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宁顺着张远婷跑开的方向追了过去。在一片小树林附近,关宁依稀地看到树林后面的白色衣衫。关宁好奇地凑了上去,果然听到了张远婷的声音。
“安之哥,你别这样。”张远婷的声音之中,带着几分酥软,又带着几分紧张。
咦,婷婷这是看到我了吗,可是我还什么都没做啊。就在关宁疑惑之际,他却听到一个意想不到的男音传来。
“窈窈,我从小到大都很喜欢很喜欢你。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我保证再也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听到这个声音,关宁顿时觉得脑袋都要炸了。这他喵的,这声音怎么跟自己的声音这么像。
却听张远婷道:“安之哥哥,我,我其实,我其实也一直都很喜欢你……”
那男音又道:“嗯,我知道,我都知道。”
这人是谁,居然敢冒充我的名气,奇怪的是他的声音居然还跟自己一模一样。关宁越听越心惊,随着他走得近了,顿时被眼前的一幕惊掉了下巴。
只见张远婷和一个黑衣男子相拥在树下。那男子背对着自己,但他无论是着装,还是身形,都跟自己相差无几。
而张远婷此刻正面对着自己,不过她因为紧闭着眼睛,所以一时之间没有发现自己。但是修真之人对外界的敏感程度自然是远超常人,随着关宁的出现,张远婷猛地睁开了眼睛。当她看到远远站着的关宁之时,也是惊得合不拢嘴。
一脸蒙圈的张远婷急忙推开抱着自己的‘关宁’,那‘关宁’惑道:“窈窈,怎么了?”
张远婷缓缓地后退着,对着眼前的‘关宁’道:“你,你。”
她又指着远处的关宁,结结巴巴的道:“他,他……”
‘关宁’惑道:“我怎么了?”
他转过身,顺着张远婷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这不看不打紧,一看之下,倒把这个‘关宁’也吓了一跳。
关宁指着那假关宁,怒喝道:“你是何方妖孽,竟敢冒充你关小爷!”
那假关宁眼珠转得飞快,却见他突然朝关宁袭来,口中喝道:“你又是何方妖人,不要走,吃我一掌!”
说罢他已跳到了关宁的身前,出掌朝关宁打来,眼睛却是眨巴眨巴,不住地对关宁使眼色。
关宁以为这个‘假关宁’在挑衅自己,便也提起一对肉掌迎了上去,喝道:“来得好!”
那假关宁是假打,自然没有动用真气。这真关宁却是动了真格,下手自是没个轻重。两人双掌相交,那人便被震退了数步。
那假关宁却并未气馁,又使出肉掌贴近关宁。这一次他长了心眼,与真关宁双手相交,便立即顺势抓住了关宁的双手,让关宁发不出力。待关宁抽掌之际,那假关宁便凑近了关宁身前,用极低的声音道:“小宁子,是我。”
居然是芦苇的声音。关宁的顿时就有些懵了,道:“你……”
芦苇道:“什么都别问,按我说的做。你假装打不过我,赶紧往树林里面逃。我假装去追你,趁她无法分辨之时,我们再互换身份。我再假装打不过你,被你打跑。听明白没有?”
关宁似懂非懂地应道:“哦哦。”
当下芦苇用力将关宁推了出去,关宁果真就是往地上一滚。
芦苇道:“不要走,再吃我一掌!”
边说边给关宁使眼色。
关宁会意,转身便往树林里跑去。
芦苇则一边呼喊,一边朝关宁追去。
原来芦苇一直尾随关宁来到碧云山庄之外潜伏。她本就是饿鬼道出身,善于隐藏自己,所以当她将自己藏身于茶树丛中之时,关张二人并未发现。
当芦苇看到张远婷梨花带雨地哭着跑开,而关宁又偏偏没追上去的时候,便急忙施展画皮之术,化形为关宁,前去安慰张远婷,意欲修好二人的关系。
本来按照芦苇的计划,这事情也就这么蒙混过关了。可偏偏芦苇算错了一件事,那就是张远婷也擅长英忍之瞳,而且造诣更在关宁之上。
她刚才见关宁和芦苇二人缠斗在一处,便施展了英忍之瞳想要一看究竟。
这不看不打紧,一看之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想到自己刚才和芦苇搂搂抱抱,还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更是说出那些话来,张远婷便羞愧难当。
见芦苇要开溜,自觉受辱的张远婷如何咽得下这口气。她施展梯云纵,一个纵身跃上树梢,大步流星地追上芦苇,堵在了她的前面。
芦苇见状,急忙道:“窈窈,敌人危险,你快走,这里交给我来抵挡。”
说罢转过身,装模作样的要和关宁火并。
不料张远婷却一个箭步赶上,一把便扣住了芦苇的脉门。还不待芦苇反应过来,便点了她周身大穴。
“窈窈,你这是……”
大惑不解的芦苇话未说完,张远婷便用手在她耳根处摸了几下,跟着轻轻一扯,便扯下一张人皮面具下来,露出了芦苇那甜美的本相。
被当场揭穿,芦苇自然是羞愧难当。
张远婷将那人皮面具扔到关宁的脸上,怒喝道:“很好玩吗,你们自己玩去吧!”
说罢转身拂袖而去。
关宁见她离去,只得无奈地解开芦苇的穴道,芦苇惭愧地说道:“小宁子,对不起。”
关宁却是摇头叹气道:“这一次,她只怕是真的生气了。唉……”
芦苇道:“既然生气了,那你快去追她,跟她解释清楚呀。”
关宁不住地摇头道:“没用的,没用的。”
芦苇急道:“唉,算了。你不去,我自己去跟她解释清楚。”说罢她便撇下关宁,大步流星地朝张远婷追了上去。
张远婷未施展梯云纵,芦苇总算是在碧云庄前将其赶上。
“远婷妹子,你等一下。”
张远婷想起刚才的场景,自是不愿意理她,头也不回地朝山庄走去。
芦苇急忙赶到张远婷的身前,将其拦住,道:“远婷妹子,你听我解释。其实我跟关宁,早就义结金兰,所以我们一直都是姐弟相称。我不知道你是如何得知我跟他交情匪浅的,但我要说的是:外面的那些胡言乱语,你切莫相信。”
张远婷哭着道:“你们本就关系暧昧,又同处一室那么长时间,你叫我如何相信。”
芦苇一把扯开袖子,将玉臂伸到张远婷面前,道:“我有守宫砂,你看。”
张远婷定睛一看,果见那守宫砂色泽鲜红,完好无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