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众下跪这事,多少有点影响不好。
黄云龙连忙将他拦住。
然后让人带着他,进了旁边一间小操作室。
关上门,黄云龙喝道:“以后在公共场合,你不要给我搞这些!
让别人看到了我要你的命!”
“知道了知道了!
二位老总,你们舟车劳顿特地来看我!
小的是受宠若惊,受之有愧啊!
这些日子里,我心里对二位老总的挂念,犹如库尔勒的朝霞一般萦绕我的脑海!
又如阿克苏的晚风般,将一阵阵的熏风暖意,吹入我的心田。
正因为如此,刚才看到二位,这才发自肺腑地做出了不合时宜的举动!
希望二位老总不要怪罪。
我下次不敢了,一定不敢了!”
刘刚印象中的丧彪,就是个逮谁咬谁的废物。
想不到他洗心革面之后,小作文写得还挺像那么回事。
刘刚见他颇识时务,不由心情不错,问:“丧彪,知道我大老远地坐7个小时的飞机,特地来找你干什么吗?”
“知道,为了钱!因为我还没还欠刘总的四千多万!”
张灿彪倒是回答得无比爽快。
刘刚见他配合,也不啰嗦:“嗯,那就办吧!”
说着,手下递出来一个布袋子。
打开布袋,里面装的全都是张灿彪离开台球城时候,身上所有的东西。
钱包、钥匙、手机、手表、pos机等都在里面。
担心他手机没电,甚至还贴心地为他准备了一个快充充电宝,这时候已经插上了。
张灿彪激动地操作起来。
不过片刻后,他立即好几次操作失败,张灿彪满头的冷汗。
“不行啊刘总……公司的卡被挂失锁定了……”
他苦着脸说:“郭公子肯定认为我是捐款逃跑!
所以把卡都冻结了!
可惜了,当时没把钱全部转出来……”
刘刚并不感觉意外。
郭公子就算是傻逼,也会知道有人捐款跑路的时候,要冻结银行卡。
张灿彪他老实巴交道:“我自己的号里只有三百多万,那是好几天的营业额,还没交上去的……”
刘刚道,“那你欠我四千多万,难道就这么算了?
你的小金库,难道还想瞒着我?”
张灿彪顿时吓了一跳!
“刘总,我知道你神通广大,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我有什么全交代!
我的确是背着郭公子做了一个小金库。
为了安全,我的那张银行卡没有绑定任何手机。
卡里大概有五千万,这个钱,谁也不知道。
刘总,我欠你四千多万!多的,就当我是孝敬给你的。
卡就一直放在我老婆的车里。
位置是副驾驶头顶的化妆镜那儿。
密码是:!”
“难为你这么有孝心,”刘刚看着他,不由想问看起来是生日的密码,“你是90年的?”
张灿彪略显害羞,道:“我是78年的,我老婆是90年的。”
“70后找个90后的老婆,你还真是老牛吃嫩草啊。”
刘刚说着,心想,难怪嚼不动,便宜了亨利。
不过,这个疯疯癫癫的丧彪,心里还真挺在乎他老婆,密码都用别人生日。
刘刚当场一个电话,直接打给了亨利。
“Yes?刘总?”
电话那头亨利的声音优雅淡定,“终于想起我了?我给你发消息你没回,我以为你忘记我了!”
刘刚想起,亨利确实跟自己发过消息,内容说:别过来!这里有米雪!
他看了几眼,没看懂。
“这时候想起了,随口问,你说的米雪是什么情况?”
亨利将郭公子安排米雪来监视他的事情说了。
他头大道:“米雪现在每天都盯着账簿,那个认真的劲头,我看了都怕。”
“米雪……”
刘刚不由打起了别的念头。
如果能拿下米雪,让她帮自己做事,那岂不是反过来将暗哨插在了郭公子身边?
只不过,这事肯定不容易。
刘刚说:“oK,米雪的事我帮你想办法。
不过现在你得帮我一个忙。
丧彪有一张卡在他老婆车上,你帮我拿过来。”
“愿意为您效劳。
不过,我一般都是要晚上才去那边。
所以你晚上过来?”
刘刚道,“我在外地,今晚坐红眼班机回星州。明天过来找你。”
“没问题!记住,到时候防备一下米雪。
那我先挂了!”
亨利爽快地挂了电话。
旁边,张灿彪的脸色都绿了!
他迟疑地问:“刚才是……亨利?那个洋鬼子,已经跟我老婆搞上了?!”
刘刚瞪了他一眼:“不该问的别问!”
张灿彪似乎心灵上遭受了极大的重创。
他满脸委屈,喃喃自语,“亨利那老小子,枉我当初那么信任他,他竟然连我老婆都偷……”
黄云龙嗤笑道:“亨利那家伙那么厉害,谁偷谁还不一定呢!”
忠言逆耳。
但这话又如此直白,如同一记闷击。
打得爱妻心切的张灿彪,顿时觉得眼前一黑。
连活下去都感觉没有什么意义了……
“哎。这些过去的事,你就不要想了,”刘刚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常言道,来都来了。
你既然到了这,就给我安安心心地挖煤。
看到你的表现,我同样会给你升职加薪的机会。
到时候你有了钱,年轻漂亮的女人,还怕娶不到吗?”
张灿彪问:“啥?你的意思是……我挖煤……也会有前途?”
“不是挖煤有前途,重点是,你得听我的话,”刘刚道,“我让你挖煤,你就听我的话好好挖煤,那么你就有前途!
请问,现在下井的师父,一天多少钱?”
助理连忙回答:“350~400一天。”
刘刚听完,对张灿彪说:“嗯,我给你500一天。”
“是真的吗?我……为什么……我拿500?”
丧彪也不知道怎么那么激动,眼含热泪,差点哭出来。
他以为自己在这里挖煤,就是做苦力。
遭受折磨。
从来没想过,刘刚竟然还会给自己开工资?!
刘刚的赏识,让他注意力很快从类似于比丧妻之痛还痛的绿帽之痛走出来。
刘刚道;“我对你今天的态度很满意。
待会儿还有两个人,他们送过来之后,直接划归你手底下。
你给我当组长,我当然要给你加工资。”
张灿彪如坠云雾:“我……我当组长?
我在矿上还可以管人??”
刘刚道,“不错,我给你送过来的一男一女,都是不听话的!
矿坑以下,你就是他们俩的天王老子。
你给我好好地管教他们。
该打就打,该骂就骂。
他们要是敢干不好,或者不好好干,你有权让他们吃屎!”
“真的吗?!”
张灿彪为人本来就有点变态,听说可以在矿下无法无天的折磨手下,他顿时心情好了!
人,不怕处境差!
但凡可以有人比自己还差,并且自己还能折磨他们,那对自己而言,就是天堂!
刘刚道,“你别高兴得太早!
如果你管不好他们,他们敢造反,或者业绩连续不达标的话,那么你也会跟着倒霉。
你能懂我意思吧?”
“我明白!刘总,我会管好他们!”
张灿彪眼神中,顿时恢复了一丝生活的希望。
他本来就是带着手下有人伺候,吆五喝六。
如今一个人呆了太久了。
刘刚能给他当小组长,管两个人,那简直就是天大的好事!
“他们从星州出发,路上也已经好几天了,晚上应该就让你们见面!”
丧彪激动地磕头道:“谢谢刘总!您对我真是如同再造之恩!
我一定好好当组长,努力帮你改造这些傻逼!”
送走丧彪后,黄云龙叮嘱手下道:“丧彪这人反复无常。
你们看住他的时候,千万不能掉以轻心,还是要看紧点。
尤其要记住,不能让他们一伙和其他矿工接触!
让他永远都相信,自己是在边疆,明白吗?”
“是,黄总,我们会牢牢看住他,您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