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矜欢没有和红玉说,怕她也一起忧虑这件事的奇怪之处。
只是随便和红玉说了以后一会儿话,便让她下去休息了。后面几天,也是和皇帝说的那般,他不再来皇宅。
如果皇帝几天不来,按照露种的忧心害怕的性格,恐怕会为她操心。
现在好了,她们都住进皇宅,现下肯定都觉得皇帝是真的在乎陆矜欢。
所以她们还住在皇宅里,就没有担心的额必要。
陆矜欢没有等到皇帝,倒是先把易真给等来了。
易真拿着个请帖给辛鸢,但人却和陆矜欢说道:“傅大人让臣交给夫人的。”
此时易真的态度良好,语气也不是之前的阴阳怪气。
对陆矜欢可以说得上是十分和善。
可能是易真终于察觉到,皇帝是故意让他去和陆矜欢对抗,来达到他想要的平衡之术。
所以日子一长,他明白了过来,便也不会想之前那样做了。
陆矜欢拿过请帖看了下,然后非常惊讶。
“这是皇后的请帖,宫里面的。”
易真没有看陆矜欢,冷冷道:“这些臣都不是很清楚。”
看样子,他还是不愿意多和她说话。
陆矜欢就问了一句,易真就走了个行礼的流程,人就离开了。
陆矜欢当下肯定不会让他就这么走了,赶紧把人给拦下来。
“易真大人,你且稍等,妾身还有许多话要讲。”
易真没成想陆矜欢会这样做,他吓得整个人都退了好几步。
和她保持着分寸,严肃道:“夫人还是自尊自爱一些,臣可不是那样的人。”
陆矜欢无语,这个易真在干什么,她是豺狼虎豹吗,他至于这样害怕她?
碰一下都不行,她眼神微微深,拿着请帖摇了摇,问道:“还请易真大人不要以为妾身要做什么,妾身只是想问问傅怀瑾怎么给你的?”
易真转过身子,但是没有拿正眼瞧她,“请帖自然是昨天皇后给到傅府的,傅大人就骗说,夫人病了,所以傅大人才找到微臣,让微臣把这个请帖递交与夫人看。”
陆矜欢闻言,便知道这是请帖并不是单独给她的,上面也是写着,朝廷从四品以上的大臣女眷都可以去。
要知道她才和皇帝说,自己不去皇宫蹚浑水。
现在这请帖都送到她手里了,她怎么可能不去。
但是她又不可能违背皇帝的意思,赶紧朝着易真福了福身。
“这事妾身也不能擅自做主,还请易真大人回了宫,转告一声陛下,看他如何说,妾身到底能不能去这次宴请。”
要知道皇帝是非常反对她进宫的,她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去得罪皇帝。
易真只是回头瞧了陆矜欢一下,然后沉默了一下,才答应了陆矜欢的请求。
“可以,微臣会转达的,夫人还请让一让。”
陆矜欢真是无语又无奈,这个易真到底哪根筋没对,她到底是哪里得罪他了。
又没有对他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他非要这样跟怕猛兽一般躲着她。
当然了,陆矜欢也知道,易真这狗东西,天天跟在皇帝身边,她不能把他轻易给得罪了。
心里这样想着,也希望能和他关系亲近一些。
所以她面上还是衣服笑盈盈的样子,把路给易真让了出来,“易真大人就麻烦您了,陛下有话了,便还请你同妾身说一声。”
易真点点头,然后就离开了。
等他刚离开,这边红玉又突然出来。
她看了眼易真的身形,然后把手里煮的鸡汤放到陆矜欢面前,“夫人,和这位小公子也是熟识?”
陆矜欢顿了一下,然后问道:“你也知道他?”
“有些面熟,当时在蜀地之时,瞧见过,看上去不太好相与。”
红玉眸色暗含忧色。
陆矜欢根本没有在意这些,“这位小公子可不是一般人,他对陛下一心一意,自然不喜欢我这样来路不明的女人了。”
“但他也不是一无是处,人倒是好的,我之前受伤他还帮衬过我,是个不错的人。”
红玉闻言才放心了下来一般。
陆矜欢便拉着她开始说起来之前的事情。
其实之前在皇宅也不是没事可以做,但终究还是无聊了些。
现在红玉来了就好了,她们之间还能好好说说话。
红玉现在是她的奴婢的名头,但若是关着门,她还能做个老师,让她写写字,念念书。
如今这样看来,陆矜欢忽然想起了自己的亲弟弟。
当初母亲生了弟弟就去了,父亲总是对弟弟很是冷漠。
等弟弟都很大了,到了念书的年纪,也没个人教他念书识字。
那会儿都是她一个字一个字教他的,回想起来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陆矜欢摇了摇头,让自己赶紧做点别的事,不要再去想这些。
不然她的心就会揪着揪着痛,难以自拔,反而把正经事也耽误了。
易真是在宴会时间前一天才把皇帝的意思告诉了她。
“皇后亲自下请帖邀请了矜欢,自然是要去的,如此也能顺道看看大选时,皇后挑中了哪些闺中女儿。”
陆矜欢听了面上顿了顿,她不知道为何心中会有些难受的感觉。
皇帝御极好几年了,若不是因为有些事情耽误饿了,大选也不会耽误到年后这样晚的时间。
陆矜欢也仅仅是这点难受了,多的也没有。
反正萧奕祈是皇帝嘛,迟早也会有这一天的,她都有了心理准备。
所以她和萧奕祈在一起时,时时刻刻在提醒自己不要陷入他的温情之中,反正他以后还会遇到更多么哦美如画的女子,温柔的,热情的,清冷的,各式各样,任由他挑选。
待他看多了瞧多了,自然不会把她放在眼里。
说不定她不早些争取一些利益,也只会轮到一个年老色衰被抛弃的结局。
陆矜欢这样想着,面上自然也不会有多好看。
易真传达完皇帝的口谕,见她这个样子,赶紧趁热打铁:“其实呢,夫人担忧大选之事不是没有道理的。”
陆矜欢看着易真,面色不太好。
易真现在那张娃娃脸哪里还看得到之前的沉稳,嘴角的讥讽难以压抑地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