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继续跟这二傻子纠缠,陆衾欢直接给了他一句准话:“王御医不必如此忧心忡忡,陛下爱民如子,知人善任,断然不会处罚于你,你且放宽心好好回去歇着吧。”
王御医听后如释重负,他又重重地给陆衾欢磕了一个头,到了上谢之后,便离开了陆衾欢的屋子。
王御医走后,夏晴将陆衾欢的房门关好,随后再也忍不住捧腹大笑。
陆衾欢也被夏晴这笑声感染,夏晴一边帮陆衾欢顺着气,一边吐槽道:“夫人,你说这人怎么这么傻?”
“得亏他这话是在你面前说的,他若是直接跑到陛下面前去请罪,估计陛下本有心让宥他一命,也要不得不杀了他了。”
陆衾欢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示意她不要胡说八道!
免得成了第二个像王御医那样傻的人。
二人说笑间,萧奕祈身边的赵公公突然登门,对着陆衾欢身边的夏晴说道:“姑娘原来在这里,让老奴这顿找。”
夏晴急忙上前躬身行礼:“公公找奴婢有何要事?”
赵公公当即开口解释:“是外面熬药的厨娘找你,好像还挺着急的,你赶紧过去看看吧。”
熬药的厨娘找夏晴干什么?
难道又是方子出了问题!
陆衾欢满腹疑惑,但此事事关重大,还不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前可不能妄下定论。
夏晴听后嘴里喃喃道:“哎哟,这可是件大事儿,可千万马虎不得。”
上一次也是因为这个药的事情才害得陆衾欢含冤回了傅府,她若是不回傅府的话,也不会有后续这么多的事情。
说到底还是自己太对不起陆衾欢,从今往后可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夏晴出去以后陆衾欢强打精神坐了起来:“公公您将夏晴打发出去,究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妨坐下来慢慢儿说。”
赵公公是个懂规矩的,不管陆衾欢适何身份他都不能在他的面前逾矩。
他上前几步,站在陆衾欢的床榻前回话:“夫人当真是聪慧过人,刚才老奴过来的时候,看到王御医从您屋子里出来,所以特意进来瞧瞧。”
这个王御医到底是何方神圣,能让陛下身边的人如此紧张。
以防万一,陆衾欢还是有些不解地开口询问:“这个王御医有什么背景吗?”
赵公公摇了摇头:“无名小卒,不足挂齿。”
陆衾欢沉默了一瞬,不过还是将刚才有关于王御医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赵公公。
说到最后,陆衾欢忍不住开口道:“妾身想,这王御医怎么也是赵公公亲自找来的,于是便没有过多苛责,不过他到底还是年纪小了些,心里装不住事。”
谁知道赵公公却跟陆衾欢有着不同的见解:“夫人久居深闺,未曾出去,莫要被眼前的表象所欺骗才好。”
陆衾欢有些搞不明白,直言道:“公公为何有此一说?”
他叹了口气:“老奴觉得,这人心机颇重,俗话说得好,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他师出周晏,又怎会是个良善之人!”
陆衾欢坐起身安静地听着,赵公公在宫里当差多年,他看人极准,不然也不会在先皇驾崩后,挑选了当今圣上做主子。
她坐起身来,继续开口:“劳烦公公再同妾身多讲讲其中的门道免得真的被那贼人给欺骗了。”
他点了点头,随后继续侃侃而谈:“当初周晏不满在令尊手下做事,便投靠了当时如日中天位同副后的贵妃娘娘。”
“说到这个老奴倒是想问问夫人,您可知道为什么咱们陛下登基之后,贵妃娘娘暴毙而亡,而周晏却坐上了太医局的头把交椅?”
听到他这样说,陆衾欢心里有种莫名的恐慌。
她的恐惧并非来自,贵妃娘娘和周晏,而是贵妃娘娘的死。
既然她是突然暴毙,那么很有可能是被人在饮食中动过手脚,而这可并非一日之功便能奏效,难道萧奕祈早就已经在暗中筹谋这一切。
想到此处,她觉得像是这样的皇家秘辛自己还是少接触得好,知道得太多,很有可能会给自己也招来杀身之祸。
但现在赵公公正在自己面前说教,自己一就算是听得清清楚楚,但也要装作一副发蒙的样子摇了摇头。
赵公公在萧奕祈身边多年怎么会看不出陆衾欢的那点儿小心思,但是这些事情他必须让陆衾欢知道:“夫人,听老奴一句劝,您要是想在陛下身边待得长久,就必须知道什么人值得亲近,什么人值得利用。”
话到此处,赵公公又向着陆衾欢迈进了一步,随后在她耳边压低声音道:“陛下不喜欢您入宫的根本原因在于,一是因为他不喜欢皇后,二是因为怕你的身份被人发现,到时候会后患无穷。”
正所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陆衾欢现如今终于有了茅塞顿开的感觉。
往日种种皆在陆衾欢眼前一幕幕地浮现,她终于明白着其中的关窍。
心中自然也无比后悔,不过事已至此,她再后悔也没有用,既然已经身在此局之中,那就得想尽一切办法冲破眼前的迷局。
赵公公停顿了一下,想了片刻之后,又再次开口:“夫人,当初咱们陛下是被宁家扶持,才夺得了这个皇位,但当时正是乱世,几位皇子为了这个皇位都杀红了眼。”
“宁家为什么会扶持陛下?还有当时风头正盛的贵妃娘娘和他的儿子为何会与这个王位失之交臂?”
陆衾欢想了想,其中最有可能的一个理由便是,萧奕祈无生母护佑,朝中也没有多少他的心腹,扶持他登上皇位,那就等于是把他当作傀儡可以随意摧磨。
现在看来陛下与宁家是因利而合,早晚也会利尽则散,只是到了那个时候,宁家恐怕将不负不复存在,皇后也肯定会被萧奕祈废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