
是“以客户为中心”,回答好钱从哪里来的问题?
是“以奋斗者为本”,回答好把钱分给谁的问题?
是有一支“耐得住寂寞、经得起挫折、打得了硬仗”的骨干队伍?
是学习、开放、务实、创新、自我批判的精神和能力?
也许这些都是答案。
但我想,一个企业再强大,终究是大时代中的小企业。不沉迷于过往成就,对未来心存敬畏,把握好大时代中已至或者将至的“危”与“机”,真正能够做到“与时俱进”,也许是其中最不可或缺的。
小说里面的公司、人物仍然是“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乃巧合”,请勿对号入座。
致这些年在路途上遇见的每一张笑脸,他们继承了老一辈中国人的勤奋、好学、本分、坚韧,又有属于新时代的开放、灵活、乐观和对生活的热爱。
致我们这个不完美的世界。
一切过往,皆为序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