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红娟说到韩黑虎偏向袁野说话,让韩黑虎心里直哆嗦。因为自己有一个不想告诉她的小秘密,生怕杜红娟发现蛛丝马迹,把自己和其其格扯上什么关系。所以,他做出咬牙切齿状,好像对袁野恨之入骨似的。
袁野当然不知道,自己无缘无故又被“长舌妇”们给“陷害”了一把,绝对的“躺枪”啊。
韩思河在学习上有了“混”的思想,所以更加心不在焉了。竟然在课堂上摆弄起小模型,被老师当场抓住,课后,他被带进了办公室。
老师是非常负责任的,给韩思河讲了很多大道理,他虽表面恭谦,却是左耳听右耳冒。老师便要请家长,韩思河这才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还表示说是经过家长同意的,全家都赞同。
老师没有办法。现在大都是一家一个孩子,当成掌上明珠,宠成了小皇帝,几乎事事都得由着孩子的性子来。老师都不敢深管,否则方法不当就会有“麻烦”的。
韩思河的本质是好的,平时不招灾不惹祸,在同学中间人缘不错,老师很喜欢他,便又多嘱咐了几句。主要是希望他把主要心思用在学习上,以一个比较好的成绩毕业,就算不再往上考了,也会为将来生活、生存打下一个相对坚实的知识基础。
…………
“巨款”失踪、“辍学”风波“两忧”的间隙,终于可以穿插“一喜”了,为月牙河村的这个春天增添一份温暖和一抹亮色。
天气越来越暖和,转眼便进入四月份,袁月亮与阿尔斯楞的婚礼进入了倒计时。袁家准备着嫁妆,包家在新房装修完成后开始购置家电了。新楼房是在红楼市区买的,地点不错,关键是附近就是一所全市知名的小学。
孟静成了袁月亮的影子,几乎是时刻陪伴在她的身边,忙这忙那,一天不得空闲。
婚礼喜宴如何举办已经提前商量好了,包、袁两家合办,意思是在一起,不必细分男方客人、女方客人。当然,村里面的乡亲根本不用分,既是男方又是女方,吃一顿宴席要随两份礼,都是礼尚往来的事情,大家并没有因为少吃一顿席而议论。
婚宴地点的选择,一度产生过分歧。其其格的想法是在自家办,租个临时的“大棚”,雇来厨师和服务人员,整体算下来既实惠又省钱,而且还热闹。袁振富却不同意,认为这样太操心,前前后后得闹腾一周的时间。乌兰图雅的意见是在红楼市区选个大酒店,省事又气派,还显得上档次。包牧仁却不同意,一是认为花费较大,二是亲戚朋友大都在月牙河,来回都很不方便。
综合起来,阿尔斯楞和袁月亮的意见就是,在“月牙河蒙古族特色饭庄”办!两位主角表态了,事情自然就这么定了下来。
于是,韩黑虎便开始忙起来,由袁野负责与他对接,安排婚宴的事儿。因为室内大厅不够用,还需要在室外搭棚。
主要是合作社那边儿育苗工作开始了,袁野忙得分身乏术的时候,胖胖的苏合上门,主动帮忙。而且在室外搭棚、餐具借用等方面,处理得井井有条,让袁野很是感动。
…………
阿木古郎与家中的矛盾已经化解,这天晚饭后,他与妈妈李春草视频聊天,开口便笑嘻嘻地说:
“妈,你家阿总今天在家吗?”
李春草:我家阿总?那你叫啥啊?
阿木古郎:叫爸呗。但是呢,叫阿总不显得人家有身份嘛。
李春草笑着说:胡闹。哪个身份有当爸这个身份高贵啊?
“就怕我老爸不是这么认为的,给我阿木古郎当爸,委屈人家阿总了。”阿木古郎阴阳怪气地说完,便又笑了起来。
“就扯没用的。你爸没在家,公司那边儿离不开。你最近咋样啊?”
“还那样。”
李春草:学习累吗?照顾好自己啊。
“还行。我月亮姐和‘狮子哥’的婚礼要办了吧?”
“正筹备着呢?你想赶回来?”
阿木古郎:我倒是想。可是光有那心却没那时间啊,就算有那时间,也没那笔费用啊……
李春草:别跟我“念秧秧儿”,根本回不来的玩意儿还整得我们苦了你似的。
阿木古郎捂嘴笑,又问:婚礼在哪儿办啊,定下来了吗?
“在老韩家饭店——对了,韩思河不想念书了,这事儿你知道吗?”
阿木古郎:人和人的想法不一样,人和人的命运还不一样。有的人出生就在罗马,而有的人天生就是牛马……
“你这都是和谁学的怪话啊?罗马就好啊?我看哪儿好都没有咱们月牙河好。”
“那你还想着要往红楼市区里搬?”
李春草: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小兔崽子,净杵老娘的肺管子。你妈我这样做,还不是为了你?将来找个好对象,寻个好工作,结婚生子……
“妈,妈,停,停!我老师给我打电话了,回头再聊……”阿木古郎匆忙挂断了电话,然后自言自语道,“这小老太太,学得磨叽啦……”
…………
忙碌的日子,过得就快。五月二日,农历三月二十八,袁、包两家简朴而热烈的婚礼如期举行。月牙河村一片欢腾,村里人除了极特殊情况未在家之外,几乎全都来参加了,赴一次春天的盛会,为袁月亮和阿尔斯楞送上祝福。
这一天,有一位特殊的客人和孟静一起,始终陪伴在袁月亮的身旁。月牙河村的人没有认识的,都在指指点点地议论。而就在前一天的晚上,袁野差一点儿把此人给撵了回去。是谁?她是——乌云。
乌云?当然,并不是说她的到来给月牙河带来了“乌云遮日”或者是“乌云蔽月”,因为此乌云非彼乌云,是蒙古语的音译,意思是“智慧”。这位“智慧之女”曾是袁月亮最好的朋友、同事和舍友……后来,因为工作上的利益纠葛,乌云欺骗了袁月亮,“窃取”了她的劳动成果。袁月亮一气之下选择离开原来的伊仁市合罕旅游公司,应聘到青河市的环投集团,从此两人再无联系。
乌云是从青河市环投集团的朋友那里得到袁月亮结婚的消息,犹豫再三,还是决定专程赶来参加,就是为自己以前的过错和自私而道歉,她不想失去月亮这样的好朋友。她在给袁月亮打电话时动情地说,“现在我才明白,好朋友确实是宝贵的财富,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乌云主动打来电话,并且远道而来,袁月亮并没有拒绝。她安排袁野去机场接人,却没有告诉她接的就是乌云。可能是忙活的吧,袁野只是要了对方的电话,没问也没想太多就去了机场。结果接到的竟然是乌云,袁野了解姐姐和乌云的隔阂,恨透了她。便对她旁敲侧击地言语挖苦,让乌云无地自容,不敢迈入月牙河村了。假装有急事在红楼市区下车,又悄悄自己找出租车返回机场,准备乘飞机离开。
袁月亮知道了此事大发雷霆,立即训斥了弟弟,又亲自和阿尔斯楞开车赶往机场去接乌云。在路上,袁月亮向阿尔斯楞讲述了乌云曾经对自己真诚相帮的一段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