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安王一脸阴云的回了府,只有看到妻主的时候,脸色才好些。
“这是怎么了?脸色如此晦气,昨夜红雷漫天陛下没商量出一个结果?”顺安王妃疑惑道。
顺安王哼了一声:“有结果,修宁殿下去捉妖,咱家元昼被正式赐婚给修宁。”
真是太可笑了。
好好的皇女如今也干起捉妖的勾当,荒谬至极。
顺安王妃眼皮一跳:“元昼?”
“不错。”
说曹操曹操就到,元昼来为父母请安。
迎头撞见自己父亲不豫的面色。
“跪下!”
元昼双膝下跪。
反正这些年也跪的习惯了。
“儿子不知做错了何事,惹父亲不快。”元昼麻木道。
顺安王阴沉沉道:“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自己选,意晚和修宁,你选谁?”
元昼看了顺安王一眼,毫不犹豫道:“修宁。只是修宁,永远只有修宁,父亲不必再问了。”
顺安王怒极反笑:“好,很好,既然如此,你明日就可以收拾东西去九公主府了!”
元昼只以为顺安王是气话,跪在地上不吱声,其实他是巴不得住到修宁那里。
顺安王妃从怀里摸出一张纸看了看,随后招呼元昼到身边:“昼儿,你过来。”
元昼乖巧的走到母亲身边。
顺安王妃将那页纸放进他手里,认真叮嘱:“这张方子,是能助女人有孕的药方,陛下既然赐婚,那你就要把握好时机,稳住自己的地位。”
元昼盯着手里轻飘飘的纸有些发懵,看看王妃又看看老王爷。
“您这是……”
“今日陛下正式赐婚,你从此就是九殿下的未婚夫了。”顺安王不屑的哼了一声。
他不赞同这门婚事的原因有二,一是修宁出身过于低贱,二是修宁没有病恹恹的意晚好控制。
本想把元昼嫁给意晚,意晚登基后顺安王府可以把持朝政,从而光复百年王族的荣耀。
谁知元昼这个不成器的东西,偏偏就看上了钟离修宁。
元昼心口蓦然涌上一股热流,激动异常。
这样说来,他可以,可以嫁给修宁了?
这么多年,他只有这一个夙愿。
“多谢父亲母亲成全,多谢陛下,儿臣即刻进宫谢恩!”
顺安王抬手打住他:“进宫谢恩就不必了,陛下现在也未必想叫你,只是你母亲给你的药方,你好好收着,见机行事明白吗?”
元昼右手僵了僵。
兜头一盆冷水。
如何不明白这两人的打算。
修宁不容易控制,那就只能通过孩子来控制她。
只要修宁生下有顺安王府血脉的孩子,以后这个孩子将会成为修宁的软肋,也会成为他的软肋,像他一样,成为光复王族的棋子。
元昼垂头丧气的出了门。
越想越远。
可是若要和修宁成婚,又怎么能不生儿育女呢?
他做梦都想和心爱的修宁共同生养一个孩子。
融合他和她两人骨血的孩子。
元昼深吸一口气,将手里的药方攥成团,默默地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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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点好一切后,修宁准备离开云中城,往东南方向“捉妖”。
能不能捉到不要紧,她只是想证实自己心中的猜测。
为不惹百姓骚动,对外只说是云中城附近来了个江湖大盗,无恶不作,所以朝廷才派九公主搜查。
“都准备的差不多了?”修宁问红樱。
“回殿下,该带的都带了。”红樱道。
“那走吧。”修宁翻身上马,突然发现绿蕉不在。
“绿蕉哪去了?”
红樱左右看看,确实没有她的身影。
“咦?人呢?”
“来了,来了,我来了!”绿蕉风风火火的赶过来。
红樱不满道:“你去哪了?殿下有任务在身,你还让殿下等你不成?”
绿蕉神秘的嘿嘿一笑,道:“替殿下准备了点东西,肯定用的上!”
修宁也没说什么,驱动胯下的马,向城外进发。
后面的红樱好奇,一边赶路一边问绿蕉:“你准备了什么东西?”
绿蕉看傻子一样的目光看红樱:“殿下说是去捉妖,实际上出去找谁,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会不知道?”
红樱对她做了个“穆”字的口型。
绿蕉疯狂点头。
红樱想想不对,道:“殿下怀疑他不是人,你也怀疑不成?”
绿蕉道:“殿下屋子里房顶的窟窿你不是没看见,玉石板做的屋顶,两米厚,就那么破了,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红樱皱眉,这件事她无从解释。
“还有,自从穆公子来到殿下身边,发生了多少怪事你我不是没见到,更何况之前殿下派我去给太平村的李奶奶送特产,太平村凭空消失,你记得吧?”
红樱点点头:“从那时开始你就怀疑了?”
绿蕉一向大大咧咧,此刻异常严肃:“你没去你是不知道那种后背发凉的感觉,明明你去过的地方,可所有人都告诉你根本不存在,怕不怕?我现在怀疑啊,那个地方和穆非安也脱不了关系。”
说完还挑挑眉看向红樱。
红樱陷入深思。
是啊,当时和修宁一起待在太平村的只有穆非安,可他对太平村消失一事并没有表现的如何惊讶。
“所以你今日是……”
绿蕉得意道:“殿下怀疑,我也怀疑,今天找不到穆公子就算了,若是找到,我定要当场试探,让殿下看清他的真面目!不管他是谁,我都能把他的尾巴给揪出来。”
说到这,绿蕉还做了一个揪的动作。
红樱愈发好奇:“所以你到底准备了什么?”
绿蕉老神在在:“……就不告诉你。”
红樱嗤之以鼻:“卖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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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宁带人出城,冬日的雪地难行,倒比平常慢了半个时辰。
一路打听可有见到什么形迹可疑的人,百姓表示一无所知。
一直到一村庄附近,才有村民战战兢兢的指着远处的破庙。
“那地方好久没人住了,可庙附近都是脚印和血迹,兴许是什么大盗留下的吧?”
村民担忧道:“贵人呐,马上过年了,可千万别闹出什么抢劫之事啊。”
修宁安抚那村民几句,带着人一路往破庙而去。
果然,雪地上凌乱的脚印和干涸的血迹。
修宁下了马进庙,除了血迹外,还有奇异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