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苇道:“远婷妹子。我有守宫砂,关宁他也未失元阳。你是有英忍之瞳的,你不信的话,可以看一看。”
张远婷面色一红,她想了想,旋即又道:“芦苇小姐姐,你也不用再解释了。其实你这么做,恰好说明他在你心里的位置,比他在我心里的位置要高得多。”
“以前我看过你们在一起打闹的视频,也听过你们对话的录音,说实话当时我的内心真的是非常嫉妒的。但今天见了你,我觉得你真的很好很好,难怪他会喜欢你。相比起来,我就太自私,太小家子气了。你,你好好跟她在一起吧,我衷心地祝愿你们幸福、美满。”
说罢,张远婷转身欲走。
芦苇轻轻地拉住她,笑道:“远婷妹子,你是真的误会了。你既然看了我们的视频,又听了我们的对话录音,难道不知道我跟关宁压根就不能在一起么。所谓人鬼殊途,我只是饿鬼道的一个女鬼,怎能与人道婚配。你难道不知道么,他心心念念的,其实一直都是你啊。”
此时关宁恰好已经来到了碧云庄前,张远婷听着芦苇的话,又看着关宁一脸愧疚的样子,心下便有些动摇了。
芦苇招呼关宁道:“小宁子,你来。”
关宁依言走了过去。
芦苇便执起二人的手,将张远婷的手放进了关宁的手里。道:“阿芦姐是真心希望你们能够好好地走下去,所以才会出此下策,画皮伪装成小宁子的样子。现在一切都已解释清楚,希望你们要珍惜彼此,一辈子都和和美美地走下去。”
说完,芦苇便转身独自往山下走去。
张远婷见状,突然喊住芦苇道:“芦姐姐,你去哪里?夜色渐浓,此山中多凶猛异兽出没,芦姐姐何不留在碧云庄上歇息。”
关宁闻言,也道:“是啊,阿芦姐,留下来吧。我晚上到大厅里打地铺,你可以睡我的房间。”
张远婷道:“地上那么凉,打地铺着凉了怎么办。芦姐姐晚上就睡我的房间吧,我爹爹晚上都不在房间休息的,我可以睡他的房间。”
芦苇微微一笑,回绝道:“不用啦,我白天已经在望羊山寨的酒店里订好了房间,这个时间已经退不掉啦,不住挺可惜的。二位的好意我心领了,明天见。”
说罢,芦苇不再逗留,只身驾驶者斗士越野车径自下山,疾驰而去。
看着芦苇远去的背影,关宁竟有些怅然若失。
张远婷目送芦苇离开,也没再理会关宁,而是径自走进了山门。
关宁急忙追了上去,可任凭他怎么解释,张远婷都不理不睬,最后还甩给了他一个闭门羹。
关宁无奈,只得闷闷不乐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碧云山庄向来只收女弟子,所以此时的整个山庄只有张华铮和关宁两个男丁。
张华铮是山庄的常客,庄主专门给他在山庄东侧建了一个独立的小院落,故而张华铮一家以前都住在这个院落里。其余女弟子则大部分都住在西侧的厢房。
关宁也随张华铮一家住在东苑之中,就在张远婷的隔壁。
闲下来的关宁越想越郁闷,心道自己怎么就跟个透明人似的,一点秘密都没有。而且自己与阿芦姐在一起的视频和音频都能传到张远婷的眼睛里,这又是怎么一回事,难道青春道出了内鬼不成。
不成,必须去找张远婷问个究竟,不然以后可真是一点人身自由都没有了。
于是乎,关宁敲了敲张远婷的房门,但依旧得不到任何回应。
无奈之下,关宁也只得独自回到房间,端坐在卧榻上打坐。暂时抛开私心杂念,让自己沉静下来。
这时,圣女姹的声音又在他脑海里响了起来:“小宁子,长夜漫漫,不感到寂寞吗?”
关宁道:“修行之人,何寂寞之有?”
圣女姹道:“一个绝色美女就住在隔壁,难道你没有心痒难耐么。”
关宁道:“闭嘴。你不要诱惑一个自幼修持之人。”
圣女姹道:“哈哈哈,诱惑?我真要诱惑你,你扛得住么。哼,小屁孩。”
“你说谁小屁孩呢!”
“说你说你,就说你。你个有色心没色胆的小屁孩,连女孩子的手都不敢牵,真是废柴。”
关宁没好气地道:“我说你这是什么怪癖呀。你怎么总是想看别人卿卿我我的样子呀,你是不是变态呀。”
圣女姹怒道:“你才变态呢。你个死变态,手都不敢摸的小变态。”
关宁道:“我不想跟你吵。”说罢真就不再理会她。
圣女姹又说了几句隔空瘙痒的话,关宁却真就只字不言。
圣女姹又问道:“唉,你说,张远婷和芦苇两个女人刚开始还是情敌,争锋喝醋。后来又互相谦让,这波操作还真是令人奇怪呢。”
见关宁不答,她却又问道:“你说那两个女人这会儿都是独守空房,会想些什么呢?”
关宁道:“你不是女情圣么。你都不知道,我又如何能够知道。”
圣女姹道:“要我说啊,他们一定是在想男人。”
关宁啐了一口,道:“你以为别的女人都跟你一样,这么好色呀。”
圣女姹道:“食色性也。女人也是人,难道就没有七情六欲么。你们现在都还小,觉得爱情价比天高。等到了我这个年龄,或者有我这样的经历,你们就会明白,什么爱情,简直一文不值。男人么,睡过就好了,要什么天长地久。”
关宁道:“得,打住。少在我面前装高深。”
圣女姹道:“我都已经三百多岁了,我睡过的男人比你见过的女人还多,我需要装么。”
关宁道:“呵,老阿姨,真是色心不改。”
圣女姹道:“你才老呢。三百岁怎么了,我三百岁就如同你们人道三十岁的女人那样年轻,我的美好生活才刚刚开始。”
关宁故意挖苦道:“你都三百岁了呀,怎么实力还这么菜。”
圣女姹道:“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们几个,从小开挂。”
关宁道:“我可没有,我是乡野村夫出身,从小就是茶农,大一点也学了门泥瓦匠的手艺。我就是那群大城池子民嘴里的农民工。”
圣女姹道:“呵,你还真能往自己脸上贴金啊,那是你的真实身份么。”
关宁道:“我手上这么多干活的老茧,不信你看。”
圣女姹道:“你那是练刀法练的吧。”
关宁道:“部位不一样。总之我就是农民工出身,你不信也没办法。”
圣女姹道:“不管你是什么出身。你们人道的出身,也比我们饿鬼道强上千万倍。我从小过的日子,那真叫连狗都不如。”
说着说着,圣女姹竟然哭将起来。
关宁自然不会爱心泛滥,当下便没好气地道:“哎嗨嗨,哭啥咧。快早点睡,啥都别想。后天我就要参加会试了,这两天我要养足精神,你可不要打搅我。再哭,我就再次把你关小黑屋。”
圣女姹抽泣道:“没有人性的家伙,你要关就关吧。”
关宁道:“那我真关了哦。”
说罢,关宁真就催动法术,将种灵空间遮蔽了起来。圣女姹所处的世界顿时一片黑暗。
虽然圣女姹哭得梨花带雨,但是关宁丝毫不觉得同情。他可不觉得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内心有那么脆弱。
一夜无话。
翌日,张远婷和关宁在张华铮、张华钰的陪伴下来到了位于吕仙县城的黄雀楼序堂,也就是本次会试的主考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