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分开一天,贝贝就吵着见舒童。
得知她刚到家,只能带着孩子过来。
李阿姨的饭很合她胃口,三个人饭桌上吃着。
“晚上,阿姨为啥不留下照顾你?”
“我自由惯了,还要读书录音,就没让阿姨晚上过来。”
“读书?妈妈,你晚上给我讲故事吧。”听到读书两个字,贝贝来了精神。
摸摸她的脑袋,“好的,晚上我陪你睡,给你讲故事。”
郝子言本想阻拦,看着舒童摇摇头,也由她去了。
饭后,带着贝贝回到房间,郝子言熟练地收拾着餐具,耳边传来女人绘声绘色的讲话声,忍不住停下来听着。
沙发上转身,刚好看到舒童拿着书,孩子躺在旁边。
如果,这是自己的女人该有多好。
怀孕本就辛苦,白天上班,医院照顾张震柯,不知不觉讲了半个小时,竟然和孩子一起睡着了。
走进去,看着孩子安静的睡着,舒童手里还捏着翻页的书,轻轻抽出来,盖好被子走出去。
这是他躺下最早的一天,很久没人住的次卧干净整洁。房间有股淡淡的香,和病床上他的衣服一个味道。
舒童本就坚强?还是不得不硬扛着,她二十岁是什么样子?
二十岁,他想到了她说过的十年,十年,花一样的年纪,如果真的是地下情,她怎么扛过来的。
所以,现在的她才这么理智和坚强吗?
早上,怀里热乎乎的,均匀地呼吸声传到她耳边。
“小柯?”恍惚中摸摸身边的位置,有人,“真的是小柯。”
转身,惊喜变成了失望,是贝贝,低头摸摸孩子的脸,昨晚竟然睡着了。
出门,客厅飘来煎鸡蛋的味道,厨房,看到男人忙活的背影。
“子言哥,我,我昨晚睡着了。”
听到女人说话,端着餐盘走出来,“饿了吧。”
她揉着惺忪的眼睛,似乎还没完全睡醒,“啊。”打了个哈欠。
“这个样子太丑了,我去洗个脸。”
闻着声音,贝贝也走出来,“妈妈,爸爸。”
光着脚丫,一只手也揉着惺忪的眼睛,打着哈欠。
郝子言忽然笑了,这两个人就像复制粘贴一样,一大早就出现在他眼前。
急忙抱起孩子,用手捂住冰凉的脚丫,抱进洗手间。
“贝贝,洗个脸吃饭。”热毛巾认真的擦拭着孩子的脸,郝子言个子有点高,踮着脚尖才完全擦干净。
涂了点自己用的护肤霜,瞬间两个人精神多了。
看着眼前的女人和孩子,一度觉得这就是自己的老婆和孩子。
饭后,带着贝贝去了学校,这才送舒童去公司。
车子刚停在楼下,就看到过往的同事,她忍不住挡了一下脸。
“子言哥,以后不用送我了,太麻烦你了。”
“我愿意!”每次都是这三个字。
长叹了一口气,无奈的看看他。
“你对贝贝这么好,应该的。”摸了摸她的头,想告诉她,因为贝贝他才这样,不想让她内疚和觉得亏欠。
等到同事上楼,才离开。
等电梯的时候,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吆,舒童,好久不见,刚才是?”
原来,师莎莎刚好看到舒童从车上下来。
“有事吗?”蓝莺离职,这个女人难道不长一点记性?也对,毕竟蓝莺怎么离开的她也不知道。
沉默,出电梯,师莎莎给了一个白眼,“德行!”声音虽小,但是还是传到她耳朵。
应该,今天的事情很快就传遍公司的角角落落。
舒童不想解释......
公司对舒童的照顾除了工作能力,也源于传言,目前她只想保住来之不易的机会。
很短的时间处理完工作上的事情,下午早早离开。
今天是产检的日子,要是没有郝子言对他们一家的照顾,一定没这么顺利。
好在一切指标都正常,产检完直接去了病房,昨晚没有录音,今天想多陪他说说话。
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小柯,孩子已经四个月了,今天产检都正常。”
“你喜欢儿子还是女儿?儿子一定和你一样聪明,女儿一定和你一样好看。”
手掌被她拉着,在肚子上一点一点感受,下午问过医生他的情况目前良好,焦虑感已经缓解了很多,只能希望有一天他可以醒来。
“妈妈,你在哪里?我放学了。”电话声打断了她。
“妈妈在医院,明天找你好不好?”
“好吧,明天给你带好吃的。”小家伙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很懂事。
贝贝越来越黏她了,想着郝子言,照顾贝贝也是她唯一可以为他做的事,想到这些,决定把次卧做成贝贝的房间
还记得贝贝房间的物品,一会的功夫已经在网上下单,忍不住想要给她一个小惊喜,孩子一定快乐极了。
陪他待到很晚,才依依不舍回家。
床头的相册还没来得及收好,里面除了婚纱照,还有两个人刚认识拍的很多照片,翻开,满是回忆。
他会醒过来吗?醒来还会认识我吗?还会相信我吗?还会和我在一起吗?
想到这些,舒童忍不住一阵子难过。
日常太忙,都来不及忧伤,只有深夜一个人的时候,勉强可以想起这些记忆。
明天,去新房看看,桌子上的鲜花该换新的了。
早上,楼下的鲜花店刚开,已经迫不及待的选了最新鲜的荔枝玫瑰,粉色的。
这是舒童最喜欢的花,花瓣叠层开放,味道香甜,淡淡的荔枝味。
自从他住院后,无论花季长短,这种花从来没有断过。
就连花谢,也舍不得丢掉,晒干,研磨做成粉,被她收藏在瓶瓶罐罐里,放在家里、病房各个角落,做成香包,放在衣柜,床前。
荔枝玫瑰的花语是守护爱情,甜蜜爱恋。这也许也是支撑她走下去的寄托吧。
抱着鲜花,出租车整个空间都散发着淡淡的香,路边的树很快的消失在身后,愈发的衬托着她此刻急切的心。
新房住的时间很少,几乎每一处的记忆都那么清晰,甚至在那个地方说过什么话都一清二楚。
好想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