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只能祈求上苍,能保佑阿弟平平安安,让王家赶紧结束他的盛世。
如此才能让阿弟顺利地在朝堂施展拳脚。
就这样担心着,陆矜欢的肚子也越发大了起来。
在临产之前,皇帝有一日一边伺候着她,给她按揉身子,一边和她讲,“马上你就要生下这个孩子了,朕已经命张公公备好了奶娘,你还需要亲自看看,挑选一些留下来。”
陆矜欢一开始是对孩子最为挂心的了,现在最为上心的人,反倒是皇帝了。
若别的她比不上皇帝,倒是在这件事上,很是如愿。
让皇帝经历这这么大半年,终于变成了一个合格的父亲,不再冷漠无情,毫不关心自己的孩子。
李婆子那边也给她估算了日子,约莫还有十来日,这孩子就要出来了。
本来皇帝也不是很上心奶娘的事情,不过后来他不知道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说是要选一个和她生产时日相差不远的人来给孩子喂养,那样的奶水是最佳的。
如今到了夏日,皇宅自然也是跟在火炉里一样,热得不行。
陆矜欢有了身子,比之常人更加畏热。
皇帝便将皇宫多数的冰块都给了她,那模样自然是恨不得将所有的冰块都拿到这里的。
因为畏热,皇帝轻易都不敢用滚烫的掌心去碰陆矜欢。
他拿了湿帕子擦了擦手,才去摸陆矜欢圆滚滚的肚子。
“听人说这孩子吃了奶娘的奶水,就会跟着奶娘长得相似一二分。”
“朕让张公公都是挑的和你年纪差不多大的,性子也是温顺些的,尤其是这模样都不能差了,其余的就看你了。”
“你若是看着顺眼,便挑上来便是。”
陆矜欢只觉得皇帝离她实在是太近了,眉心蹙了蹙,“皇帝离我远些。”
她热得不行,脸都有些红,将皇帝的手拍开了。
陆矜欢自个儿拿着扇子扇了扇。
“您这是选奶娘还是选秀女啊,说像便就像了,哪有这样的说法。”
“要是不合适,妾身还能喂养,我是孩子亲娘,如何也是使得的。”
萧奕祈倒是下意识往她身上一处看去,眼神顿时暗了暗。
便也不顾及什么,直接将手覆上了去,轻轻地揉了揉。
“倒是合适的,你自己喂养也出不了岔子。”
陆矜欢羞得脸跟火烧了一样,重重地将皇帝的手拍开,“你在做什么?”
“亏得陛下还是做爹的人了,竟然如此荒唐,做出这样的事来,一点正经都没有。”
萧奕祈却是开怀得不行,面上满是笑意,“没有多久了,也就是十来日,朕总算不用忍了。”
陆矜欢冷笑一声,哼哼道:“陛下莫不是忘了,妾身生了孩子还要个弥月,月内的时候自然要坐褥,哪能这么快的。”
萧奕祈的脸上顿时僵硬了起来,他不满道:“朕倒是忘了这事了。”
陆矜欢的手也不自觉地抚摸上了那圆滚滚的字。
等着孩子出来的时候,也不知热成了什么样。
这天热起来,不能随意走动,一直在床榻之上,清洗一下都不行。
一想到这个她便觉得难捱。
她回过头去看皇帝,面色有些古怪,笑了笑,“妾身坐褥那几天便是最热的天,别说行事了,便是靠近一下,都恶心得不行。”
“这乱七八糟的味道混杂在一块,到时您恐怕嫌弃到不行,后面只会远着妾身,哪里还会有那心思。”
萧奕祈定定地看着陆矜欢,缓缓道:“不可能。”
他这三个字说得又轻又慢,但是很是认真和严肃,像是某种承诺一般。
陆矜欢自然也分辨不出来皇帝说这话,到底是哄着她的,还是真的。
她也不想去纠结这些,也许是和皇帝在一起太久了,如今她只觉得他那些情话都是随口说说,听在她耳里,跟风吹过一样,掀不起任何波动。
陆矜欢只要确定一点事情就行,皇帝心里想着这个孩子就行。
等孩子生出来,就算皇帝不喜欢她了,那也会看在孩子的面上,善待她几分。
她眉眼弯弯,脸上满是笑意,不过没有接话。
萧奕祈仿佛有许多话要讲,“这些天朝廷里又生了些事情来,朕恐怕要忙上一阵,大概会在你生孩子的时候回来。”
陆矜欢隐隐觉得不妙,径直问道:“陛下要忙何事?竟然要十来日?”
萧奕祈伸手抚摸着陆矜欢的脸颊,满眼的柔色快要溢出来了一般,他上前俯下身。
扣住她的脖颈,重重地朝她的唇亲了下去,将她的唇揉成了盛开的荼靡那般的红艳,才渐渐止住。
看着她缓缓地喘着气,他低哑的声音才缓缓响起,“一些鸡毛蒜皮的琐事,朕要离开京城一些时日,故而要耽误了些。”
陆矜欢无力地瘫软在皇帝怀里,许是被他夺走了呼吸,害得她心跳也控制不住地蹦蹦跳,也被他的情绪所感染。
她这会儿分出几分真情,关切了起来,“妾身和孩子都在这里等着您,千万要平安回来才是。”
“嗯。”
皇帝郑重地应了下来。
过了两日,张公公便将十来个奶娘带到了陆矜欢这里,让她细细挑几个。
陆矜欢看了一圈,最后留了三个看上去还行的奶娘,安置在东厢房那边。
而后她便数着日子,等着孩子赶紧出生。
自然是希望皇帝能够早些回来,不要错过她生孩子。
本来这李婆子也是在她身边的,不用这般忧心。
只是因萧奕祈这个人不在,没有他镇着,陆矜欢始终觉得心里很是不安。
总觉得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陆矜欢的直觉倒是没有出错,还不到生产的时候,她便开始发动了,肚子剧烈地痛了起来。
皇帝这个时候还没有回来。
她只觉得心里那种不安莫名又从心里滋生了其阿里。
她喘着气对辛鸢说,“孩子、孩子要出来了。”
辛鸢也是个姑娘家,哪里伺候过人生产,也是慌得不行,脸色比陆矜欢还要难看几分。
她也没有多想赶紧把陆矜欢扶上床,马上出门喊李婆子,还有其他伺候的人。
陆矜欢自然也是看过女子生产的医书的,她现在只是前面阵痛,还没有开宫门,只有下面开了,才能让孩子自己顺利生产。
李婆子来的时候,也没顾上别的额,立即褪下陆矜欢的下裙。